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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得了,我也沒有問罪的意思,你倒是囉囉嗦嗦說一堆話,嘴皮子功夫愈發厲害了。」

  寧臻睿再問起為何出來走動,蘇妙真只說殿裡憋得慌,珉王妃屢屢為難,所以出來透氣,半分不敢講起柳娉娉的事。

  寧臻睿被蘇妙真支支吾吾地搪塞,心裡不悅,又見她說著說著連打了四五個噴嚏,便冷聲道:「你也是二十多的人了,怎麼還是冒冒失失地,這冬天雪地的在皇宮大內亂轉,也不怕得上風寒!趕緊回宏恩宮去,真真蠢得沒邊兒了。」

  自從寧臻睿聽說蘇妙真堅持和離之事,每次在傅家或是裕王府見著蘇妙真,就要把蘇妙真罵上一炷香,不是說她任性妄為,就是說她腦子進水,再要麼罵她以後就只有孤獨終老的份兒。

  蘇妙真哪裡不知道寧臻睿只是操心她這個多年玩伴外加半個使女的未來,並無惡意,就始終強忍著脾氣受了罵,只有忍無可忍才反抗幾句。

  此刻見寧臻睿要趕她走,蘇妙真自是委屈,但寧臻睿發話,她也不敢不聽。本要讓蘇問弦出來替她說話,可轉念一想,蘇問弦究竟不是她的親哥哥,反而和寧臻睿有血緣關係,早是改姓寧又從臻字輩,她沒道理讓蘇問弦駁寧臻睿的話,立時便怏怏稱是。

  蘇妙真轉身欲走,蘇問弦笑道:「七弟,真真和我做過多年兄妹,我看的清清楚楚,她方才面有憂愁,或是她遇到什麼煩心事。不如你先出園暫候片刻,我隨後便來。」

  蘇妙真急忙停下腳步,悄悄覷了寧臻睿一眼,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立時心下大喜,就連寧臻睿離開時瞪了她一眼也毫不在意,壓住喜色朝寧臻睿叩首行禮,「恭送殿下。」

  寧臻睿立時又是冷哼一聲,也不喊起,和蘇問弦低聲說了兩句話,這才大步離開。而不等他走遠,蘇問弦俯身伸手,要將蘇妙真從地上拽起來,蘇妙真忙得搖頭,指了指寧臻睿的背影,輕聲數了十個數。

  第248章

  蘇問弦心中不解,見蘇妙真跪地不肯起身,只能等著,待得片刻,卻見寧臻睿轉身看了這邊一眼,似是因見著蘇妙真並未擅自起身而點了點頭,差了個內侍回來叫起後,方滿意離去。

  蘇問弦這才恍然大悟,見蘇妙真面有得意,不自覺一笑:「真真,你倒是怕寧臻睿,次次見了他都跟見了貓的老鼠般。」

  「看菜下碟兒,他就喜歡耍殿下的威風,我只能裝一裝,反正他這人講義氣,我吃不了什麼虧。」

  蘇妙真起身拍了拍裙擺,跟著蘇問弦疾步走入禊賞亭,甫一立定,就急不可耐地將坤寧宮所見所聞撿著要緊處倒出。

  末了憂心忡忡道,「哥哥,你說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真要一下做兩門媒,給顧長清他——」

  因見蘇問弦聽到「顧長清」三字時眉頭一緊,蘇妙真急忙轉開話題,道:「她若是開口提了我和慕少東的婚事,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今年分明見得慕家和慕少東也沒有那種意思了,怎麼到年底又出么蛾子了?聽皇后娘娘那意思,慕夫人在她面前可是提了我兩三次——今日幸虧你和另外幾個殿下去得巧,不然萬一皇后娘娘開口,哪怕不開口,只是隱晦透個意思,還不曉得如何收場。」

  蘇問弦立時面色一陰,道:「多是你去年借趙家銀子的事讓慕家得知了,這一年慕家一直盯著趙越北和趙理,或許在山西和京城打聽到了什麼。」

  「而今早也不是我和寧臻睿他們去的巧,是我聽人說皇后召見你,覺得不對,就和寧臻睿說了一聲,藉口要再向皇后拜安,才打斷這事兒。」

  「趙家出了個嫁到穎王府的表姑娘,皇后不知當年柳氏與趙越北之事。」蘇問弦微微一嗤,道:「這關口柳氏又懷了皇孫,皇上龍顏大悅只等著看孫子,趙夫人時不時去探望柳氏,皇后他們難免發急。」

  蘇妙真豁然開朗。

  皇后雖有母儀天下的賢德名聲,但和乾元帝並不親熱。當初皇后還沒進到潛邸,乾元帝那時正和朱家女子有所往來,後面被押在楚王府受罪時,又是貴妃在身邊照料。

  後來先皇后過世留下一個二皇子,如今的莊王殿下。乾元帝沒多久續弦皇后為正妃,還是只給應有的臉面,並無寵愛。

  早前貴妃甚至能主持宮務。直到穎王在江南驕奢被劾,被召回京,連帶著貴妃也被申斥,皇后就提拔了孫貴嬪等人,這方慢慢壓住了貴妃,應協理之名。

  但說到底,幾十年的恩愛下來,乾元帝仍是偏愛貴妃及穎王寧臻達,聽說縱是寧臻達先前紈絝,也讓乾元帝看著比其他兒子順眼,多幾分偏心。

  且這幾年穎王寧臻達變化頗大,前幾日因將戶部差使辦得漂亮,乾元帝還賞賜許多。

  何況幾位年長皇子中,蘇問弦一個孩子也沒有,急得乾元帝還盤算著給他娶側妃。莊王景王早早成親,多年下來兩人一個膝下連著夭折兩個幼子,一個只得四女。

  穎王雖是亦然只有三女,柳娉娉腹中卻有皇孫。等生下來,可不比莊王景王又多了一樁子嗣上的優勢。

  傅尚書不參合立儲之事,最多就是說兩句似乎該立嫡子,但莊王景王都是嫡子,論起來莊王還是先皇后所生的嫡長子。

  而趙家再怎麼不親近柳娉娉,也抹殺不了柳娉娉乃是宣大總督趙府養大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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