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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歌卻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這樣的對話,這樣的場景,讓她仿佛有一種已經和溫少遠是老夫老妻多年的狀態……這是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哪有熱戀期就直接進入平淡如水的老夫老妻模式?

  她正出神,就看見原本酣睡中的小侄子伸了伸他的小胳膊小腿,轉了一下腦袋,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溫少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喜歡小孩。”

  聞歌點點頭,嘀咕:“我也是剛發現的……”

  溫少遠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擁緊她:“沒關係,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滿足你,嗯?”

  那溫熱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後,加上這明顯意有所指的話,聞歌的耳根子頓時一陣燒紅。

  他卻開始沒完沒了起來:“想要一個還是兩個?兩個比較好,但是你會比較辛苦……”

  聞歌惱羞成怒,反身去捂他的嘴:“不要說了!”

  溫少遠上前一步把她圈在玻璃和他之間,另一隻手握住她抵在他唇上的手,突然一本正經起來:“我原本打算過三年再要個孩子,你還小,我不想過早把壓力給你。更是私心的,想占有那幾年,讓你為我一個人所有。”

  聞歌微怔,連語氣都有些發虛:“怎麼突然說這個……”

  “想到了而已。”溫少遠吻了吻她的手心,有些無奈:“想和你說的話太多,不說會忘記。”

  話落,他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著她從來a市後就一直戴在無名指上沒取下來的戒指,望向她的眼睛沉如深海:“不夠……總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不夠用。”

  無論是再多一個占用她的時間,亦或是別的瑣碎分散她的注意。

  溫少遠突然發現,他對聞歌的占有yù已經不知不覺地積累到了這種可怕的程度。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樣的表達對於聞歌而言,並不全部是甜蜜的。她了解的溫少遠,做事總有自己的一套理由,而說給她聽的話,那就是他真的想要告訴她的。

  聞歌一時啞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這才推了推他的胸口:“我沒有著急的意思啊……”

  不知道這句話觸到了他的哪個笑點,他突然低下頭來,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笑起來:“不急就好。”

  他彎著腰,看上去有些辛苦。

  聞歌由他抱了一會,才抬手戳戳他的手臂:“等吃過飯,回家一趟?”

  “恩?”溫少遠站直,看向她。

  “不是說……”領證嗎!

  聞歌默默咬住下唇,嗔怒地看他一眼,為什麼一副什麼都記不起來的表qíng?

  “你以為我去客房是找什麼?”溫少遠抬手擦了一下她沾上細絨毛的鼻尖,眼底是濃濃的笑意,帶了幾分壞,難得一見的痞氣。

  聞歌愣了足足有五秒,這才回過神來,一時憋屈又鬱悶。想了想,她扭頭就走:“下午哪也不去了,陪我侄子玩。”

  溫少遠沒跟上去,他偏頭看了眼沉沉睡著的小侄子,表qíng顯得無奈又柔軟。

  ……

  就在病房裡和老爺子等一起聚著吃了午飯,辛姨下午要陪著老爺子針灸,吃過飯抱過小寶寶心滿意足地催著戀戀不捨的老爺子走了。

  溫景梵要去機場一趟,接丈母娘。聞歌就暫時留下來,陪隨安然說說話。

  多年的閨蜜,已經熟稔到彼此一個眼神便能jiāo流的程度。這會,在午後的陽光下閒散地坐下來聊聊天,卻是那麼久以來很難得的一次。

  不匆忙,隨意而就。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聞歌以後的就業問題。

  溫少遠不在這裡,聞歌便沒有顧忌:“我是打算開一家店混混日子了,但具體想做什麼還沒有想好。雖然喜歡吃甜的,但開甜品店又覺得太膩了……咖啡廳又有些太慢節奏了。”

  聞歌撐著下巴,一雙眼睛綴著窗外投she進來的陽光,暖得一塌糊塗:“想來想去好像只能先在家裡再待一段時間,想好做什麼才有大方向,大計劃。”

  隨安然對這些是一點都不擔心,尤其是知道聞歌已經決定要和溫少遠下午去公證結婚,甚至比當年自己親身經歷的還要感動。

  誰也不知道這段長跑的艱辛,哪怕是她這個最近的旁觀者,也無法細數這兩個人在這段感qíng里承擔的所有。很多時候,她甚至在擔心,如果到最後,他們依舊還是兩條平行線……這樣的結局,無法想像。

  但所幸。

  “是不著急。”她咬著紅棗,眯著眼看向窗外:“正好沒有工作沒有壓力,讓大哥辛苦幾天,抽個小長假把蜜月先度了。”

  聞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長長的林蔭道里,被她們談論著的男人正信步走來,陽光在他的身後落下,他的身後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

  好像……從他說了那句“現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一聲不吭突然不見了”後,他一個人的時候,聞歌總會覺得有些心疼。

  那些曾經被壓抑的感qíng,如今如洪水一般被他釋放,兇猛而來,讓她整個世界都被滿滿的愛充盈著。

  她看著看著,彎了唇角:“嗯,先度蜜月。”

  三天後,l市。

  剛過完年,l市的年味還遠遠未散。河道兩邊,依舊是悠閒的慢節奏。一到清晨,就有騎著車買早餐的,搖著鈴,那叮噹聲一路遠去,響徹整條老街。

  聞歌在一大片晨光的籠罩里醒來,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邊的溫少遠。

  窗簾向兩側被拉開,他修長的身影被白光籠罩,像是隨時都會被吞沒一樣。紗窗外是清冷寒涼的空氣,絲絲縷縷的,帶著沁骨的冷意。

  那遠去的鈴鐺聲和就在木樓下的叫賣聲重疊,擋不住的人間煙火之氣。

  好久好久……沒有在這樣的清晨里醒來了。

  “醒了?”溫少遠在她望著窗外出神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chuáng邊,他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chuáng邊,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看下來。

  聞歌回過神,眯了眯眼,伸出手來要他抱。

  這是他們新婚的第三天……她卻是一天比一天要更嬌氣了。

  溫少遠低聲笑了起來,一條長腿微曲,就在chuáng邊坐下來,抱了抱她。爾後,似乎有些不太滿足,gān脆掀開被子鑽進來把她攬進懷裡。

  溫少遠看了看她還微微腫著的雙眼,低頭親了親。

  ……

  三天前的下午,他們走進了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沒有一點意外,也沒有太大的驚喜,就像是理所應當的,就走到了這一步。

  直到聞歌親眼看著那鋼印落下,這才有真切的,嫁給溫少遠的感覺。

  隨安然後來還特意打電話來採訪她的感受,聞歌偏頭看著正專心開著車的溫少遠,想了想,詞窮的只有一句:“好像早就應該這樣了,總感覺我之前就和小叔領證了啊……”

  正專心開車的人轉頭,那墨黑的雙眸里暈開笑意,笑聲淺淡又清澈,莫名地就笑得聞歌面頰發紅。

  這麼特殊的一天,也不過是去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權當慶祝。

  回到家的時候,溫少遠問她:“就這樣的一天,會不會覺得委屈?”

  聞歌正在脫鞋,站不穩,東搖西晃的,聞言抬頭看他:“很多qíng侶在去民政局領證的前一小時都還在攻單做業績,我的今天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也一直陪著我,哪裡會讓我覺得委屈?”

  更重要的,是在一起的人。既然是你,那就做什麼都不會覺得委屈。

  “婚禮……”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讓她只能看著自己:“還有婚禮,想要什麼樣的?”

  事實上,聞歌並沒有想像過婚禮,女生的夢裡總有一件白婚紗,可她即使想到,也是匆匆而過。

  喜歡溫少遠的那幾年,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能看見他,對於聞歌而言就是一種滿足,哪裡還敢想得那麼遙遠?

  她甚至害怕,當她哪一天穿上了婚紗,嫁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

  聞歌婚後的第一個願望就是想回l市祭拜下外婆和父母,然後回n市,住兩天後再開始他們的蜜月。

  溫少遠只用了一天,安排處置好酒店的事qíng,隔日就自駕帶著她出發,直到昨天上午到了l市,在景區的老街里租了一家主題客棧住下。

  下午就去見了外婆和聞歌的父母,祭拜過後,看著她依舊像沒長大那樣,從石階上蹦蹦跳跳地跳下去,他穩穩地牽著她,直到走到了最後一層台階,他才看見,她已經哭得淚流滿面。

  “我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不再流離失所,不再寄人籬下,不再漂泊不定。

  女孩就像是水做的,揉都揉不得。從墓園回來的一路上,聞歌就抱著紙巾盒掉眼淚。

  快到景區老街時,他突然地一轉方向變道,直接在街道旁的臨時停車位上停下。抱在懷裡哄了一會,這才漸漸停了下來。等回到客棧,只來得及吃個飯洗完澡,一沾chuáng就睡著了。

  耳鬢廝磨了一番,溫少遠的手正往下探時,被她反手握住了手腕壓在了枕頭上。她低下頭來,柔軟的短髮就落在他的臉側,被晨風chuī動時,晃動著拂過他的臉,微微的癢。

  溫少遠挑眉,突然笑了:“想在上面?”

  聞歌剛要伸出的爪子被他這一聲立馬戳得縮了回去,她低下頭來,悶在他的頸間,也笑了起來。

  他的手順著她的脊背往下,那指尖像是有火苗在燃燒一般,所到之處蘇蘇麻麻的。聞歌張嘴在他的鎖骨上咬了咬,那尖尖的牙齒磨上去,就像是助燃的東風。

  溫少遠原本還體諒著這兩天她太辛苦,不料,一大早就這麼挑戰他的自控力……

  他抬高她的手腕,溫熱的唇印上來,就在她手腕上輕輕一吻。就像是一場紳士的邀約,一吻定qíng。

  歡/愉和木樓下嘈雜的人聲相伴,真是一場別樣的盛宴。

  毫不意外的,到梵音寺便已經是下午了。

  即使不是周末,梵音寺的香客也格外的多,大多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慕名而來的。還未到門口,就已經聞到了山間空氣里飄揚著的濃濃的檀香味。

  山霧繚繞間,整個huáng牆紅瓦的寺廟顯得格外的巍峨,佇立在山腰上,頗有些雲霧仙氣的意思。

  聞歌在山腳下的時候就買了香,起先還自己抱著,等爬了一段路就覺得累了。撇了撇兩袖清風,爬了那麼多路依舊雲淡風輕的溫少遠,自我安慰著:“夫妻本是同林鳥……誰拿誠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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