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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起,似乎就一時心軟放她走進了他的世界裡,此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鬆開,低頭看著被他咬出一排齒印的脖頸處的皮膚,唇印上去,吻了吻,那聲音因為染了幾分qíngyù而微微的沙啞:“我是認真的,不要質疑一個老男人說這話的誠心。”

  那“老男人”三個字,他咬重了讀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見她眼底閃著水波,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沒再糾纏:“乖,去換好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聞歌“哦”了一聲,看著他起身,又慢條斯理地把剛才在衛生間裡被她解開的兩粒紐扣扣回去。整個全程,他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她。眼底那複雜的qíng緒,像是一團迎風燃燒的火焰,越來越旺。

  聞歌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不動聲色地扯了被子蓋住自己,等看著他離開,這才輕吐出一口氣,一手拎過他隨手放在一旁的紙袋,看了看衣服。

  的確是小姑的風格——御姐范。

  ******

  天空不知何時又下了雪,一小朵的冰凌,緩緩地飄下來,堆積在高高的雪堆上。

  聞歌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盞酒杯,酒杯里是剛溫好的酒,溫熱的溫度透過杯盞傳遞到她的指尖,溫溫的,連帶著那入了喉的酒暖得她心口都微微得發燙。

  不知道是酒里摻著梅花香還是這個包廂里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夾雜著微微凜冽的冷意,在這暖氣充足的房間裡像是一縷清泉注入心田。

  她趴在窗口呼吸了好一會窗外新鮮的空氣,剛把手伸出去接飄揚的雪花,下一秒,就被他從身後伸出的手握住了手腕拉了回來。

  隨之的,那扇窗也被他用手合上,還未落鎖,被聞歌攔住:“喝酒賞雪景,小叔你別關窗啊。”

  溫少遠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帶了幾分不贊同:“chuī了很久的風了,別晚上回去又發燒感冒。”

  “開半扇,就半扇。”她商量著推開窗,生怕他又伸手阻攔,一手握住他的手按在桌上,剛撐起窗戶,那原本握著他的手被他一個反握納在了手心裡。

  他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端起杯盞朝她舉了舉。

  那清亮的眼神映著天光,透徹得像玻璃球一樣,專注地看著她。

  聞歌突然就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來,和他對飲。

  其實她的酒量並不好,所以一開始酒杯都沒碰。等看著他溫著酒喝了幾口,漸漸就嗅出了那酒香味,清冽卻又醇厚,勾得她饞蟲都出來了,就著他餵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

  聞歌從來不起來辛辣又清苦的酒杯,覺得那味道又澀又難以入嘴。可這酒入味醇厚,一點酒味,還夾雜著梅花的淡香,清冽又醉人。入喉時,也不是艱澀得難以下嘴的,反而帶了幾絲甜味,勾得她蠢蠢yù動。

  到現在,越喝越覺得入味,已經不知不覺地飲了好幾杯。

  溫少遠的目的不是灌醉她,引得她饞了,便控制著,不讓她貪杯。她喝一口,他就加點菜餵她填著肚子,這一頓飯吃下來,盡花了兩個小時有餘。

  聞歌酒勁上來有些犯困,枕著他的手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剛眯著眼淺睡了一會,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溫少遠幫她把手機從包里拿出來,遞給她時不經意地瞄到了來電顯示,微挑了一下眉,那微揚起的唇角往下一壓,看著她。

  聞歌絲毫沒察覺他這細微的變化,捂著額頭接起來,聲音里還帶了幾分迷糊:“餵?楊喬。”

  楊喬這會正在大巴上顛簸著,終於等到她接電話,那隱忍著的怒氣一下子就點爆了:“你有沒有良心啊,離開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今天去找叔叔,我都不知道你昨晚就回了a市。”

  聞歌撓撓頭,有些理虧:“我這不是忘記了嗎?”

  雖然也不算是全然忘記,她昨天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是有想到要和楊喬說一聲的,可後來被溫少遠占據了全部的心神,早把這件事拋之雲外了。如果不是楊喬現在打電話過來,她估計會繼續遺忘下去。

  “你就不能長點心嗎?”楊喬一口老血哽在心頭,有些無力地抬手扶額。看著氤氳白霧迷濛的玻璃窗,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那你小叔現在的qíng況怎麼樣了?”

  聞歌下意識地瞄了溫少遠一眼,這才發現他從剛才起就一直看著自己,頓了一下才回答:“還,還好。”

  話音剛落,他原本只是握著她的手從她的肩頭穿過,輕巧地帶上了木窗。

  他柔軟又帶著清香的袖口擦過她的鼻尖,聞歌不不由自主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他的手並沒有收回去,反而就勢撐在了她的身後的木窗上。

  溫少遠突然的bī近,讓聞歌的腦子頓時像是短路了一般,空白一片,連楊喬在那端說了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低下頭來,溫熱的唇沿著她的額頭,鼻樑落下來,溫柔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柔軟又滾燙的唇上還帶著酒香,醇厚又醉人。

  這麼淺的酒jīng度數,他此刻卻像是醉了,沉迷在她的柔軟里。

  他一點點地親著,連帶著聽清了楊喬在電話那邊說的話。

  “我說,你這麼不放心,連夜趕過去找你的小叔,你是見著了沒有啊?我跟你說啊,現在可是溫少遠喜歡你,他跟著滿世界地追著你,你適當的表達一下你在參與你有知道就好,可千萬別太主動啊……”

  聞歌聽得發笑,被他握住攬上他腰間的手,緩緩地回抱住他。

  溫少遠曾經對她說過,楊喬的醋,他喝了四年。

  沒有很深qíng,也沒有很纏綿,甚至只能算得上是平淡的敘述,卻讓聞歌每每想起,都覺得心口像是溫了一壺水,再寒冷的天氣,心口都是暖著的。

  溫少遠的手轉到她的腦後,輕輕的扶住,含著她的唇,微微閉上了眼。

  “怎麼不說話啊,這個真別跟我害羞,我可是有過來人的經驗。當初想追你的時候我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最後沒成……”他可惜地嘆了一聲,又吊兒郎當道:“但我要聲明啊,絕對不是我戰略錯誤,是你心有所屬才不為所動的……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聽見了沒有啊……”

  實在太吵了。

  溫少遠有些不耐煩,邊握住了她還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邊壓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閉上眼。”

  那輕柔的聲音,纏綿又繾綣。不輕不重,又正好讓電話那端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楊喬能聽得一清二楚。

  “啪”的一聲,那端的電話掛得又快又狠。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聞歌聽著耳邊響起的“嘟嘟嘟”的忙音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有些發燙的手機還貼著耳朵,她往後一避,剛想說話。

  溫少遠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不疾不徐地沿著她的腕骨握住了她的手,同時,絲毫不容她躲避的把她壓向了窗口,以這樣十足侵略的姿勢困住她。伸手抽出了她還緊緊握在手裡的手機,語氣輕柔之間還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危險:“捨不得掛?”

  聞歌看著被溫少遠隨手放進了衣服口袋裡的手機,避重就輕:“你拿我手機gān嘛?”

  “你不專心。”他指出,理直氣壯。

  聞歌的心qíng頓時有些複雜,從來不知道溫少雨啊能睜眼說瞎話,明明剛才是她先接的電話,反而是有的人突然靠過來親她,讓她連話都沒法說。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眼神,溫少遠微微推開,握著她的手腕拉起她:“吃飽了沒有,我們可以走了。”

  空氣里還瀰漫著醇厚的酒香,溫熱的酒液熨貼得她胃裡暖暖得一陣發燙。

  她嗅著那梅花香,點點頭:“走吧,回家。”

  ……

  出來時,雪下的已經非常大了。

  推開門的瞬間,屋外那凜冽的寒風瞬間侵襲而來,聞歌的短髮被風掀起,撲面而來的冷意讓她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溫少遠落後她一步,正偏著頭聽會館的經理說話,眼神卻一直注意著聞歌。

  她剛推開門,連一步都沒邁出去,開門時停留的那一瞬間,溫少遠已經注意到外面的qíng況了,剛上前一步,她突然退了一步,毫無預兆地直接退進了他的懷裡。

  這一腳正中紅心,腳後跟親密地和他的腳背接觸了一下。一個沒站穩,正歪了一下身子,身後攬上來的手穩穩地托住她的手肘。

  溫少遠往前一邁,把她整個人擁進了懷裡:“急什麼?”

  他輕責了一句,也沒鬆開,就這樣半攬著她在會館的大堂沙發上坐下:“等我一下。”

  聞歌應了一聲,就見他起身,幾步走了出去。沒多久,他就返身回來了。推門而入時,屋外的風捲起了他只是披在肩上的外套衣角。

  那清冷的容顏,映著雪,像天山上古老又威嚴的天神,有那麼一瞬間,幾乎無法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側目,看過來。

  走得近了,聞歌才看見外套大衣的肩頭上,濕漉漉地覆著剛融化的雪。手彎上挽著他的圍巾,手裡拿著一把長柄的雨傘。在她面前彎下腰,原本還如冰雪一般冷峻的眉眼瞬間柔軟下來,微勾起唇角看著她:“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認識了?”

  聞歌搖搖頭,抿著唇低下頭,出口的卻是一句完全無關的:“之前那四年在美國度過的冬天,真的太冷了。”

  溫少遠剛折好圍巾要給她戴上,聞言,停下動作,就這樣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以後每年,都會是暖冬。”

  ******

  聞歌盤膝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手裡還剝著橘子,橘香盈滿了指尖,她一口一瓣,直塞得嘴巴鼓鼓的。

  電視新聞上隨處可見有關的雪災報導,今年的寒冬幾乎百年一遇,大雪像是永遠不會疲倦,不停地下著,從未停息,讓人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低溫,冰凍,大雪。

  聞歌咬著有些酸酸的橘子,擰著眉頭看向窗外。

  a市的夜晚華燈初上,溫少遠的客廳望出去能看到市中心一片燈火璀璨。那些燈光像是一顆顆鑲嵌著的寶石,明媚又閃亮。

  聞歌已經在溫少遠的公寓裡住了好幾天了,礙於這樣的大雪天,jiāo通不方便,就連出個門都要小心翼翼。聞歌又是閒散慣了的,什麼都做不了,索xing就窩在房裡每天就等著溫少遠下班來投餵。

  因為她在的緣故,溫少遠這幾天天天遲到早退。今天因為是盛遠酒店的年會,他作為最高決策者,勢必要在年會上待到結束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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