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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清所為與劇情線並無偏差,她什麼都不必做,劇情便會平穩推進。
只要在亡國那一刻擾亂他,就可以回家了。
她在為他求護身符的時候許過願望——
希望來日他得知自己的真實目的,不要太生氣,不要太恨她。
江曦又問:「那清清說,衛國還要多久才能亡?」
他抱住她,回答:「不出半年。」
「曦曦放心,這一切交給我來做就好。」
江曦微笑。
她還能和他在一起半年,她應該知足。
她環住他的腰,按下那些沉重的心思,語氣輕快:「好啊,不過這半年裡,我還有許多事想和你做,不然亡國後就沒機會了。」
邶清不疑有他,只當她是對這個世界還保留新奇,便順著她的話問道:「曦曦想做什麼?」
江曦忍不住暢想:「嗯,首先,你要把壞掉的畫補給我。」
「好。」
「還有,出發去鄴城前,你說要帶我去賞花,也要補給我。」
「好,等天氣暖和一些,我帶你去看桃花。」
「等天氣暖和了,還想要買漂亮裙子。」
「好,想要多少都可以。」
「……」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一一應下。
縱容到仿佛沒有底線。
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都沒有底線的嗎,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他慢悠悠答道:「有啊。」
「是什麼?」
「只要待在我身邊,曦曦想做什麼都可以。」
那時她尚不能理解所謂的待在他身邊究竟有多重的意義,只當他說了跟沒說一樣。
她沒在意前半句,手在他的後背緩緩上移,摸上他的頭髮,追問道:「做什麼都可以?」
感受到頭髮被江曦把玩,邶清默了一瞬才道:「……嗯。」
果然,她開口:「我想玩你的頭髮。」
話已說出口,他只好無奈道:「……你玩吧。」
說罷鬆開她。
江曦看見邶清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打趣道:「別緊張呀,你這樣好像我會把你的頭髮玩壞一樣。」
「只是一直看你散著頭髮,想試試幫你束髮。」
「束髮?」聽聞她不是想做些奇怪的事兒,他放下心來。
她興奮點頭,用手推他:「你快轉過去呀。」
邶清順從地轉過身去。
江曦用手挑起一縷墨發,忽覺桌子不夠高視線不夠好,又放下頭髮撐著桌子跪立在他身後。
現在才高度正好。
江曦挑起他的頭髮,拿起隨身的小梳子將墨發高高梳起,心裡默默感嘆他發質真好,連一個打結都沒有。
她將頭髮攏好在頭頂,向前探身去看他正面。
邶清束髮的樣子,比謝臨還要好看許多。
果然美人什麼造型都可以碾壓旁人。
只是臉龐邊失去了頭髮柔和弧度的修飾,微微顯出幾分凌人的氣勢,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更冷了,甚至有點凶,隨便一個抬眸都讓人有壓迫感。
邶清見她轉過來,問道:「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江曦將攏起頭髮放下來,很主動地親他側臉,「不過還是散著頭髮更溫柔。」
「以後還是這樣放下來吧。」
她總是能輕易亂了他的心。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可以讓他控制不住自己。
「溫柔?原來曦曦喜歡溫柔。」
他轉身吻上她的唇,迫不及待實踐了一番。
吻上去的動作略顯急切,落在唇上卻是意外的溫柔。
輾轉了幾下後,他離開她的唇一點,氣息微亂,喘息也重了些,抱著她緩緩將她壓倒在桌上,眸色幽深了一點:「我想要你。」
他一向是很有耐心的,畢竟漫長歲月中沒有耐心,許多事情會很快失去樂趣。
今日卻因為江曦的坦白,讓他歡喜到有些失控。
他想等到入夜的,但她主動吻了他,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江曦被他吻得氣息也有些亂,眨了眨眼,她的確喜歡溫柔,但是他好像用在了奇怪的地方。
……算了,溫柔總是不虧的。
她同他商量:「……去床上行嗎,桌子太硬了,硌得慌。」
他因為她奇怪的關注點而失笑,抱起她:「好。」
結束後,江曦睜眼望著屋頂,還有些茫然。
他們到底是怎麼從束髮發展到這一步的?
她揉了揉腰道:「你的床好硬。說起來第一次看到我就想問了,這床是不是從來沒用過?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跟新的一樣。」
邶清垂眸,看見她的動作,默默伸手幫她輕揉腰部:「今日的確是第一次用。曦曦不喜歡,我們下回去你房間。」
江曦放下手,有些累地靠在他身前:「還真是第一次呀。」
難怪他晚上就算不動她,也要跟在她身邊抱著她睡覺。
他一定是被這種無聊逼瘋了。
她好奇道:「那你晚上不睡覺,都做些什麼呢?」
「隨便打發時間,記不清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江曦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那你從前一定很無聊吧?」
他沒否認,道:「之後有曦曦陪著我,就不會無聊了。」
嗯,看來是嘗到了感情的甜頭,以後有新的打發時間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