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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清笑了笑,收起不正經神色,幫她撥開額邊碎發,認真道:「嗯,我答應你。」
他果真沒有再動她,只安靜側臥在她身旁。
江曦閉著眼睛,放下心來,同時心裡一甜,覺得自己眼光真好。
誰說男人床上的話不能信?
他這不是很聽話嗎?
那時的江曦只以為是邶清品性好,卻不知他所有的克制都來源於對她的喜愛。
江曦快睡著的時候,猛地想起一個問題,她又睜開眼,正對上他的目光。
他不明所以:「怎麼又醒了,睡不著嗎?」
「……我會不會懷孕啊?」
邶清想起她對著小孩子耐心的模樣,頓了頓,道:「曦曦想要?」
江曦睜著眼看了他半天,誠實道:「我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
她對於家庭的印象並不好,甚至有些抗拒。
或許有朝一日她會願意,但現在,她不知道。
邶清的手撫上她的臉,眸中情緒複雜,他低聲道:「即使曦曦想要,我也沒辦法給你。」
江曦疑惑看他。
邶清解釋道:「神魔之所以數量日漸稀少,便是因為無法擁有子嗣。」
這是他第一次對這個事實感到遺憾。
從前孤身一人時,他並未覺得此事有什麼不妥,但現在有了江曦,一切都不一樣了。
江曦怔怔看他,想起他說的不會生孩子。
她只當他是說著玩兒,卻不想原來是真的無法擁有子嗣。
她想了一會兒又覺得其實挺合理。
他是該這樣了無牽掛的,畢竟他不老不死,有了第一個喜歡的人,之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還會有無數個。
她也同樣該是了無牽掛的,畢竟他們註定要分開。
江曦想通後,溫柔地笑起來,湊上去吻一吻他的唇,安慰道:「這有什麼呀,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邶清沒說話,神色在黑夜中晦暗不明,良久,他輕輕道:「嗯。」
她自己說的,只要有他就夠了。
他會當真的。
她絕對不可以離開他。
*
江曦再睡醒的時候,正要下床穿衣,看到地上被扯壞的羅裙,呆住了。
昨夜兩人□□上頭,絲毫未注意被拉下的裙子,如今一看,領口和腰身處都被扯壞,已經完全不能穿了。
她看著只穿過一次的裙子,又氣又惋惜:「……都怪你!我只穿了一次啊啊啊!」
邶清隨之看了一眼地上的裙子,默了一瞬:「我再去給你買一條。」
兩人又出門去了昨日的成衣鋪。
離門口還有幾步遠的距離,江曦怎麼也不肯過去了。
江曦:「……你自己去!」
若是老闆問起,裙子怎麼壞的,她該怎麼回答?
她真是沒臉見老闆了!
邶清只好順著她:「那曦曦在這裡等我,若是有事,就喊我的名字,我會聽到的。」
江曦乖巧點頭。
成衣鋪老闆正在店裡看帳本,聽見腳步聲,連忙抬頭招呼:「您看點什麼呀……」
看清來人後,他的話斷在口中。
眼前之人令人過目不忘,老闆認出了邶清。
只是他昨日還同一個姑娘一起來買裙子,今日怎麼又來?
老闆小心翼翼道:「可是昨日的羅裙有什麼不妥?」
邶清淡淡道:「嗯,壞了。」
老闆立馬緊張起來,料想他是不是要什麼賠償。
邶清抬眼看他:「我要再買一件一模一樣的。」
老闆急忙解釋,他們家的裙子都是獨一份兒,不做重樣。最後挑了半天,才選出一件差不多的。
邶清只好頷首道:「就這件吧。」
直到邶清出了鋪子,老闆才納悶地摸了摸頭。
他們家的料子一向精挑細選,是這小城裡最好的,怎的才過了一日就壞了呢?
江曦摸到新裙子,看著差不多的樣式與花色,才勉強原諒了邶清。
兩人又手牽著手在街上散了一會兒步,最後買了糕點帶回去。
回到院中閒下來,邶清取出昨日的羊脂玉,開始雕刻起鐲子。
江曦也沒什麼事,搬了凳子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刻。
但雕刻是個慢活兒,她昨夜又沒怎麼睡足,看著看著就枕在他手臂上睡了過去。
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邶清雕刻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失笑。
他放下東西,將她抱回房間,然後才回到院中繼續雕刻。
江曦再睡醒的時候,已是傍晚,她感覺到手腕間微沉,不禁抬起手來看。
一個玉鐲在她腕間輕輕晃了晃。
玉鐲表面平滑,觸感溫潤,戴在手上不會有任何不適。
江曦輕撫玉鐲,微微笑了。
他的動作還挺快的。
邶清本是坐在桌邊,見她醒來走上前在床邊坐下:「看來曦曦很喜歡。」
江曦坐起來去抱他,夸道:「清清真厲害,什麼都會。」
邶清回抱住她,眸色逐漸變得幽深:「所以,曦曦是不是該滿足我一下?」
江曦頓時身子一僵。
是她想的那個滿足嗎?
他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
嗯。還真是那個意思。
江曦做最後的掙扎:「小心裙子……我不想明日再去成衣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