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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曦是聽到帳外之人的詢問才如夢初醒的。

  她立刻起了身,去點營帳內的蠟燭。

  等燭光照得帳內亮起來時,她看見邶清神色淡然站在床榻邊,手臂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浸透出來,大片的紅色在白衣上極其突兀。

  江曦的心莫名一縮。

  邶清見她專注盯著自己的傷,出聲喚她:「曦曦。」

  江曦猛地抬頭看他:「怎麼了?」

  「幫我把面具拿過來。」

  江曦又看了看他的傷。

  好吧看在他受傷的份兒上,被使喚使喚也沒什麼。

  等她將面具拿過來,邶清已坐在床榻上,他輕輕一笑。

  「幫我戴上。」

  他見江曦蹙眉,向他投來疑問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傷得很重,這會兒痛得沒力氣,抬不起手。」

  「等下抓到刺客,他們便會來尋我。」

  江曦默了默,在想他一直不處理傷口會不會失血而亡,但考慮到系統說邶清在原劇情中也有戲份,最終還是提醒道:「你就不先處理一下傷口?」

  邶清:「死不了。」

  江曦無奈,只好脫鞋上床,跪在他身側,他微微側身,靜靜看著她。

  她拿著面具比劃了一下,扣在他臉上:「位置合適嗎?」

  面具只留有眼孔,讓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雙眼睛上。

  眼眶的形狀細長幽深,又因他在笑,桃花眼竟添了幾分狐狸眼的魅色。

  那股魅色撩撥地她心裡發癢。

  她盯著出神了一瞬,連他的回答也沒聽見。

  回過神來,她又問了一遍:「位置合適嗎?」

  他眼裡的笑意似乎深了些,沒跟她計較:「剛好。」

  她抓起他沒受傷的那隻手按在面具上:「扶好。」然後移至他背後,將面具兩側的系帶繞著腦後,攏到一隻手上,另一手撩起他一半厚度的黑髮。

  黑髮落下,蓋在她兩手的手背上,她先系了一下,輕輕問他:「會覺得緊嗎?」

  他答:「不會。」

  得到答覆後她才將系帶挽了個活結。

  待面具固定好,她將手從黑髮中取出,黑髮順勢落下,蓋住了系帶。

  江曦滿意地笑了笑,繞回到他身前:「怎麼樣?不錯吧。」

  他凝視著她:「嗯,很好。」

  邶清似乎不著急流血的傷口,面具戴好了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她。

  江曦與他對視,見他目光里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

  「若你長時間盯著一個人,你會情不自禁愛上她。」

  邶清輕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愛上你?」

  他的笑聲和語氣其實沒什麼譏諷的惡意,可江曦的心卻忽然一沉。

  她錯開邶清的目光,低頭穿鞋,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會。」

  不會有人愛她的。

  邶清若有所思看著她穿好鞋坐在了一邊,動了動受傷的手臂,換了個話題:「我的傷,你就沒什麼想法?」

  江曦茫然看他:「我需要有什麼想法嗎?」

  「幫我包紮。」

  「我不會。」

  「……幫我纏布條止血。」

  江曦擰了下眉:「好吧。」

  她翻出了一塊布,用刀劃成幾條,又打了一盆水,再次走到他身邊坐下。

  「拔刀。」

  邶清很利落地把匕首拔了出來。

  她握著布條及時上前捂住傷口,正繞著纏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低低笑了一聲。

  「我說,你是不是怕疼啊?」

  「怕疼得齜牙咧嘴讓我看見,才先戴上面具?」

  邶清默了默,對她有這樣的想法感到無奈:「怎麼可能。」

  看樣子是沒被嚇到。

  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嗯嗯嗯。」

  她應的很敷衍,他若再解釋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可若不解釋……

  他又莫名覺得難以釋懷。

  江曦纏好傷口,又用水幫他洗了洗順著傷口流下去的血跡才道:「好了。」

  她對著傷口發了會兒呆,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他:「這傷是你故意的吧。」

  「我故意的?」他緩慢重複了一遍,不急著解釋,反問她:「從何說起?」

  「你自己說過啊,你很厲害。」她提醒道。

  「刺客的目標是你,可你之前經歷過那麼多次刺殺都沒事兒,今晚的受傷除了故意還能有什麼解釋?」

  江曦撐起下巴:「說起來,今日你來軍營,雖不高調,但也不算低調。」

  「國師可預言國運,若是國師死了……軍心必定大亂,是項人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所以你知道這幾日項人必定會鋌而走險來刺殺你是不是?」

  邶清沒有否認:「曦曦很聰明。」

  「所以呢。」她認真看他:「為什麼要故意受傷?」

  「自然是藉口養傷在軍營中多留幾日。」

  「有道理。」

  她又遲疑問道:「可你受傷了,軍心總歸會受影響吧?」

  邶清緩緩搖頭:「此事監軍一人知曉足矣,他會將此事壓下去的。」

  「這樣啊。」

  處理傷口忙了一通,心中的疑惑也有了答案,江曦困意逐漸上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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