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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唐松猛地便從床上豎了起來，套上靴子，抓起衣服便開了門。
「大少爺。」安寧見唐松出來，連忙道：「掌柜們都在外面等著，您要見嗎？」
「讓他們都進來。」唐松立刻吩咐。
「是。」安寧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沒一會兒便帶了二十多個掌柜過來，那些掌柜各個面色焦慮，還都低著頭，像是不敢面對唐松似的。
唐松一看他們的表情心裡就「咯噔」一下，面色肅然道：「出什麼事了？」
掌柜們低著頭，互相偷瞄，都不敢說話。
「還不快說！」唐松厲喝一聲，那些掌柜頓時嚇了一跳，這才開口道：「我的帳本被偷了。」
「我的帳本也被偷了。」
「我的帳本也沒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同樣的話，卻讓唐松的心涼到了極點，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誰做的？」
其實不用問，唐松也知道是誰，一定是唐宓做的。
今天是他交帳的日子，他今天交的帳本都到了唐宓手裡，或許是她發現了帳本有問題，所以讓人去偷了帳本。又或者她早就發現帳本有問題了，就等著他今天送去帳本，好找他的茬。
「一個武功很高的人，之前大少爺吩咐，我已經加派了很多護衛守在帳房了，可是帳本還是被偷了。」
「我也是，帳本都已經被我藏在很隱秘的暗格里了，結果還是被偷了。」
「我的人差點抓到他，不過他武功太高了，我們的人根本追不上他。」
唐松臉色鐵青，唐宓身邊根本沒有這樣的高手，所以這人一定是夜宸軒的，沒想到夜宸軒也插手了這件事。
「查過沒有，少了哪些帳本？」
「我只少了一本。」立刻有掌柜接話。
「我也只少了一本，就是上個月的。」
「我也是上個月的不見了。」
唐松皺眉，聽到只少了一個月的，唐松反倒有些不安了。
如果是唐宓做的，他為什麼不把其他帳本都偷了，只偷這一個月的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之前沒看出什麼異樣，只察覺這一個月的帳本有問題，所以才只讓人偷了一本帳本。
可是唐宓不傻，既然她能看出上個月的帳有問題，那應該也能看出其他帳的問題。
唐松越想越不安，「你們的帳本都是放到一起的嗎？還是上個月的帳本是單獨放的。」
「我放在一起的。」
「我也都放在一起。」
「沒有單獨放。」
聽到這同一的答案，唐松的面色更凝重了。
既然放在一起，那他們為什麼只偷一個帳本。
唐松突然想到什麼，立刻變了臉色， 就要開口，就見一個掌柜顫巍巍地舉手道：「我發現除了第一個帳本不見之外，其他帳本也有問題。」
掌柜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朝他看了過去。
唐松更是臉色大變，立刻瞪著他道：「什麼意思？其他帳本有什麼問題？」
那掌柜緊張地從他抱著的盒子裡拿了幾本帳本出來，「這些是我隨手拿的幾個帳本，雖然帳本跟我之前記錄的帳本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區別，甚至裡面的內容也一樣，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我記錄的那些帳本。」
唐松倏地眯眼，「你是說這些帳本被掉包了？」
其他掌柜也震驚地看著那個掌柜，這帳本怎麼會被掉包呢，這裡面帳本的紙張什麼的一看就是舊的，是以前的帳本啊，裡面內容也一樣，那就更不可能是被掉包了。
掌柜緊張得冷汗都出來了，顫抖著翻到帳本的某一頁，指著那書頁上的墨跡道：「這裡的墨跡裡面原來是有血的，之前我不小心滴了血在這上面，怕污損帳本，所以又滴了一滴墨蓋在上面，可是現在這滴墨裡面沒有血了。」
大家都圍了過來，研究那帳本。
「是不是你自己記錯了？或許在另外的帳本上，你記差了？」
「不可能的。」那掌柜立刻又翻到後面，「還有這上面，有個字我寫錯了，原本我多加了一筆，我也懶得改，可是現在這個竟然對了，這絕對不是我的那個帳本。還有其他帳本，我都發現了很多地方有細小的差異。雖然這些帳本的紙張做了舊，內容也和之前的一樣，就連字體也模仿得跟我很像，但是我可以確定這不是我記的帳本。」
唐松陰戾地瞪著那掌柜：「之前我不是讓你們檢查帳本的嗎？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問題？」
那掌柜頓時嚇得渾身顫抖起來，「我當時看帳本一本都沒少，又隨意翻了翻，見內容也沒問題，就沒在意。」
掌柜這麼說，其他掌柜瞬間也都慌亂和心虛起來。
其實他們也一樣，當時大少爺叫他們的查看帳本有沒有問題的時候，他們也根本沒有仔細看，就看帳本沒少，內容也對，根本沒一本一本細查。
「廢物！」唐松頓時氣得抬腳就將那掌柜踹飛了出去。
那掌柜被踹得撞到牆上，卻是一動也不敢動，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唐松又陰戾地掃視著所有的掌柜：「你們呢？你們的帳本沒問題嗎？」
掌柜們瞬間一頭冷汗，全都嚇得低下腦袋。
「我們……也沒有細查……」
唐松看著這群廢物，恨不得全部把他們拉下去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