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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柳眼眸輕閃，強裝鎮定地抬眸看一眼依云：「你在胡說些什麼？誰跟你說我昨晚去見曹管家了？」
依雲倏地皺眉，頓時沉下臉怒道：「昨晚我替你守夜，你明明就是去找曹管家了，你還不承認。」
千柳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冷嘲道：「你是替我守了夜，可那也不代表我就會去找曹管家。」
「你的意思是你沒去？」依雲狐疑地盯著她，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我是沒去，我昨晚不舒服，從小姐屋裡出來，就回去睡了。」千柳面色平靜地說道。
依雲依舊一臉懷疑：「不舒服你怎麼不早說，害我替你守夜。」
如果不是為了讓她去找曹管家，她怎麼會甘願替她守夜。
「是你自己要替我守夜的。」千柳冷哼一聲，隨即又目光冷沉地盯著她：「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找曹管家，我去不去找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依雲瞬間被懟得沒話說了，愣了半晌才彆扭道：「我還不是怕你借不到錢啊，給你指條明路，你倒不領情。」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千柳冷冷地說了一遍，便到一旁，不再理會依雲。
依雲陰鷙地盯著千柳的背影，琢磨著曹管家到底是怎麼死的，會不會跟千柳有關係。
屋裡。
「早上，桂嬤嬤好像去找曹鑫，讓他安排大家齋戒的事，結果在他房間也沒找到人，之後在懸崖邊發現了他一隻鞋，這才認定他掉了懸崖。」秦氏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大致跟唐楹講了一遍。
唐楹皺眉：「就一隻鞋，就認定他掉懸崖了？萬一他出去辦事了呢，那鞋碰巧掉那兒的。」
秦氏哀嘆一聲：「我倒也希望他沒死，不過桂嬤嬤到處找了，都沒找到人，聽說懸崖邊的石塊上還有血跡呢，八成是真的掉懸崖了。」
「有人下懸崖找了嗎？」唐楹依舊不相信曹管家掉懸崖死了。
秦氏嗔了她一眼：「這麼高的懸崖，人根本爬不下去，要怎麼下去找？除非人沒在下面，這要是真掉下去，只怕早就摔成肉泥了。」
要麼曹鑫沒掉懸崖，他要是真掉下去必死無疑。
「你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他好端端的到懸崖邊上去做什麼？」唐楹蹙了蹙眉，一臉狐疑。
秦氏倒是沒想那麼多：「或許他是去看風景？賞月？爬山？誰知道他幹嘛爬懸崖。他府里很多事情，都是我跟他在暗箱操作，他這麼一死，等於斷了我一臂，很多事情我都得重新規劃了。」
秦氏在意的哪裡是曹鑫的生死，她在意的是唐家的那些帳目和庫房，以及外面的鋪子。
唐楹瞥了眼秦氏，安撫道：「這也簡單，以前怎麼操作，以後咱們還怎麼操作。曹鑫死了，大不了再扶持一個曹鑫就是了。」
秦氏嗔她一眼：「曹鑫可是我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再找一個哪有那麼容易。」
「曹鑫的兒子曹吉，我看就不錯，腦子比他爹還靈活一些，他便是最好的人選。」唐楹早就想好要讓曹吉做曹鑫的接班人了，否則她怎麼會允許依雲在她眼皮子底下跟那個曹吉眉來眼去。
秦氏眸子倏地一亮：「對啊，曹吉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秦氏說著，立刻便站起身：「我現在就去你祖母那裡，讓她把管家的位置給曹吉。」
唐楹想了想道：「這次曹吉沒跟來，不如回去再提吧。」
「我先去給你祖母提一嘴，免得到時候難說。」秦氏不放心，那老太太一直都看不上曹鑫，只怕也未必能看得上曹吉。
現在不說，萬一老太太有了其他管家人選，這曹吉可就難上位了。
秦氏說了一句，急忙就去找老太太了。
秦氏一走，依雲就進了房間：「小姐，奴婢有話跟您說。」
唐楹看她一眼：「什麼事？」
依雲瞄了眼外面，立刻湊到唐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唐楹倏地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曹管家是千柳推下懸崖的？」
依雲眨眨眼，「奴婢只是猜測，不過奴婢剛才質問她，她不承認去見過曹管家。」
唐楹眸子晃了晃，沉默片刻才抬眸看向依云：「去北廂房打聽一下，看看我們這邊都有誰去過北廂房。」
因為北廂房和西廂房是分別招待女客和男客的，避免發生私通之事，也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北廂房和西廂房之間有一道防護門，而這個門晚上是有人守著的。所以要想查到晚上她們這邊都有誰出入過北廂房，易如反掌。
「是。」依雲應了一聲，立刻去查了。
第58章 手上沾了血，反而踏實了
依雲去了西廂房，找到了昨晚守夜的小沙彌，問了昨晚有誰出入過西廂房，結果卻讓她意外。
「你確定我們這邊一個人也沒有出去過？」依雲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小沙彌又一次晃了晃腦袋：「真的沒有，出家人不打誑語，沒有就是沒有。」
依雲沒辦法，抿了抿唇道：「昨晚就你一個人守夜的？」
「是啊，昨晚輪到小僧守夜。」小沙彌奇怪地看著她。
「那你中間有沒有打過瞌睡？」依雲不甘心地問道。
這話瞬間就讓小沙彌沉下了臉：「施主這是什麼意思？小僧守夜可是最認真的，從不打滑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