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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只要弟子修為允許, 洞天內的萬年靈藥如探囊取物, 任君擷取。

  上一次試煉蘇廟安不過將笄之年, 自然沒有去過, 但她的父母卻是參與者。

  寶船法器日行千里, 拂海小洞天還需明日方能到達。

  想起出發前時之前輩說的話,蘇廟安手中的銀劍輕輕顫動,同波瀾暗起的內心共鳴著。

  此次前往的不僅是她第一次試煉的洞天福地,還是她父母的隕落之地,蘇廟安蓄滿怒意的內心翻滾著巨浪。

  即使如此,她仍謹記著時之前輩的叮囑,維持著平靜的神情。

  雲下是若隱若現的群山河流,不易宗的巨船抵抗著天地間無處不在的氣往前飛行,處於靈力屏障內的弟子們卻絲毫觸不到外界的流風。

  朝遠眺望片刻,蘇廟安輕點腳尖,三兩步踏入虛塢峰弟子的休息室。

  進入艙室前,女子藏於寬袖下的纖長手指掐了個決,一道符籙化作透明流光朝雲漠峰領頭的一位金丹掌事足底游去。

  ...

  今時之被柔軟紗布製作的香囊包住,垂在蘇廟安的腰間。

  古往今來,通過雷劫錘鍊的修士早已飛升上界,唯有今時之一人被縛神大陣捆綁於世,沉睡萬年。

  四周飄渺的浮雲往後退著。

  今時之強大的神識包裹著整艘寶船,延伸至數千里外,俯瞰著久違的寰宇。

  回憶著御劍縱橫天地過往的同時,今時之也不忘留意 「老熟人」同她身旁道心不純的男修。

  除此之外,那位被蘇廟安下了追蹤符的八字鬍掌事也被他特別關注著。

  今時之的神識繞過於艙室一角打坐的女子。

  他原以為面對仇人,蘇廟安無法如此冷靜,可她的表現比想像中好的太多,回想起剛得知「真相」時女子咬唇震怒的模樣,今時之在心底默默感嘆。

  ...

  自蘇長老去世後,今時之找回修為的同時,發現了虛塢峰頂某天多了數枚用以尋物的符籙,除此之外還有吞噬靈氣於修煉無益的噬靈符。

  放置符籙的修士算是謹慎有加,小心行事了。

  畢竟現今虛塢峰實力最強的蘇廟安不過金丹後期,本應感知不到這符籙的存在。

  然而,今時之早就將虛塢峰包裹在自己的神識之下,這位修士的一舉一動全數展現在他眼前。

  簡單探尋後,今時之便得知此修士名叫張元,金丹修為,論輩分算蘇廟安的師叔,在雲漠峰是一名掌事。

  這些高階探尋符籙對於一名金丹掌事來說可算是下了血本。

  事出反常即為妖。

  張元的異常舉動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對他的探查中,今時之果然發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報。

  十年前蘇廟安父母外出試煉的同行人之一,便有著這位張元師叔。

  更為巧合的是,前往試煉的百餘名弟子中,他是蘇廟安父母隕落的唯一見證者。

  而且,他搜尋的目標,是一對子母劍——蘇廟安父母的本命法器。

  感到事情蹊蹺,今時之便仔細檢查了現存於蘇廟安靈囊中的子母劍。

  今時之以劍入道,對於劍氣有著天生的親近。

  他能從劍中尋出常人無法得知的氣息。

  每柄劍都有劍魂,心性越好,越有天賦的劍修便能凝練出越圓融的劍魂。

  這對子母劍有著溫潤的劍魂,因主人離世,這抹劍魂虛弱無比,若不是蘇長老十年仔細溫養,這弱小的劍魂便如風中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今時之用了些許靈力凝鍊了這抹劍魂,很輕易地得了信賴,他無阻礙地探查這微弱流轉的魂魄,感到了某些和「事實」有出入的印記。

  劍體殘存著最後一戰留下的氣。

  那氣中的惡意不是來自於妖獸...而是人類...

  ——張元的殺氣。

  蘇廟安父母最後面對的敵人,不是妖獸,而是同門的師弟。

  ...

  宗門的人都說這對夫婦過於高估自己實力,貪心不足最後死於拂海中暴起妖獸之手。

  蘇長老並不相信這種說法,蘇廟安亦是如此。

  在她眼中,自己父母均踏實穩健,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只是人走茶涼,加上有弟子親眼目睹蘇氏夫婦被妖獸撕碎身體的場景,這事便就此翻了篇。

  而蘇胥封因愛子兒媳同時去世,自己修為又百年無所進益,生了心魔,最後只得閉死關試圖修復有缺的道心。

  這十年間,本就凋落的山門更加頹敗,如今蘇長老也去世了,僅剩蘇廟安一人的峰頭顯得無比凋敝。

  不怪張元敢在此時出手,不僅大肆探查子母劍的下落,還敢放置阻礙修士修行的符籙。

  ...

  今時之沉吟思考。

  在蘇長老給他轉述的「預言」里,直到這方世界破碎,張東來攜四名女子一同飛升,蘇氏夫婦的死亡仍然是一個迷局。

  甚至蘇廟安隕落後,宗門弟子們還議論過這位英年早逝的師姐竟同她父母死法一致,怕不是虛塢峰的詛咒。

  從此,虛塢峰更是一蹶不振,在宗門中形同虛設,最後隨著世界一同消逝。

  今時之玩味地笑,既然自己介入了,這些糟心的事情可不會發生。

  況且就算自己不摻和,憑藉蘇廟安最近又有突破的劍意,便能切西瓜一般把這一個兩個陷害人的孬人給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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