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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考慮到自家弟弟還沒把喬林竹名下的房子弄到手,才忍住了自己破口大罵的衝動。
只是她不知,喬林竹和戚仁錦已經處於分居單過,只差沒離婚了的狀態。
自從喬林竹和她弟弟結婚,她就一直眼饞喬林竹名下的兩套房子,一套是老居民樓無電梯的四房兩廳,也就是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套;另一套是東益花園的兩室一廳,配套比較新,離桐安市商圈近,很好出租。
十幾年前,喬林竹和戚仁錦新婚燕爾,戚仁秀就多次暗示戚仁錦想辦法把產權弄過來。
所幸喬林竹大事上拿捏的清楚,戚家人幾次三番暗示她都沒有鬆口,且喬家二老為他們獨女多長了心眼,在喬林竹出嫁時找了律師和公證人立了一份協議,明確劃定兩套房子屬於女方婚前財產,不管他們是結婚還是離婚,產權都不會落到喬林竹以外的人手上。
老兩口本以為小夫妻住房無憂,且二人薪資都不低,婚後應該很快能買個屬於自己的小家,這兩套房作出租用,結果這麼多來,便宜女婿大部分收入都投給了他大姐家,別說買房了,平日家裡吃穿用度還靠著喬林竹的工資撐著。
回想起過去戚家姐弟分□□白臉明里暗裡的試探,喬林竹生出一股倦意。
這麼多年無底線地付出,竟是養活了一家豺狼虎豹。
原本還存有的一絲猶豫消散的一乾二淨。
「讓你女兒早點收拾東西搬出去,年後這套房子我要租出去。」喬林竹拉著裝滿冬衣的行李箱站在門口道。
戚仁秀大驚,那肥潤的臉頰都耷拉下來,「什麼!?」
周心媛也被嚇了一跳,她最近注意力都放在和林非的拉扯上,完全沒留意舅舅家的情況。
舅媽同不同舅舅在一起她無所謂,但鬧得她沒房子住可是另一回事了!
這對母女還未從驚慌中找回神,喬林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們視線中。
...
還坐在辦公室的戚仁錦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剛接開就是吵嚷的聲音,戚仁秀標誌性的尖利嗓音像刺刀一般穿過電話線割進接聽者耳朵。
他廢了好大勁才從這隻顧發泄的無序聲音里找出有效信息。
只是弄清的那瞬間,他整個人是懵逼的。
怎麼一轉眼,住的房子就要沒了?
...
楊娜最近心情又不好了。
能讓她心情不好的原因無非只有一個——林非。
當初林非被江二少踹的一分臉面都沒留的那天,是她攙著林非去了醫院。
看林非疼的冷汗直流的樣子,急診科醫生拿著片子反覆查看,也只檢查出了肌肉受傷,腹腔臟器都沒問題。
但林非以前哪受過這種苦,膝蓋跪的骨頭生疼配上肚子刀絞般的疼痛足夠讓他哭爹喊娘了。
就是那時,林非收到了周心媛的邀約。
痛的連話都不想說的林非自然沒心情看這勞什子簡訊,但楊娜卻從亮著的屏幕看到了熟悉的頭像。
林非疼痛輕微消減下去後,楊娜便將周心媛是今天江辭護著的女人的姐姐一事告訴了他。
這可是大實話,只是沒說這對表姐妹關係不好的事罷了。
林非平日裡看著像個無所畏懼的不良少年,骨子裡卻吃軟怕硬的很,回想起江辭三倆下將他撂倒的身手和他背後龐大的江家,他那些陰損的報復手段不由縮了起來。
同樣,他也不敢對江辭屬意的女孩動手。
他也是男人,自然看得懂那天江辭看向那女孩的眼神...招惹她後果會比招惹江辭本人還恐怖。
但對她的親人下手也多少可以解一些悶氣,不是嗎。
...
對於林非的做法,楊娜一開始樂見其成,畢竟連最初都是她刻意引導的,但隨著林非花在周心媛身上的時間變多,她心態逐漸失衡。
她甚至開始想,林非不會是假戲真做,對周心媛有了感覺吧。
想到這裡她就控制不住嫉妒,補口紅的手勁大了許多,指尖蹭了蹭塗出唇邊的膏體,楊娜面容晦澀。
...
而周心媛煩心的事情更多。
她也沒想到上次是她最後一次喊喬林竹舅媽,那個溫馴平和的女人離婚的效率堪稱雷厲風行。
就在今年結束前,喬林竹同戚仁錦結束了他們將近二十年的婚姻。
還在市裡的戚仁秀本來想鬧去喬林竹的單位,卻還是強行壓下了這個念頭。
他們親戚多年,也清楚喬林竹雖然是獨女,但表親遍布桐安市,有表哥在法院任職,有表弟在當著警.察,甚至有個遠房表姐在上京市當律師,最擅長處理離婚的案子,為了家裡這小妹妹,她還特地回了老家,協助了喬林竹離婚的整個流程。
戚仁錦自知理虧,離婚時沒想著吞下夫妻共同財產的一半,只分到了老房子家具一半的折舊費以及家裡一台用了八年的小轎車。
這事被戚仁秀知道後恨不得錘死這個木頭腦袋的弟弟,可惜再生氣跳腳也已經晚了,事情已成定局。
周心媛咬緊嘴唇,背對著和她擠一張床的母親。
這是她在這住了三年多的房子過的最後一夜。
一股難言的怨恨纏繞在她心頭。
曾經她以為喬林竹這個女人依附著舅舅生存,沒想事實相反。
舅舅沒了妻子的幫助,變成了一個沒房沒存款的破落戶...明明有著不錯的工作,這麼多年卻毫無所得,周心媛明白,這都是因為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