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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畫被這道光刺的眯了眯眼。
對面坐著的江辭被照著皮膚幾乎白到反光,在這白色的襯托下,他微微發紅的耳根十分顯眼。
戚畫坐正,心像是被粘人貓咪嗷嗷地蹭了一下。
糟了,江辭他,他,有點可愛啊。
...
就這麼一問一答,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戚畫拿到歷史卷子,粗粗掃了遍考題。
這題剛答過,
誒,這題也是?
這道本來沒記,剛才被問到才又背起來了......
等整張卷子都異常順利的答完,戚畫都沒緩過神來。
看向江辭的後背有些迷茫。
自己是不是抱上歐神大腿了?
...
剛把書包放下,戚畫就聽到在廚房裡的媽媽說開飯了的聲音。
匆匆洗好了手,在餐桌邊坐下。
戚家日用的餐桌不大,是個小方桌,四個人正好一人坐一邊。
戚畫的位置在戚父對面,中年男人表情嚴肅,戚畫不自覺地旁邊縮了縮,避開和父親正對。
「兩個人考試都辛苦了,我今天燉了茶樹菇雞湯,快嘗嘗味道。」喬林竹一邊解開圍裙,一邊坐了下來。
今天是星期三,結束了月考的最後一科,她正巧輪休,便早早給孩子們做了頓豐盛的飯菜。
戚畫拿起調羹嘗了一口,雞湯的濃香瞬間侵占了她的口舌,剛想夸上幾句,才開口便被周心媛高昂的聲音打斷。
戚畫的聲音音調不高,音色又綿軟,一下子就被周心媛蓋了去。
「舅媽的湯最好喝啦!我今天要喝兩碗!」
「噯,心媛嘴真甜,喝完了舅媽給你盛。」喬林竹笑得眼睛彎彎,她生的溫婉,四十多歲也風姿不減。
三年前丈夫說他姐姐的孩子要來家裡寄住時,她內心是有些不滿的,但這孩子又乖又聽話,久而久之,她也對周心媛越發喜愛。
想到這,喬林竹有些憂愁地看了眼自己女兒,少女正一言不發地默默喝湯。
這孩子小學的時候還是活潑的,就算仁錦叫她不要吵鬧也總會嘰嘰喳喳地說上幾句,在自己面前一直也是愛說愛笑,怎麼越長大越內向了呢。
喬林竹在心裡嘆了口氣,給戚畫打了一勺湯:「畫畫你也多喝點。」
正擔憂著女兒的喬林竹沒有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周心媛捏緊了手上的筷子。
...
晚飯後,戚畫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整理好書本準備預習時,門沒有任何預兆突然被打開,一個披著頭髮的少女走了進來,正是周心媛。
戚畫疑惑:「有事嗎?」
周心媛坐到戚畫床上,笑嘻嘻道:「沒事,舅舅舅媽不是總叫我監督你學習嘛,我就來看看。」
話是這麼說,她的目光卻一直在桌面掃視,最後定在了戚畫的手機上,沒經過人家同意就一把拿了起來。
「對了,我把江辭的電話記一下啊。」
周心媛把戚畫的手機屏幕摁開,一臉自然,仿佛拿的是自己手機一樣,「加了他方便討論你學習的事。」
戚畫皺了皺眉,嚴肅地說:「你別動我手機。」
周心媛卻聽不到一樣,自顧自地打開戚畫的電話簿,就要把江辭的號碼複製下來發給自己。
戚畫唰地一下挪開椅子,把手機拿了回來。
「你幹嘛!」周心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戚畫。
這個平常軟的像個包子的人竟然反抗了?
這種反差讓她心底莫名湧上一股憤怒,像要和戚畫打擂一樣,她也站了起來,伸手就搶。
戚畫不肯鬆手,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拉扯著。
搶奪間,手機的通話鍵被碰到,屏幕顯示從電話簿變成了通話中。
周心媛看戚畫愣是不肯鬆手,越發氣急,氣血上頭,對著她猛地一推。
本來就不擅長推拉,戚畫一個沒有站穩,後腰砰的一聲撞到椅子的尖角上,吃痛地叫了聲。
周心媛看戚畫整張臉都疼得皺起來,也有些慌,急忙道:「你自己撞上的啊,不關我的事!」
慌亂間,她後退幾步,拿著戚畫的手機想要出房間,卻突然瞥見手機是撥通狀態。反射性接起來。
「找我什麼事?」
一入耳就是十分有辨識度的男聲,語氣懶洋洋的,有些沙啞。
周心媛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一時也顧不上倒在地上的戚畫,有些緊張地回道:
「江辭同學......我是周心媛。」
說完覺得還不夠,又添上一句,「你還記得我嗎?」
那頭通話好像斷線一樣,沉默了會,繼而語氣很不耐地反問道:
「你美國總統啊,誰都要記得你?」
被男生乾脆利落的話噎著,周心媛想再解釋兩句,江辭卻不給她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留給她的只有嘟嘟的系統音。
周心媛氣的咬牙。
她還記得剛接電話時江辭平靜卻帶著愉悅的聲音,和掛電話前的冷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向因疼痛還半撐在床邊的戚畫,她的眼底帶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的陰沉。
...
喬林竹剛洗完碗,就聽見女兒房裡傳來哐當一聲。
匆匆地擦乾手,心急地沒顧上敲門就擰開了房間門。
一入眼的就是弓腰半跪在椅子邊的女兒和站在一旁臉色十分難看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