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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程靈。
可還沒等程靈進來,警察先來了。
「你好,市刑偵支隊廖勇。」那警察站在門口,做了個官面的自我介紹。
吳緣記得他,之前循環里見過,是黃宗林的徒弟,大多時候被叫做小勇。
廖勇:「請問,吳緣在哪?」
吳緣坦然地說:「我就是。」
廖勇一臉嚴肅:「你在報警電話里說有人要殺你,人呢?」
吳緣將門全打開,露出了裡面被綁的兩人。
他說:「可能我比較厲害,已經將他們制服了。」
廖勇打量了一眼瘦弱的吳緣,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他這觀察的本領還是不如他師父黃宗林,黃隊打量人都是不動聲色的,在細微處觀察著嫌疑人。
而像他這麼明眼地打量,對方只要有心機,可以立馬做出反應偽裝。
「是這樣的,警官。」武遇走上前,「這個人叫季龍。」他手指向角落,季龍正嗚嗚嗚地嘶吼,臉都憋紅了。
廖勇見了,想去給他鬆綁,卻被武遇攔住。
武遇繼續說:「我這裡有一份關於季龍販毒的證據,他將在明天晚上和毒販接頭交易。」
廖勇的表情瞬間亮了:「你確定?」
「確定。」武遇看著季龍,神色凝重而尖銳,「我還知道他把手上的毒藏在了哪。」
季龍則是發瘋地扭動身體,然而他的手腳都被綁住,這一切掙扎只是徒勞無功。
吳緣靠在門邊的牆上,若有所思地看著武遇,顯然對方比自己要知道的信息多很多。
這樣的情況下,吳緣更加懷疑武遇目的不純,而且剛剛的試探里,武遇為什麼要裝作不在循環里?
廖勇讓其他警察將季、林二人扣上警車,隨後撥通了緝毒大隊隊長的電話。
吳緣和武遇則被留在休息室,做那吳緣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的筆錄。
廖勇接了個電話回來,說:「已經找到了,多謝你提供的線索。」他伸手朝武遇而去。
武遇禮貌地與他相握,很快分開。
他說:「不客氣,應該的。」
廖勇:「那咱們就繼續吧,這個筆錄還是得做的。」
武遇點點頭,接著說:「我其實在半年前就知道季龍販毒的事,但那時的我沒有證據。」
「你是怎麼知道?」
「怎麼說呢,警官你知道潛規則嗎?」
「……有所耳聞。」廖勇似乎努力克制自己的小表情,讓臉上儘量不要那麼八卦,「娛樂圈裡真有潛規則嗎?」
「潛規則只是個詞語罷了。」武遇模稜兩可地答,「那時候季龍經常要我陪他參加宴會、酒席,後來我煩了,把他打了一頓。他之後就開始限制我的資源,揚言要封殺我,這在圈內不是什麼新聞。」
廖勇嘆道:「看來你和季龍的矛盾很深啊。」
「差不離吧。」武遇似笑非笑,用手托著下頜,側臉看向吳緣。後者也在看他,微微挑起的眉毛在提醒武遇,這還有個警官看著呢。
武遇的眼睛非常好看,像桃花瓣一樣,笑的時候會彎成月牙,不笑的時候又讓人覺得乾淨、深邃。
那雙眼睛依依不捨地挪回原處。
武遇繼續說:「我暗中調查他很久,直到那次跟他去了一個酒吧,才有了進展。在那裡我發現了季龍在嗑藥,就是那種藥。」
廖勇追問:「什麼酒吧?」
「一個外文名,圈子裡人都叫它A店。」武遇非常坦白,看到吳緣微微蹙眉,覺得好玩似的補了句:「哦,它還是很出名的gay吧。」
「gay……」廖勇驚呼,「啊,原來是這樣!」
「說到這個,當時我被發現了,因此落了照片在他手裡。後來照片還被程靈拿到,現在程靈天天拿照片威脅我,要幫我出櫃。」武遇點開手機,搜了張照片擺到廖勇面前。
那是程靈的照片。
吳緣心想:程靈應該是在門口看到警察,然後直接跑了吧。
她可真是踩了狗屎運,不然今天不可能便宜她。
然後他還有個想法,還沒防備地直接說了出來:「原來你不是同性戀?」
武遇:「……」
吳緣:「抱歉,嘴比腦子快。」
廖勇那遮掩不住的打量又開始了,他好似很好奇面前兩人的關係,一個報了警,一個交了證據,配合的那麼好。
武遇坦然地說:「我也不知道。」
吳緣卻沒有說話。
他煩悶地想,一切居然從最開始就被武遇誤導了。
什麼狗屁黑料,那根本不是黑料。季龍吸毒被他撞破,以季龍的性子能只是拍一些不痛不癢的艷門照嗎?那一定是能令武遇身陷牢獄之災的證據。
廖勇尷尬地笑著問:「這個程靈是從季龍手裡拿到照片的?她是否也有參與販毒?」
「這我就不清楚了。」武遇眉頭微粗,「不過我可以告她嗎?她不僅拿照片威脅我,還經常跟蹤我回家,影響我正常的生活。」
「當然可以!」廖勇有些憤慨,「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做這種事!」
這時,廖勇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匆匆接完,問:「我同事那邊說,季龍要老虎頭套,說是落在屋裡了,你們知道在哪嗎?」
吳緣指了指角落。
先前季龍不安分,搞得角落裡堆的禮物散作一團,老虎頭套也被禮物堆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