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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冷淡，手中的藤蔓像是刀刃一樣，划過一個個殭屍。
季回看見他，目光在他武器上看了一眼。
兩個人同時動起手來。
蜂擁而上的殭屍不得不在此時後退，可是前進沒有路，後退同樣也沒有路。
這個小小的地道門口，成了它們的埋骨地。原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進去的地方並沒有那麼簡單。
季回和姜嶼寒在動手時一直仔細觀察著。那零頭的幾個殭屍能力都相當於S級的鬼物。
然而詭異的是，在殭屍群中好像在保護什麼一樣。
有一隻殭屍從來沒有動手。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閉著眼睛仿佛像是石像一樣。
周圍的殭屍來來往往像是對這隻殭屍無法造成任何影響，季回和姜嶼寒都看見了這隻殭屍。直覺告訴他們，這隻殭屍才是關鍵。
兩人不動聲色的同時靠近這個腐爛的屍體。
姜嶼寒在走近之後，忽然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這個站著不動的殭屍在吸收死了的殭屍血肉進化。
季回隱約感覺到這隻殭屍絕對在S級之上，但是具體是哪一級卻不知道。在看到在這種時候，這隻殭屍吸收同族進化之後，他微微眯了眯眼都有些氣笑了。
「深淵想借我們培育出一個殭屍王來？」
如果他們不來謝氏祖地，那麼謝氏全滅，這些殭屍會從謝氏離開，蔓延各地。如果他們來……那么正好借他們的手，用廝殺與鮮血養出一隻殭屍王。
季回斂下神色，眼中認真了起來。
這時候姜嶼寒卻道:「你攔住它們，我阻止它進化。」
微微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季回皺眉打算反駁，然而姜嶼寒都已經走到了那隻進化的殭屍旁邊。他身上的藤蔓卸去，在無人看見的時候，手中出現了一把冰冷的刀刃。
季回和姜嶼寒目光相對，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後，轉過了頭去，替他阻擋了想要過去的殭屍。
那些殭屍們也沒有想到這次進攻會這麼難。
嘶吼聲在狹小的地道里響起，門內受傷的玄門弟子們臉色焦急擔憂。
「可以嗎？」這是所有人心底共同的問題。
景岑緊抿著唇，目光也看向了門外。
背後靈不會受傷的，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似乎這樣就能保佑對方一樣，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向了石門。
代表著殭屍腐爛的血液的味道順著石門傳入，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殭屍的嘶吼聲似乎停止了。
景岑和謝驦看向門外，心中緊張著外面情況。
那隻進化中的殭屍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姜嶼寒整個人宛如一把鋒利的刀一樣，死死地盯著腐爛的殭屍。
他只有一次機會。
在殭屍進化時，他們的心臟會被替換，新舊交替，是他唯一一次殺死這個進化成殭屍王的殭屍的機會。
他屏住呼吸，似乎和地道內的風融成了一體。
在殭屍王身上的血肉掉落時，季回一巴掌結束了一個準備撲過去的殭屍，在它們和殭屍王中間劃開了一道鮮明的界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季回動手的時候，姜嶼寒同時出手，他像是藏在風裡的刺客，手中帶著煞氣的鬼刃悄無聲息的刺入了殭屍王還未來得及蛻化的心臟。
殭屍王驟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姜嶼寒雙手。
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他胳膊，幾乎要扯下一片血肉來。姜嶼寒卻神色不變，將那把鬼刃更深的送了一寸，猛地拔出匕首。
殭屍王的進化被打斷，季回看到姜嶼寒受傷，眼神冷了些。在那隻殭屍王掙扎著嘶吼想要吸引殭屍過去補充能量時，身上的長髮再也不再限制，猛地生長。
鴉黑漂亮的長髮像是一個繭一樣將僅存的所有殭屍都包裹在了一起，季回沉著臉，沒有留手。
十分鐘後他收回了長發，那些由屍骸變異而來的殭屍徹底倒在了地上，而那隻傷了姜嶼寒的殭屍王，則被殘忍的吸取了所有力量。
地道里的血腥味兒散去了一些，大幅度的同時和眾多S級鬼物交手，對於季回來說消耗也不少。
他眼尾微微多了抹紅痕，這時候走向了姜嶼寒。
那人靠在牆壁上似乎正在緩解，在看到季回向他走來時睜開了眼睛。
「我沒事。」
似乎是知道季回想要說什麼，姜嶼寒率先開口。
季回抓起姜嶼寒的手臂，不聽他說話。手臂上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不過唯一好的一點是沒有被殭屍感染，只是單純的受傷。
季回目光定定地看著姜嶼寒。
在行刺殭屍的一瞬間，姜嶼寒腦海中恍惚閃過了一些畫面。他微微抿了抿唇，對於季回無聲的疑問，開口道:「出去後，我會告訴你。」
告訴季回他是什麼。
只是在這裡……他恐怕季回無法接受他是祭品的身份。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告訴對方的原因。他不想季回因為他是祭品，而對他心懷愧疚。
面容冷峻的男人眼眸十分平靜。
季回略微有些煩躁，他本來不應該對姜嶼寒隱瞞的身份這麼擔心的。可是在看到那個和他如出一轍的鬼刃之後，還是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這人在隱瞞著他什麼。
他靜靜地看著姜嶼寒，最終卻還是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