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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几十分鐘,豐照園林里的怨氣就成倍增長了。
「背後靈,出事了。」
「你在哪兒?」
景岑的聲音有些沉,他看向了一個方向。
……
在背後靈離開沒有多長時間,他們本來是按照流程設計《新娘》主題故事的。
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忽然開始玩起了接龍遊戲。
像是被強迫一樣,節目的錄製規則被強行改變。
要求他們從第一個人開始,每個人都寫一句話關於新娘的故事,然後讓下一個接上,要是中途有人反應不過關說錯,《新娘》的故事斷開,那人就會七竅流血。
先從耳朵開始,再到眼睛……
規則改變的猝不及防。
萬幸在岷山村的時候景岑好歹也見過鬼,這次雖然也後背出了冷汗,但是卻穩住了。
只是其他幾個心理素質差的嘉賓卻不太好了。
一段現編的故事已經停了三四次,再停下去……
謝驦眉頭緊皺著,已經走過去代替其中一個心理素質差的嘉賓了。
然而還有兩個人。
他臉色沉下,見景岑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後背,不由淡淡開口:「等人回來救你?」
「奉勸你一句,異類終究不是人,不會有什麼共情心理。」
謝驦雖然對那天那個救了自己的厲鬼有些改觀。
但是鬼終究是鬼,改變不了本性,多少養鬼的人都是被自己反噬死的,他完全不看好景岑這蠢蛋依賴於鬼。
鬼做事都是有目的的。
他皺了皺眉。
昏暗的亭子裡,午後就像是傍晚一樣,白色的燈籠幽幽的亮著。那會兒要出去的那個被詛咒傳染的嘉賓這時候已經戰戰兢兢的說不出話來了。
「新娘」
「新娘」
他話說不出來,眼看著就要第三次了。
這時候季回卻走了過來。
沒有人看見他,也沒有人發現身邊多了抹冷意。
除了景岑。
景岑身體緊繃著,驟然就聽見了耳邊熟悉無比的聲音。
「我來。」
「你左手接過他的紙筆。」
是背後靈!
他回來了。
景岑鬆了口氣,將剛才謝驦的話甩出去,來不及多想,連忙接了過來那個嘉賓的紙筆。
就在他動手時,這時候一直表現的與自己無關的姜嶼寒也走了過來。
他不用參與嘉賓之間的遊戲,本來是淡淡站在樹下的,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也走了過來。
「姜、姜總。」
3號嘉賓一個大漢這時候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姜嶼寒神色冷漠,接過他手裡的紙筆。
「我來。」
啊?
3號嘉賓雖然有些疑惑,但鬆了口氣後還是連忙向後移了些,撐著手站起身時腿都是抖的。
姜嶼寒選的位置很巧,他過來時,好巧不巧的是在景岑的左側,季回的旁邊。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很近。
季回瞥了對方一眼。
謝驦神色有些詭異。
景岑接過別人的紙筆,這是……那個鬼來了?
他可記得景岑從來不會左手寫字的。
果然,下一刻。
季回在看了現在傳到的故事之後,自己補充了上去。
他握著筆,在外面看來就是景岑在拿左手寫字。
謝驦皺了下眉。
這時候季回已經寫完了。
「趙家有位小姐生的如花似玉,有一天被鎮上的大老爺看上了,趙家只是小戶人家,為了攀上鎮上的大老爺,讓女兒嫁給時日無多的大老爺沖喜。然而本應是大喜日子,誰也沒有想到,結婚當天出事了。」
後半句被季回寫了句。
「——大老爺突然暴斃了。」
這句話陰森森的出現在白紙上,有些嚇人。
然而懲罰卻沒有再出現。
季回收回筆來推過去。
他將景岑的紙襯往左側挪了一下,露出一點邊角來。
姜嶼寒伸手接了過來。
——剛才寫字的人不是景岑。
他目光微微頓了頓。
所以,他旁邊有人。
是那個……在洗手間遇見的「人」?
他臉上面無表情,幽幽的白燭映在冷峻的面容上,顯示出一絲冷然來。
姜嶼寒抿唇寫下了下一句。
「新娘沒有死。」
這句話一出來。
季迴轉頭看了眼姜嶼寒。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不過……按照自己看到的鬼童來說,新娘應該確實沒有立刻死亡。
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冥婚兩個字,轉頭拍了拍景岑肩膀。
在姜嶼寒這樣寫時,謝驦也眯起了眼睛。
男人深藍的眼眸淡淡,抬頭看著他。
鏡頭前只看見幾道人影圍坐在一起。
季回總覺得姜嶼寒有些奇怪。
他好像……知道點什麼。
可是對方是一個普通人。
他輕嗤了聲,繼續將目光放回了眼前的故事接龍中。
這時候,在其他人接著時,姜嶼寒忽然摩挲了一下指尖。
在第二輪的紙過來時,接過遞給了景岑。
季回懶洋洋地隔著紙板去拿,這時候卻在紙板上無意觸碰到了姜嶼寒指尖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