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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衡有些莫名,轉身問:「提哪件事?」

  「提那個男人的事。」叫住司衡的,是一個身形細高,面容靈秀的少年。少年的眼尾稍稍向上揚著,乍一看有些狐狸眼的意思,但仔細看又不大像了。

  這少年姓沈,名喚景和,是沈毅的堂弟。小時候因為父親的關係,一直居住在遠離京城的小城裡,眾人只當他們是攝政王氏族的遠房親戚。

  還說他們一家子,是沈氏一族中存在感最薄弱的一家子。

  少年幼時體弱多病,後來雙親離世,沈燁夫婦看孩子可憐,便將他接到京城,住在沈王府中,與沈毅、司衡一起讀書。

  許是沈景和自來體弱的緣故,沈燁夫婦對他多有憐惜,也叫沈毅多多關照他些。

  所以一向待人接物不算熱情的沈毅,獨獨對這個堂弟溫和有加,凡事也都護著他、讓著他些,叫司衡都眼紅得很。

  明明司衡的年紀還更小些,憑什麼表哥對沈景和那麼好!

  大約也因為沈毅對自己這份獨有的厚待,讓生性敏感、內向的沈景和也深深依賴上了他,甚至產生獨占的欲望。

  所以沈景和一點也不想聽到有關那個男人的事,「那個叫「許暮舟」的男人。他不過是堂兄失憶流落之後,碰到的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罷了!」

  「這本來就是一個荒謬的錯誤!你還老提它做什麼?你沒看到堂兄也極厭惡聽那個男人的事嗎?」

  司衡頓在原地,愣神了片刻,覺得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發了通火。

  不過沈景和平日裡是出了名的彬彬有禮,跟誰說話都輕聲細語的,驟然暴躁起來,大抵也是被他堂兄失蹤的陰影搞怕了。

  畢竟沈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四個月里,沈景和是痛苦反應最嚴重的人。

  司衡想了想,也不願跟他吵架了,只道是:「我也不是非要給莊白添堵,可是..他現在這般情狀..你不覺得不大好麼?」

  「他根本沒有真心放下,他對許暮舟有情,又覺得自己負了他,亦有愧..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著,這樣下去,遲早會不對勁的。」

  沈景和走到長廊邊,用力砸了一下廊下的樑柱,非常憤怒的樣子:「誰說堂兄對那個人有「情」了?他說過,那是他失去了記憶,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已!」

  「堂兄是為雄途偉略而生的。他亦說過,大業不成,他便不會停下腳步,你忘了嗎?」

  「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原本就不該出現的人動情?我不許你這麼想堂兄!」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打擊紅花會也好,懷孕生子也罷,都只為了他自己!還有他的抱負。和什麼許暮舟沒有關係!」

  好一通劈頭蓋臉,司衡真是沒想到,往常安靜的跟只貓兒似的沈景和,急眼起來,竟是這般氣勢洶洶。

  可是司衡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就算景和不認同他的話,也不必這麼氣急敗壞吧!

  他又不是個出氣筒!

  司衡脾氣也上來了,沒好氣的撂下一句:「那我跟你打賭,莊白就是對許暮舟情難忘懷!怎麼著吧你,哼。」

  無名居里的許暮舟,絲毫不知道攝政王府中此刻正因為自己而掀起了一場對賭的軒然大波。

  他還沉浸在今日聽說沈毅已經懷孕五個月的震撼中。算算日子,沈毅腹中的孩子,只有可能是他的,他當爹了!

  許暮舟只覺得他必須要立刻見到莊白..呃,沈毅,可是攝政王府不是他們這般平民百姓說進就進的,只能等沈毅自己出來。

  就像這次進香大典,許暮舟知曉這是皇城的大事,沈王爺大概也會出現,所以他便提前去等著。

  結果果然確認莊白與沈毅就是同一個人。

  他讓阿鳶出去打聽打聽,看這攝政王近期還有什麼外出的行程。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He以後,許暮舟認真端詳沈景和的畫像,提問:

  你為什麼對這個堂弟如此偏愛呢?莫非你就喜歡「病弱」這一款?(對沈毅看上自己的動機表示懷疑)

  沈毅:……有可能是。

  許暮舟:……「憐弱」體質?

  沈毅:但是你最好看,我也有可能是「顏控」。

  第三十二章 糖香

  街頭相見,相見無言。

  話說來京城一個半月了, 許暮舟雖然幾乎沒有出過門,但他其實也沒閒著,忙活了兩件事。

  其一,與紅花會有關。不管怎麼說, 許暮舟好歹是這第四十八堂的堂主, 手下一百多名弟子聽他調遣——儘管經過突如其來的洗禮之後, 只剩三四十人了。

  許暮舟還算有良心, 這麼多人的吃飯問題, 他總得解決。

  所以他就讓那三四十個人, 做起了「跑腿」生意。京城富貴人多,平日裡想要個什么小物件, 亦或忽然嘴饞了想吃一口哪家小店的飯食, 自己沒空出門, 派小廝去買又得等待許久。

  這時候, 如果有輕功卓絕的武林人士送貨上門, 豈不美哉?

  原本這四十八堂的一干高手, 沒人願意去做這碼事, 認為許暮舟是在把他們當猴耍。

  結果這項生意的火爆遠遠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一天便可入帳十幾兩雪花銀,在這個修復重建的節骨眼兒, 這般可自給自足的收入, 如雪中送炭。

  很快, 第四十八堂成了紅花會在京城中最富有的分堂。其他堂下弟子,都紛紛搶著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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