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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許暮舟偶爾也會喚他的名字,但那一定是許暮舟很難過的時候了。

  裴雲初強迫自己平復心緒,慢慢走到許暮舟旁邊,拍了拍人的後背。十二年來,許暮舟情緒低落時,裴雲初都是這麼安撫他的。

  只是..似乎在莊白出現後,裴雲初已經許久不曾走近許暮舟身邊了。

  「子時都過了,就算再要出門,也得等明日天亮吧。」裴雲初輕言細語,「即便你可以折騰,也要顧及咱們這一院子的人,總不能大家都跟你一起折騰。」

  「別太心急,正如你所說,莊白一夜之間走不了多遠,一天的時間也走不了多遠的。」

  「你不是已經讓阿鳶帶的那些孩子們盯著了麼,一定能找到他。你先去屋裡暖暖,別生病。」

  許暮舟進了屋,宗叔趕緊抬了一個燃燒著的暖爐過來,還讓小廝去後廚端薑湯。

  可是許暮舟卻只是人在屋裡,魂兒不知道去哪了。

  他不喜歡生薑的味道,平時讓喝薑湯,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但眼下,許暮舟捧起白瓷碗,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唉,這情愛便似一把刀,刀刀要人性命,誰都躲不過去。

  但這也不怪許暮舟,新娘子在拜堂當天跑了,任誰是這新郎,都得瘋魔。何況許暮舟表面不顯山露水,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對莊白用情極深。

  那一晚,許暮舟坐在正堂里,一下沒有合過眼。

  裴雲初知道自己勸不動,便也不浪費口舌,只是默默在旁邊陪著。

  他眼看許暮舟方正地坐著,雙手握拳,不知疲倦的盯著窗外,似乎盯得久一點,天亮就會早一分。

  許暮舟的心性如此,任何事情不動聲色,心急了就虐待自己。裴雲初縱使不看他的手掌也知道,此時此刻,許暮舟的手心,一定被他自己的指甲摳得鮮血淋漓。

  終於,捱過了三個時辰,天色微亮了。

  許暮舟站起身,抬腿便往門外走,今日,他打算親自去夏梁郡的外圍找。可惜還沒有走到大門口,先看見了不速之客。

  一個身著紫衣,戴著掛有簾紗的斗笠,長發如瀑,身形不高不矮,辨不清男女的人物,帶著兩個手下,堂而皇之的進了許宅。

  活像他們才是這裡的主人。

  許暮舟與此人不曾打過照面,但迎面而來的這股泛著果香的脂粉味,倒是挺熟悉。

  這就是那日望星樓雅房中藏在簾幕後頭的人。

  兩個手下人似乎管他叫「江頭兒」,昨天是十日限期的最後一天,今日合該上路前往京城。

  但他們卻沒在約定的地點見到許暮舟,於是親自上門提人。

  只不過現在的許暮舟,根本管不著他們任何想法,一門心思旨在尋找莊白。

  紫衣人抓住許暮舟的手臂,語氣冷得能叫人凍出一身雞皮疙瘩:「許公子莫要挑釁我們的底線,我望星樓中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今日許公子你是必須上京城的,無論你丟了什麼人,都容不得你去找。」

  左右兩側的家丁們嚇得瑟瑟發抖,生怕這江湖人士大開殺戒,結果許暮舟甩開了紫衣人的手,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我就是要去找。要麼你弄死我。反正這於你而言,不過是抬抬手的事。」

  許暮舟知道這人不敢動手,他這副孱弱的身子,動輒便是斷手斷腳,但即便如此,紫衣人口中的「主人」,依舊指名他去做堂主。

  想來,那位主人一定不想手下給他帶回一具屍體去。

  「你也別想著威脅我。你敢動我院子裡的人,我跟他們一起死。到時候,你的「主人」應該不滿意這樣的差事吧。」

  話音未落,許暮舟有恃無恐地踏出了門。

  那江頭兒似是被許暮舟捏住了痛處,一時氣急敗壞,雖然不敢下重手,但也想教訓這囂張的男人一頓。

  但還沒等他再度觸碰許暮舟的衣角,一柄黑色的長劍擋住了他手掌的朝向。

  是孔夜!

  許暮舟一見孔夜,雙眼發亮,仿若見到了救星:「你一直藏在暗處注意我這院子的動向,每次都出現的如此及時,你一定也看見他了對不對?」

  「他」指的自然是莊白。

  可惜孔夜只道:「我的職責,只是注意你一個人的動向。你許宅人那麼多,我看不過來。」

  「可那天是晚上,他一個人行動的!不需要你眼觀六路。」許暮舟說話急躁起來。

  孔夜並不改口:「我不曾看見。」

  「撒謊!」許暮舟扯住黑衣劍客的領口,「你武功這麼高,怎麼會不曾看見!」

  結果孔夜一反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把人往空地上拖:「你不要發瘋了,到現在還不清楚麼?你要找的那個人,不是一般人,他能夠躲過我的眼睛,就像那次在生死關頭替你擋下那一箭一樣!」

  第二十八章 生病

  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來..

  上次在林中遇襲時, 孔夜就覺得奇怪,紅花會的暗箭是對準許暮舟的,莊白卻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飛身過去抵擋。

  普通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甚至連一般的武者亦很難做到。這需要紮實的功底和常年習武。

  可是在莊白的外表中, 全然看不出這些, 當然, 這其中也有他失去了記憶的緣故。但若論他從前是個怎樣的人, 孔夜只能說絕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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