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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有這樣的恩怨紛爭,許暮舟憑空猜測不出,但他知道,兩方在江湖上都排得上名號的幫派,不會那麼閒,沒事來盯著他這名不見經傳的許宅。

  一定都是有所圖謀,而且這「圖謀」的目標,還極有可能是重合的。

  簡單來說,就是黑手幫和紅花會可能都想和許暮舟建立「合作」關係。

  這麼說好像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許暮舟挑自己的毛病。也許,說他是一顆不知為何緣故,黑紅兩幫都想利用的棋子,更貼切些。

  孔夜沒有開口應答,但他心裡清楚,許暮舟猜的都是對的。

  這位許二公子,還當真不是個簡單的奸商。

  黑衣劍客心中對許暮舟的看法,正逐步發生轉變。而這種轉變,自然沒有逃過許暮舟的眼睛,這也恰恰證實,他又猜對了。

  就在這時,阿鳶跑了進來,手裡舉著一枚三角銀鏢,銀鏢其中一角上,還穿插著一張紙箋。

  「少爺,你快看這個。這是我在房前柱子上發現的銀鏢,看起來,被釘上去的時間並不長。」

  許宅院中每間房屋前頭都有兩根刷了紅漆的圓柱,阿鳶方才出去打水,以做為莊白清理傷口之用,回來時卻看見了這枚銀鏢。

  鏢體輕薄,刺入圓柱卻極深,可見發射暗器之人內力深厚。

  最要緊的是,阿鳶來回一趟這麼短的時間,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銀鏢釘在那裡,而不引起任何人察覺。

  此人功力深厚之餘,必定也對許宅瞭若指掌。

  許暮舟掃了一眼紙箋,上頭說解藥已經備好,只要許二公子到鎮上東北面新建的那家客棧見面一敘,便可將解藥取走。

  紙箋的右下方,有紅花會的署名。

  「少爺,我跟你一起去!」阿鳶知曉,為了莊公子,自家少爺是不可能不赴邀的,只能請纓跟隨,力求多替少爺擋去一些危險。

  許暮舟卻不打算讓他跟,「那裡必定高手環伺,若是我有危險,你跟我去,也只是多一個人陷入危機而已。」

  「何況咱們院裡現在離不開人,莊白我還要托你照顧呢。你且安心留在這兒吧。」

  小孩兒嘴巴微張,還想說些什麼,未及開口,耳邊先傳來了莊白的聲音:「..許暮舟..這是個圈套..去不得的!」

  胸口如有烈焰焚燒,燒得他喘息之間越來越凝重,最普通不過的呼吸,對莊白現在來說卻像是受刑。

  四肢百骸痛癢難耐,稍微動一動,痛苦便會加劇。

  難怪中了這種毒的人,最後大多會自毀。製毒者,原本就是把這當做折磨人的刑具的。

  但是莊白的忍耐之能和心志之堅,似乎超強於常人,只有許暮舟要為他而涉身險境,會更動搖他的意志。

  那張紙箋擺明了就是鴻門宴的請帖,許暮舟走進去,便會是泥沼深淵。莊白寧願強忍痛苦,也不想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有任何損傷。

  而他心尖上的這個人,卻帶著晏晏笑意,輕撫了一下他的耳垂,跟他說:「不會有事的,你等我回來。」

  裴雲初本有一肚子的叮嚀,但見許暮舟深深望向莊白,兩顆如明鏡的瞳仁,也只倒映著那一個人的影子。

  便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統統咽回去。

  小半個時辰後,許暮舟到達了那家新開張的酒樓,望星樓。然而這並不是普通酒樓,而是有雅妓招待的另類青樓。

  孔夜跟著許暮舟一同進來,面對樓里的此情此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許暮舟便知道,黑衣劍客一定是在與紅花會的交手之中,已然見慣了。

  他們走向三樓拐角處的一間雅房,這裡是紙箋里約定的地方。

  一進屋子的門,脂粉香氣撲鼻而來,混雜著鮮花和果蔬的氣味,也不知這香料是何人調製的,聞起來確實怡人。

  屋裡有一面大大的銅鏡,正中的圓桌上,放著一個小玉瓶,上頭還貼心的標了字跡——斷心腸解藥。

  「斷心腸」應該就是莊白所中之毒的名字了,倒是挺貼切的。

  許暮舟拿起小玉瓶,塞進袖子裡,一邊在那桌前的圓凳坐下,「閣下既然如此大方,解藥置於桌面之上,大抵是看許某人一個病秧子,成不了氣候,便也不為難我了。」

  「那許某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

  這間雅房應是有兩個隔間相連,中間以一條淡粉色的簾帳隔開,而簾帳後面亦端坐著一個人,只是看不清相貌。

  「這解藥本就是給許公子準備好的,許公子既賞臉赴約,自是可以隨意拿去。而且,我還可以跟公子保證,這貨真價實就是公子需要的解藥。」

  「回去之後,無論公子是想救治什麼人,都可放心大膽使用,無需疑慮。」

  這個人的聲線有些奇怪,辨不清雌雄,「只是在下有一事想問問許公子。公子隻身赴邀,連自己家中的人都不帶,卻為何要與他一道呢?」

  簾後之人所指的「他」,自然正是孔夜。

  第二十一章 條件

  你總得讓我把終身大事辦了吧!

  許暮舟做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杏唇一張一合:「並非是我要與他一道,而是他自己非要跟上來,轟都轟不走。」

  「閣下,你說這夏梁郡的道路也不是我家的,旁人要往哪裡走,我也管不著呀。您若是不喜歡,大可叫手下之人將他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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