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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許暮舟心窩子前的位置。

  許軒陽被這局勢的變化嚇住,有些懵然地抬起頭,還沒看清持劍之人長什麼模樣,只與那雙如夜色般深沉寂靜的眸子碰撞了一下。

  便讓人封住了穴道。

  全身八大穴,以指尖內力貫穿,人就動不了了。

  安坐在紅木椅上的許暮舟,先瞧了瞧黑衣劍客,有舉頭看了看自己的屋頂,好傢夥,斗大的一個窟窿。

  他一邊拿茶碗的蓋子撥弄茶葉,一邊用心疼自己錢包的語調:「孔先生真是不走尋常路啊,我以為你會從窗戶進來的。」

  黑衣劍客知道許暮舟是在和自己說話,但人就像他身上的夜行衣一般,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而黑夜是不會說話的。

  許暮舟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回應。

  而這時,書房的門從外面被打開,阿鳶和宗叔帶著家丁們一擁而入,把許軒陽捆了起來。

  考慮到這畢竟是三少爺,大家還貼心的沒有用粗糲的麻繩,而是換成了柔軟的絲綢。還找了一塊嶄新的布巾,塞進許軒陽嘴裡,怕他咬舌自盡。

  看到這一幕,影子般的黑衣劍客突然開口:「我已經封住了他的穴道,只要不解穴,他是無法咬舌自盡的。」

  孔夜倒不是為了什麼別的,只是他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做事成果。

  黑衣劍客竟然是會說話的!而且他的聲音,竟是意外的空靈,與其深沉如夜幕,冷漠如刀鋒的外表極不相符。

  這傢伙身上帶著股殺氣,他一開口,小廝們的布巾剛塞到一半,被這劍客盯一眼,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霎時是不知該繼續塞,還是拿出來。

  許暮舟走了過來,只不過好像他不是來管這件事的。

  他穩穩站在許軒陽面前,被點了穴道的人,耳朵還是能用的,所以他打算揭開今日生辰之宴的最後一個謎底:

  「我說過,要送三弟弟一份「別開生面」的厚禮,我不喜言而無信,承諾過要送的東西,必要穩穩噹噹送到才行。」

  許暮舟的意思,這場他籌謀已久的揭露與對峙,正是他送弟弟的禮物。

  許軒陽目眥盡裂,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許暮舟應該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可惜這最後的結果,只是許軒陽被許宅的家丁綁起來,帶到了一間空著的客房,明日一早,也許就要移交公堂。

  而那塊堵嘴的布巾,讓許暮舟這麼一打岔,最終還是塞到三少爺嘴裡了。

  「..哎..」

  望著那三公子被綁走的身影,又想到不久之前,一大夥人還在正廳里用生辰宴,宗叔忍不住長吁短嘆。

  這京城來的公子哥兒心思可真複雜,他曾一度以為,三公子是家主遠在京城的那個家裡,為數不多的好人呢..

  不過,「嘶,既然家主是要跟三公子扯破臉皮,為何費心弄個生辰宴呢?」宗叔想不通。

  阿鳶挑了挑眉,做出放低音量的樣子:「噓——別叫少爺聽見。我覺著吧,這就是少爺的壞心眼而已。」

  許暮舟站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只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畢竟阿鳶說那麼大聲,他想聽不見也不行。

  孔夜默默看著這屋子裡發生的一切,那個叫許暮舟的男人讓他感到不舒服,生得一副比女人更姣好的面容,行事作風卻處處奸詐。

  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卻仿佛只是一張畫皮的面具。玩弄人心的手段,實在不是孔夜看得上眼的,左不過是個由內而外的奸商罷了。

  「你可真是惡劣。」孔夜淡淡道。

  許暮舟非常有自知之明,黑衣劍客目視前方,看起來並無所指,但許暮舟知道他這個時候該對號入座:「多謝誇獎。」

  三日前,許暮舟讓阿鳶拿著一千兩的銀票,去黑手幫僱傭「能人異士」。

  因為許宅里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在短時間內,長途跋涉,進入另一個城鎮,把一個試圖逃竄的人抓回來。

  而許暮舟又不打算通知官府,因為報了官,也就相當於提前通知許軒陽。

  他們只能暗中行事。

  而這位黑衣劍客,就是那足足一千兩換來的人。

  阿鳶剛回來時,許暮舟問他僱傭的人是個什麼模樣,小孩兒形容的神乎其神,說是個神秘的劍客,戴著黑色的斗篷,就連身上的那把劍也用黑布包著。

  渾身上下被殺氣籠罩,十步以內無人敢靠近,若是不幸靠近了,身體就會一陣一陣的發寒。

  而且還看不清臉,整個人就像一道純黑的影子。

  剛開始,許暮舟也覺得阿鳶太誇張了,但是現如今,他親眼觀察過孔夜之後,也就理解了小孩兒。

  怎麼說呢,孔夜人如其名,穿著一身毫無雜質的黑衣,人也像被一圈純粹的夜色圍繞,叫人看不真切。

  長發高高的束在腦後,只有臉和脖頸,以及手的皮膚裸?露在外,顏色很白,卻讓人感覺像冷鐵一樣。

  修長的鳳眼,薄如刀片的嘴唇,稜角分明的臉頰,總的來說是個俊朗的人。

  許暮舟用一千兩銀子買他兩趟差,一趟是捉拿劉成,另一趟便是在今天晚上,做一夜許暮舟的護衛。

  所謂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會跳牆,把許軒陽逼到絕路,許暮舟也擔心他會對自己下殺手,想魚死網破什麼的。

  許二公子惜命得很,自然要把護衛之事,布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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