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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宋希年：「……」
你們這些搞學術的, 跟個資本家靠這麼近幹嘛。有錢真能使鬼推磨啊！
別管身邊的人迎合的多熱鬧，宋希年清楚, 謝璟辰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大魔王公事公辦，雷厲風行。
唯獨對自己是個記仇的小氣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方便，他與其在這裡尷尬，倒不如識相早點離開。
可他是跟著沈教授來的, 要走也要看老爺子的意見。還好沈教授並非世俗的人，對有錢的資本家應該興趣不大。
宋希年還沒開口，沈教授先壓低聲音對他說：「去, 拜會下謝總, 結識這類人於你而言，利大於弊。」
「……」
宋希年頭皮發麻，尷尬又難堪。
師父, 咱們是高大上的學術派啊, 我們的目標是為人類做貢獻, 不能向這種萬惡的資本家低頭。
沈教授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在嘈雜的環境中悄悄回他，「為師瞭然，你我並非世俗之人，而是為了國家發展之大計。」
不論是學校還是研究院，每年在科研上的經費有限，很多科研項目，從發起到研究，需要經過層層考核篩選。經費不足時，很多項目會被暫時擱置，一拖再拖。
如果有資本商贊助，他們可以研究更多的有意義的項目，造福於人類。
道理宋希年都懂，但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巴結自己老公。
好難！
而且，這些東西，他平時不巴結也能有的。
沈教授又推了推他，「快去，莫要讓其他後生搶了先。」
這些教授特別崇尚收徒弟，類似這種頂尖的科研峰會，只要有資格的，每位教授都會帶個青睞的學生參加。
長此以往，還形成了一條徒弟間的鄙視鏈。不少記者在他們的身上大做文章。關注他們的未來發展，看看五年、十年以後，哪位教授的徒弟發展最好，獲得的榮譽最多。
宋希年看著圍在謝璟辰身邊的鶯鶯燕燕，似曾相識的感受襲來。
這不就是他當初的使命嗎？
想巴結我老公，不先問問我的意見？
笑話，我老公，是你們想靠近就能靠近的？
找准合適的位置，宋希年插了個空，熱情對謝璟辰伸出手，「謝總您好，我是醫大的宋希年，沈教授是我的老師，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教授。」
謝璟辰微不可見地挑眉，輕輕握上他的手，「所以，這就是宋同學百忙之中來這裡的原因？」
彼此手掌分開時，謝璟辰微熱的指肚，輕微划過宋希年的掌心。
他故意的。
大魔王偷偷勾引他，看來火氣不是太大，還有救。
「嗯，當然也是為了見您。」可宋希年的笑容要凹不住，太尷尬了。
「是麼？」謝璟辰的口氣帶著諷刺的意味，「宋同學似乎很愛撒謊。」
宋希年：「……」
看來他低估了大魔王的火氣。
今晚屁股要不保了，這得哄多久才能好啊？
宋希年想為自己燒三根香，只求保全可憐的屁股。
謝璟辰對其他人愛理不理，唯獨和宋希年聊得上勁，周圍的諂媚者也紛紛效仿他的方法。
「謝總，我師父張教授也很厲害，他是骨科方面的專家。」
「我師父也是，他是腦外科的領頭人。」
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宋希年頭疼腦熱，這些小麻雀還真是鍥而不捨，目前這種情況又不太適合暴露身份。
宋希年清了清嗓子，「傳聞謝總結婚快兩年了，是真的嗎？」
這種隱私問題，在這樣的場合提出，顯然不禮貌也不合時宜。
其他人紛紛沉默，為宋希年捏了把冷汗。
謝璟辰卻並不生氣，挑了下嘴角，「是的。」
別個人聽說謝璟辰已婚後，目光瞬間暗淡失落。
宋希年按捺住竊喜的心情，繼續道：「能和您這樣的天之驕子結婚，一定是特別優秀的人吧。」
謝璟辰極少在公共場合笑，他看向宋希年，「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是。」宋希年沾沾自喜，「我很羨慕他。」
「你說得沒錯。」
*
沈教授嘴上說要和資本家搞好關係，但到頭來還是一股清流。
不到九點，其他人正聊得熱火朝天，沈教授卻帶著他往門口走，「早睡早起，明日還要練功。」
宋希年遠遠看著和幾位科研工作者攀談的謝璟辰，一時進退兩難。
他自知今天有錯，謝璟辰生他氣也是應該，但他不能不打招呼就走吧。而且，自己一會兒也要回家啊，還得和老公摟著睡呢。
可已經被沈教授帶到大門口的宋希年，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年年啊，你家在何處，讓車送你。」
宋希年忙著擺手，「不用師父，您先回，我自己打車就……」
「年年。」
熟悉的嗓音止住了後面的話，強烈的心跳在胸口肆意妄為，宋希年卻難隱興奮忐忑。
他和沈教授同時轉眸。
謝璟辰表情溫和站在他面前，深邃的瞳孔中只能裝下宋希年一人，「還不回家？」
宋希年的笑容抵禦了嚴冬的寒冷，「回。」
「你們這是……？」沈教授留意雙方交互的眼神，被弄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