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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天氣，會涼快到在宿舍不穿上衣？
「大家都是男人，怕啥。」馬驍嘴上說著，已經收回打算擁抱他的手，「我是故意凍著鍛鍊意志。」
宋希年從袋子裡掏出一瓶可樂遞給他，零食是他剛才路過超市買的，都是舍友們喜歡吃的種類，「可我喜歡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希年不介意舍友的熱情，但處於性別取向的尊重，他一般會儘量保持禮貌距離。
馬驍接過汽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多半瓶，「反正你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怕啥。」
馬驍平時說話不經過大腦，和霍遠有點像，宋希年並不太討厭這種性格的人。
「但我結婚了。」這事在宿舍不是秘密，宋希年也從沒隱瞞過。
宋希年的話讓馬驍來了興趣，他掏出件T恤穿上，「對了，你看學校論壇了沒？」
「沒，怎麼了？」宋希年向來對那些八卦沒興趣，前段時間光顧著地獄培訓，更抽不出時間關注那些。
「論壇都炸開鍋了，好幾條帖子都在討論你老公。」
宋希年雖然不隱瞞結婚的事，但從未透露過謝璟辰的身份，「他有什麼好討論的？」
閒聊的間隔，宋希年順便收拾東西。
他宿舍是標準的上床下桌，他有一個月沒回宿舍，床面鋪著一層隔土床單，書桌表面潔淨無塵。明顯是被舍友專門收拾過的，宋希年心裡暖暖的。
馬驍跨坐在轉椅上，胳膊支著椅背，「他們都說，你老公是個歲數特別大的老頭。」
宋希年膝蓋抵在床邊換新床單，想到他和謝璟辰的年齡差，「嗯，他確實不年輕。」
但自己就喜歡這種成熟穩重的男人，哪怕他堅韌獨立，也喜歡被保護的感覺。
「你咋想的啊，就你這個條件的，幹嘛找個這樣……」馬驍的話卡到一半，他緊接著改口，「等等，他不會特有錢吧？」
想到謝璟辰保險柜里的房產和存摺，宋希年隨口道：「還行。」
「噢。」馬驍打了個冷顫，原來論壇的八卦全是真的。
他所處的位置剛好對著宋希年的側臉，後者側頸和耳根處的紅色痕跡觸目驚心。馬驍不禁腦補些奇怪畫面，一個又老又丑，鬍子花白，油膩膩的老頭子，摟著皮薄膚嫩的宋希年硬啃的畫面。
馬驍全身僵硬，感慨萬千，「年哥，辛苦你了。」
宋希年看著鋪得平整如新的床單，滿意道：「不辛苦。」
馬驍點頭。
也是，要是有錢，忍忍也成。
「對了，咱們寒假的實習培訓什麼時候開始？」宋希年說。
醫大和本市著名的研究院有合作，每年假期都會挑選二十名學生參加實習。
這種機會極其難得，有幸選上的人，不僅能為保研資格加分，還能學到不少課本外的東西。每一個來醫大讀書的學子，都擠破頭想爭取到這樣的機會。
根據學校規定，所有醫大學生均可以報名，入選資格分為初賽、複賽和最後的面試。
初賽以答卷方式進行，會刷掉百分之九十的報名者，複賽為實驗項目，只留下四十人，最後面試再刷掉二十人。
兩個月前，宋希年和馬驍都有幸成為了實習的二十人之一。
學校會在實習前安排培訓，時間通常在課程較少的期末考試前一周。
宋希年背對著馬驍，半天沒聽到對方的回覆，他轉回身，「怎麼了？」
馬驍滿臉尷尬，撓了撓頭，「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上周，他們實習小組臨時開了會，那段時間宋希年正處於失聯狀態。馬驍給他打了無數電話都提示關機。
馬驍以為，宋希年學校的假都能請下來，組會的問題應該也不大。卻沒想到，只是一次開會沒來，就被一個叫張揚的鑽了空子，頂替了他的實習名額。
宋希年的實力有目共睹，因為這種原因失去機會，難免令人惋惜。
「你老公那麼厲害，要不讓他找找人？肯定能搞定。」
實際上，就算宋希年被取消資格，按照學校論壇所說，頂替他名額的也不該是張揚。
馬驍並不認識這個張揚，也是聽人說才知道，是他們專業大三的學長。據說風評很差，能力也一般，但家裡有點關係，在學校也沒少干擠占他人名額的事。
「不用。」宋希年並沒當回事，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麻煩謝璟辰。
憑實力說話的事，他從不會輸給別人。何況，也沒有任何條款規定，請假一次會失去實習資格。
「下次開會是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
「好，我知道了。」
*
收拾完宿舍，宋希年其餘時間都在圖書館渡過，他準備回去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宋希年掏出手機。
「老公，還忙嗎？/親親」
。：「沒有，在等你。」
宋希年立即回撥過去，帶著點埋怨的口氣，「等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怕影響你學習。」
也是，他一下午都在圖書館惡補。
宋希年沿著羊腸小道往宿舍走，前方是一條人工河，冰冷的風往他的方向吹，宋希年心裡暖洋洋的，「那我下次儘量早點聯繫你。」
「沒關係，我可以等。」謝璟辰說：「身體有沒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