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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人，怪不得會讓那小子死心塌地。
「您說得對，我服。」崔教授聳肩，倒也無所謂，「他來我這裡，都是為了你。」
謝璟辰的表情中少了點冷漠，卻也一併增添些擔憂，「他受了多少苦？」
剛才抱他時，明顯比之前還要輕，搭在手臂上根本沒有重量。
「你不該問我，他到底做了什麼嗎？」
謝璟辰陰著臉，「既然能找到這裡，我會不知道？」
崔教授以往的生活單調，基本不和這類人群接觸，照目前看來，他過於輕視這個男人的能力。
「我只想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不如你親自問他？」
崔教授了解的也只有臨床表現，而真正承受過的，只有當事人自己。
謝璟辰惜字如金，沒再回應，他轉身往樓上走。
「喂，真不需要解釋我們的關係嗎？」
很明顯，這個人從踏進他家門開始，怒火就沒減緩半分。崔教授沒興趣參與他們的感情，更不想招上這位明顯惹不起的男人。
「不需要。」
謝璟辰在意的從來不是那些，在他看來，這種解釋，是對宋希年的侮辱。
*
宋希年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奶奶，還有他握不住的謝璟辰。
「小叔叔！」滿頭大汗的宋希年從夢中驚醒，胡亂抓握間，他觸碰到了溫暖的掌心。
「年年，我在。」
噩夢過後的真實令人安心，宋希年撲進他懷裡，「小叔叔，別離開我。」
「傻瓜，不離開。」謝璟辰抱著瘦了一圈的人，疼惜地吻他的眼尾，「好點了麼？」
宋希年拽著的衣領，擠在謝璟辰懷裡蹭，「沒事了。」
「我們回家，好麼？」
宋希年點點頭，他現在只想回家，想陪在喜歡的人身邊。
那一個月的分離，害他度日如年。
他從謝璟辰懷裡出來，卻被後者攔住。謝璟辰幫他穿上鞋，並親手系好鞋帶。
「謝謝小叔叔。」又要下床的宋希年，再次被人懸空抱起。突然失重的他急忙摟住對方的肩膀，「我自己行。」
謝璟辰不理，他抱著宋希年下樓，路過崔教授身邊。
後者遞過一個白色塑膠袋給宋希年，「使用說明你都知道。」
他偷偷瞟了一眼謝璟辰，順手接下。
窘迫的宋希年在他懷裡輕蹭，「小叔叔，還是放我下來吧。」
崔教授的房子距校門口還有很遠一段，被這麼抱出去，他明天會上學校論壇熱搜榜。
但很顯然，賭氣的謝璟辰全程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大魔王不高興，也只能順著他了。
宋希年緊閉雙眼，準備進入終極社死模式。半分鐘後，他被放在柔軟的座位上。
他睜眼環顧四周，長出一口氣，原來車就停在崔教授家門口。
離開學校，車一路往家的方向開，謝璟辰扶著方向盤，「回家吃，還是去外面？」
即便此刻的謝璟辰溫柔和善，但宋希年清楚，大老闆憋著火呢，這頓「嚴刑拷打」是遲早的事，在家絕對比在飯店丟人強。
「回家吧，想吃梅姨的丸子湯。」
一路上，謝璟辰不開口，宋希年更不敢有大動作。他抱著袋子，那是崔教授給他的治療必需品。怎麼用、什麼時候用宋希年爛熟於心。只是，這第一次到底該怎麼開口。
好難。
*
半小時後，車停在家門口。宋希年沒亂動，乖乖聽話坐在副駕駛，等著謝璟辰來抱。
家中能聞到香噴噴的丸子湯味道，卻沒見到梅姨的人影，顯然是謝璟辰故意把人支開的。
謝璟辰抱他到洗手台邊，「自己可以麼？」
宋希年點頭，剛才的暈倒不過是藥物的應激反應，很快恢復正常。
他站在洗手台前，隔著玻璃門偷偷往外看，謝璟辰正在廚房盛湯，畫面依舊輕鬆和諧。
宋希年洗乾淨手坐在桌邊，接過謝璟辰遞來的勺子，喝下湯的他精神倍增。
飢餓難耐的宋希年早把其他拋到腦後，吃過兩碗飯，他滿意地揉了揉肚子，撐著胳膊起身，「小叔叔你慢慢吃，我……」
宋希年被人按回原位。
「讓你走了麼？」
宋希年：「……」
裝傻充楞永遠沒用，大魔王根本沒忘，還是要處決他。好狠心。
「哦。」宋希年挺直腰板，雙腿併攏，像個即將接受老師批評的小朋友，「小叔叔，你問吧。」
反正他該幹的事都幹了，按照崔教授的意思，現在他和謝璟辰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謝璟辰要是不同意，就是兩個人一起等死。
「痛苦麼？」謝璟辰的攥住筷子，口氣裡帶著隱忍。
宋希年搖了搖頭。
謝璟辰捏痛他的手腕，「還騙我？」
「我沒有騙你。」宋希年越掙扎，對方手上的力度就越強硬。
「還敢說不痛？」謝璟辰把人控制在餐椅上動彈不得，「你在嘲笑我無法感同身受嗎？」
「我沒有。」宋希年鼻腔發酸，帶著潮濕的口音，「我沒有騙你，我根本感受不到痛，只要能治好你，我什麼都不怕。」
與失去你的痛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緊實的胸膛壓得宋希年無法呼吸，這種真實感讓他入迷，他貪戀謝璟辰的擁抱，想永遠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