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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珠和謝四先去拜見的老夫人。
老夫人許久沒見到她了,拉著她的手念叨了許久,末了,還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謝宴遲,說了幾句意有所指的話。
蕭明珠知道她老人家在說宣平侯府的事,忍著笑點頭。
出了院,她才撇嘴,「連我祖母都知曉了,看來宣平侯是鐵了心要將女兒嫁過來。」
院外,忽然響起一道男聲:「不止,這會兒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曉了。」
蕭明珠抬頭。
院外,霽青長袍的青年抬步走近,他眉眼攏著幾分清疏溫和,笑容也和氣有禮。
她喚了聲:「大哥。」
蕭仲琰應了聲,目光落在她身邊的少年身上,嗓音溫和,「晉王殿下。」
謝宴遲笑著回了句:「大哥不必客氣,你是寶兒的兄長,喊我宴遲便好,自家人不用將那些個俗禮當回事。」
話落,他頓了下,語氣冷下來,「宣平侯府的事我會處理好,讓你們擔憂了。」
向來和氣的青年笑起來,如春風拂面,「寶兒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們自然不希望她府上妻妾成群,惹人心煩。」
他妹妹沒什麼心眼,笨笨呆呆的。
若是晉王府里妻妾成群,以他妹妹的性子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他們這些做哥哥的便自當多護著些,省得她教人欺負了去。
蕭明珠鼻尖有些酸澀,她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
兄長的態度清晰明白,讓她又想到外祖家那些人的做法,心裡難受的很。
少年敏銳察覺到她的變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另只手攥緊了她的掌心,輕聲說:「這是自然,除了她,我不會有任何一個妻妾,不會碰任何人。」
不止晉王府,即便日.後做了皇帝也一樣。
他的許諾永遠有效,旁人他都不要,他只要蕭明珠一人就夠了。
晉王殿下雖性情陰沉不定,可向來卻是說一不二,蕭仲琰相信。他既然許下諾言,自當會履行承諾。
他眼眸溫和下來,笑著點點頭,又想到什麼笑著說:「阿瑾還不知此事,若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只怕又會好一番鬧騰。」
蕭明珠一想確實。
雖說她和蕭明瑾自小吵鬧,可他卻極為疼她,若是知道這事,肯定鬧翻了天。
「哥哥知道曹二姑娘也來府上的事嗎?」
「什麼?」蕭仲琰愣了下,臉色有些僵硬,「他也來了咱們府上?」
「是。」
沉默許久,他揉了下眉心,才擠出一句話來,「宣平侯真是會教養女兒。」
蕭明珠沒在這個話上過分糾結,「母親在院裡罷,我去找她。」
「去吧。」蕭仲琰笑起來,「這事出了後,母親擔心的飯也吃不好,就怕你和宴遲因為這件事生出間隙。」
她點點頭,帶著謝宴遲去了。
剛過一條長廊,兩人就停了步。
長廊里,溫溫柔柔的女聲傳來:「少將軍。」
蕭明珠止住他的步子,小聲說:「是我二哥和曹二姑娘。」
她聲音小,也怕他的動靜驚擾到兩人,將手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才小心翼翼地伸頭去看。
她這模樣分外可愛,謝宴遲沒忍住戳了下她的臉。
小姑娘氣惱的瞪圓了眼,卻因為長廊里兩人正在說話,沒敢使出大動靜,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輕飄飄的,沒什麼威懾力。
少年彎腰親了親她的臉,壓低了聲:「乖,看吧。」
蕭明珠哼了聲,才伸頭去看。
蕭仲瑜停了步,「有什麼事?」
蕭家人的長相極好,他眉眼不似文人那般清秀,卻格外硬朗英俊,那雙冷漠的眼盯著一人時便帶來極大的威懾力。
曹宜心跳的厲害,語氣也沒平時的冷靜,結結巴巴的說:「我來是想感謝少將軍。」
她這麼一說,蕭仲瑜頓時想起了昨日之事,他語氣平淡,「不必客氣。」
曹宜臉頰燒紅了,柔聲說:「我知道對少將軍你來言不過是隨手施救,可對於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及時扶住,只怕阿宜會摔得鼻青臉腫。」
蕭仲瑜點點頭,「好,既然如此,這個謝我收下了,曹姑娘還有其他事嗎?若無事的話,我便離開了。」
曹宜忽然生出幾分挫敗感。
在宣平,那些個世家的公子卯足了勁,想在她面前表現,她都覺得幼稚無趣,來了京城,以她的美貌和才情,也有不少人和她獻殷勤。
她自信,即便嫁進晉王府,她也能憑藉自己的本事在晉王府過的風生水起。
可如今,她來道謝,這個少將軍卻避如蛇蠍。
青年轉身之際,曹宜忍不住開口問:「少將軍,是因為京城裡的那些傳聞你才不待見我嗎?」
蕭仲瑜愣了下。
曹宜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輕聲說:「因為我要嫁進晉王府,而少將軍是晉王妃的兄長,所以少將軍才不想與我多說對嗎?」
蕭仲瑜揉了揉眉心,指腹輕摁了下,「你想多了。」
「那為何少將軍與我說了沒幾句便要走?」
「男女授受不親,我以為這個道理,曹二姑娘會懂。」
曹宜臉僵了下,小聲說:「我…我只是因為少將軍救了我,所以才未曾想過男女有別。」
蕭仲瑜微吐了口氣,認真說:「曹二姑娘確實不必將這件事過於放在心上,昨日換成其他人,我一樣會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