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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卓禮從外走進來。

  謝宴遲將邊上的披風拿過來,裹住小姑娘的身子,才抬起頭,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卓禮沒進來,只隔著帘子低頭說:「地牢那邊傳來消息,那個張鳳婆哭著鬧著要見您和王妃。」

  他眼皮未掀,嗤了聲:「不見。」

  先前讓她說怎麼都不肯說,藏著掖著,如今被關起來倒是老實了許多。

  「可那個張鳳婆情緒似乎有些崩潰的厲害。」卓禮停頓了下,又說:「若是不去,她能不能撐過今晚都是一回事。」

  謝宴遲略微沉思了下,最終還是點頭,「行,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卓禮點點頭下去了。

  謝宴遲將小姑娘抱到一旁的軟塌上,細心地叮囑她,「你在這裡待著,地牢濕冷…」

  「我也要去!」蕭明珠打斷他的話,眼睛亮亮的,「卓禮說了,那個張鳳婆也想見我。」

  更何況,事關江宜年的未婚妻。

  她還是想儘快將這件事解決,省得後面再生事端。

  謝宴遲沒能拒絕得了她,點點頭還是答應了,可外面天冷,他還是給她裹滿了衣裳,才放心拉著她出門。

  地牢濕冷,光線也昏暗的很,因為平時被用來關押不聽話的下人,也有一些得罪過鄭氏的人,充斥著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蕭明珠蹙了眉,還沒多想,少年便拿了手帕掩住她的口鼻,「氣味不好聞,先忍忍。」

  手帕上,傳來淡淡的丹桂香,很清淡,如今昏暗的光線,隱約能瞧見上面繡著奇怪的蘭花紋絡。

  她怔了下,認出是自己繡的手帕,有些羞赧,「你…你怎麼還留著這個呀?」

  那是最先前她繡的,繡的不大好看,她以為他會丟掉的。

  畢竟她後來又給他繡了一個手帕,雖然幾經波折,但總算到他手裡了,沒想到他居然還留著。

  少年簡而言之:「好看。」

  「哪裡好看?」蕭明珠撇嘴,想到當時被沈淮寧貶得一文不值,輕皺了下鼻子問:「你怎麼有這個?」

  她當時看見也覺得奇怪,她繡了很多,可絕對沒有一個拿給謝四了。

  只是那時,她只顧著害羞這個手帕繡得丑,生怕謝四也這麼說,就忘記問了。

  謝宴遲身子僵了下沒說話。

  小姑娘推了下他,有些不滿,「我在問你話呢。」

  少年垂下眼睫,輕聲說:「這個是你當時繡給沈淮寧的,你走後他就將手帕丟了,我見了就撿回來了。」

  空氣安靜極了,他有些不安,想了想又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就是怕你會難過,所以才沒說。」

  她走後,沈淮寧便將手帕丟到了一旁。

  他見著就拿了回來,雖然沾了灰塵,繡得歪歪扭扭,可他一眼就認出是蕭明珠的親手繡得手帕。

  即便很奇怪,可那是她繡得,他就覺得好看。

  小姑娘還是沒出聲,謝宴遲不安極了,停下來去握她的手,「寶兒,你別不說話,我下次…下次不帶出來了,你彆氣。」

  過了許久,才響起小姑娘悶悶的聲音,「你幹嘛要去撿呀。」

  聽見她說話,他心頭鬆了口氣,攥緊了她的手往前走,「那是你繡的,我不想它落到旁人手裡,更何況,我覺得好看。」

  小姑娘嗓音很低,帶著一點哭腔:「哪裡好看了?」

  「我覺得哪裡都好看。」謝宴遲敏銳的察覺到她語氣的不對,停下來撫上她的臉,小聲問:「寶兒,你是不是哭了?」

  蕭明珠別開臉,有些難為情的否認,「沒…」

  「我聽見了。」謝宴遲輕輕將她摟進懷裡,親了親她的臉頰,「別哭了乖,他那人蠢的很,才不懂欣賞呢。」

  「我是說你,你笨死了。」

  蕭明珠氣得咬了下他的臉,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你對我這麼好,就讓我覺得又難過又委屈,沈淮寧怎麼想我才不管他呢。」

  她咬的力度不大,柔軟的唇瓣擦過臉頰,痒痒的。

  謝宴遲抿了下唇,彎起眼笑,「你不生氣就好,你本身就值得最好的,別哭了乖。」

  她是他小心翼翼捧著都怕唐突了的珍寶。

  蕭明珠將臉埋進他懷裡,悶悶的應了聲。

  少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過了一會兒,才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張鳳婆被關在最裡面,周圍全是曾經得罪過鄭氏的人,每隔不久,便會上一套刑罰。

  四周全是人的慘叫,張鳳婆光是聽著就覺得心裡頭打顫,聽了幾個時辰後,她終於憋不住了,哭喊著要見人。

  瞧著兩人走近,她猛地撲上來,眼淚糊了一臉,「我說我說,我什麼都招。」

  謝宴遲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偏頭吩咐:「把人架出來,帶到一間乾淨的地方,本王來問話。」

  「是!」

  張鳳婆被人駕著往前走,周遭牢房裡的情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小腿肚忍不住打顫,到了地方後,便忍不住說:「我背後的東家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每回我只是將銀錢送給阿松就行了,若是出了事,他們那邊會幫我擺平。」

  謝宴遲抬眼,「阿松?」

  「就是那個…一起抓進來的年輕人,他叫阿松。」張鳳婆不安的攥著手指,慘白著臉,「再具體的,小婦人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就是個升斗小民,也不認識什麼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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