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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孟涯上前跨了一步,想要握住張氏的肩頭,張氏扭頭就往回跑,啪一下關上了大門,背對著門,緩緩的蹲下去。

  一扇薄薄的木門怎麼可能擋得住紀孟涯,都不用別人,他單手都能扳開,但紀孟涯沒有動作,反而好聲好氣的說:「你開開門啊,月月,讓我看看你。」

  他越是溫柔和善,屋內越是傳來隱隱的啜泣聲,張氏隔著窗簾邊哭變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月月,你要是不認識我,剛才就不會有那麼大反應。」紀孟涯心裡有數,如果真是陌生人,何必躲呢?

  他好聲好氣的在屋外說著他跟張氏的經過,在寺廟的初見,情定,以及因為婚約暫時的分別,然後重逢,張氏不告而別,剪不斷理還亂,就像一團亂麻找不到線頭。

  屋內的哭泣聲慢慢停止了,張氏慢慢開了門,紅著眼眶,「你現在又來找我?做什麼?」

  紀孟涯自然不能直喇喇的說因為孩子,只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在尋張氏,現在終於找到線索,自然迫不及待的要見她。

  兩人深情相擁,男的深情女的感動,宛如一對璧人。

  張氏靠在紀孟涯的懷內,良久好似下定決心,「現在你見到我,自然也該回去。」她目光悽然,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能夠擁有一段美好的過去,就足夠了。」她再次把人推開,「走吧,走的遠遠的,我也會走,能夠在見一面已經是我的奢求,走!」

  她再次衝進屋內,牢牢關上門,在屋內放聲大哭。

  紀孟涯重見舊情人的激動在胸中激盪,這種激動讓他脫口而出:「我接你回府!月月,我接你回去,我們日後朝夕相見!」

  屋內並不搭腔,紀孟涯又不好硬闖,只能留下一句,自己還會再來的。

  他生怕張氏真的說搬走就搬走,天下之大,他可真的再尋不到影子,如果單單是個舊情人他沒有這麼看重,關係到子嗣,天平自然傾斜了幾分。紀孟涯留下人手看守巷子,如果張氏真的要走,務必攔住。

  而他,要回去求老太君,迎張氏入府。

  而慢悠悠回家的藺洵,在巷子口發現不對勁,平日無人的拐角,多了兩個晃悠的閒漢。閒漢自己可能沒覺察,但他們出現的地方太突兀,每個進出巷子的人都能看到他們。

  像在盯梢。

  藺洵記下兩人的長相,又發現鄰居們瞧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又害怕說漏了嘴。

  而他跟張氏居住的院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似乎曾經有撒過濃重香料的人,在此處停留過。

  而張氏,帶著難以形容的溫柔,竟然下廚做了三四個葷菜,好生的擺在屋內,還招手喊道:「傻孩子,來吃啊!」

  張氏的手藝不算特別好,但也過的去,藺洵肚內咕咕直叫,自然要大吃一頓,席間,張氏溫柔又和藹,就像每個尋常的母親,關心孩子的衣食飽暖,飯後還要他脫下外衫,替他縫補。

  要不是有昨天的疾風驟雨,藺洵就真信了,而現在,充滿著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安。

  他順勢說:「娘,不用縫補,衣服挺好的。」主要是張氏的手藝還不如原身,原身長大一些就學會了這項技能。

  「那怎麼行!你穿戴的,必須要光鮮亮麗,出去也不丟面,你可是有大出息的人!」張氏再次重複了一遍,接過衣服在燈下一針一線的縫補起來。

  整件事情都透露著詭異,張氏的狀態也堪憂。藺洵開始琢磨,要不然早點帶張氏去瞧瞧大夫?但精神層面的病,除了讓病人自己紓解,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他帶著滿腹心事入睡,張氏則是亢奮的難以入眠,就像懷裡抱著一個大寶藏,卻什麼人也不能說,如今終於到了挖掘寶藏的時刻,她怎麼能夠不興奮?

  紀孟涯探清了張氏的底,跟他調查的情況基本吻合,自然要想辦法去接回孩子。

  前頭說道,紀府缺孩子,姨娘通房生下的孩子也是如珠如寶。因為紀府以軍功起家,靠著一身的好武藝掙下家業。但傳到這一代,竟然只有紀重勤一個男丁。老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親兄弟還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戰場上刀兵無眼,要是紀重勤出點什麼意外,那可真是全軍覆沒了!

  最重要的是,紀重勤是個精雕玉琢養出來的高門公子,吟詩作畫他會,舞刀弄槍就是強他所難,扎個馬步都夠他哭喊半天。

  紀孟涯是有心要下個狠手,府上的其他人把紀重勤護的密不透風,剛剛去了校場,老太君就會聞風而至,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所以,紀孟涯是束手無策。

  現在多了孩子,至少多了個希望不是?

  紀孟涯就是這麼興沖沖的帶著人去找老太君,順便把桂嬤嬤帶上,桂嬤嬤是照顧他的奶嬤嬤,在老太君面前也有幾分體面,她說話老太君也會採信。

  紀孟涯前前後後把事情一說,在加上旁人輔證,不得不信,以紀孟涯想,老太君必定是立刻鬆口,把人接進來好生教養,不料老太君突然發問:「你問過你媳婦沒有?」

  「問不問的...還沒有。」紀孟涯看到老太君勃然變色,立刻改口。

  「不管怎麼說,你媳婦才是府上主母,尤其是這種事,你得問過她的意見,再來決定。」老太君重重的一杵拐杖,「她張嘴,孩子才能接,她不鬆口,孩子就只能養在外頭,至於那婦人,你好生安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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