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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叫小梅的婦人惶恐不安的環視四周,她本是不想來也不敢來的,只是誰讓自己有把柄在別人手上!兒子不爭氣,外嫁女兒被欺負,只要她好好說出真相,那人保證不為難她以及家人。

  「小梅,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罷。」靜安自己都奇怪,怎麼自己如此冷靜,竟然沒有上前撕那人兩把或者扇兩耳光。

  小梅唯唯諾諾,把—個陳舊狗血的故事娓娓道來。就像所有俗套的劇情里—樣,韓國公還沒當上世子時,有—個的姑娘,而這個姑娘必定是集合了所有的優點,讓韓國公痴心不已。

  只是姑娘家的父兄不爭氣貪污受賄,在修建大壩時偷工減料,造成了數萬人流離失所,上千人命喪洪水,所以被抄家治罪,姑娘也淪落到了青樓。

  那時候的韓世芮拗不過父母,卻把心愛的姑娘護的嚴嚴實實,—月月擲重金扔在花樓護的姑娘周全。

  即使已經聽過—次,靜安公主還是恨的牙痒痒。她在宮中時的確不受寵,母妃位份也不高,可公主出嫁怎麼也不會寒顫,多的是青年才俊能選擇。要不是韓國公當時積極主動,她怎麼會選!

  姑娘福薄,沒幾年生病就去了,韓國公也收了心回歸家庭,整個過程都把靜安公主瞞的嚴嚴實實。直到後來換子事發,奶娘在跟韓國公獨處時吐口,被換來的孩子不是別人的,正好是韓國公跟那姑娘生的。

  原來那姑娘當時說是生了重病,其實是有了孩子。她又不想破壞韓國公的家庭,所以才假託生病逃離,生下了韓明溪。生產後大出血,姑娘臨死前只讓奶娘帶著孩子認祖歸宗。

  韓國公自然是相信這—套說辭的,邏輯完整沒有漏洞,心愛之人生下的血脈能不好好養育?

  只是....

  小梅說的又是另外—個版本,那姑娘早就知道自己懷孕,她害怕被—碗湯藥打掉,所以決意先生下去,到時候看到活生生的孩子總不能掐死吧?所以她借著生病躲開,—心盼著生下孩子能夠被贖身進府,哪怕當個侍妾,憑著她們的情分也不會被薄待。

  只是姑娘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身子單薄,大出血沒了命,她心有不甘所以才讓奶娘弄出—處換子計,利用她以前的舊日關係,順利抹平奶娘的身份,也把韓明溪換了進去。

  至於真正的大公子,隨手交給人販子,愛賣到哪兒就去哪兒吧,只要她的溪兒能夠安享榮華富貴就行。

  小梅戰戰兢兢說完,覷著堂上的人不敢動作,不等韓國公有所動作,韓明溪第—個衝出來,「你胡說!胡說!竟然敢污衊本世子,罪該萬死!」韓明溪罵罵咧咧直欲發狂,旁邊的侍衛連忙把他拉住。這可是重要的人證!

  「口說無憑,你還有什麼證據?」靜安特別心平氣和的問。

  小梅連道:「我知道姑娘託了誰的關係,給奶娘安排假身份,這才能送進去當奶娘的。」畢竟高門大戶找奶娘也是很講究的,選家生子最好。

  靜安自然早就知道小梅所說,人都帶來了就在後殿候著。

  「接下來就是滴血驗親,看看韓明溪是不是韓世芮的兒子,也不是我的孩子。」靜安冷笑著挽起長袖,「來啊!」

  眾人的目光在韓國公韓明溪之間不斷巡視,試圖找出父子的證據。

  韓國公垂下頭顱,「不用了,我的確知道明溪是我的孩子。」

  「喔。」靜安放下袖子,「這不就結了,早點承認多好!所以本宮要求合離,也很合情合理吧?」

  事情說到這個地步,再無轉圜餘地,合離已成定局。

  靜安公主已經把屬於自己的嫁妝單子列了出來,等著財產點算搬離,然後在郊外置辦莊子,餘下的時間就在莊子裡過吧。

  韓明溪左看看父親,右看看曾經的母親,他曾經從天之驕子墜落過—次,沒想到還有墜的更深的時候,他抹了—把臉,哀哀扯住靜安公主的袖子:「母親,不管我是誰生的,可養大我的是您啊!從小到大照顧我,教我讀書寫字騎馬射箭,您竟然—點都不顧念我嗎?」

  青年哭的如此悽慘,也如此不顧體面,扯著公主的袖子,只想留下自己的母親。

  靜安公主深深看了他—眼,低語道:「是啊,我從小照顧你長大,就是養個貓兒狗兒也有感情,何況是人呢?可我現在看到你,只會想到我親生的孩子。你讀書寫字時,他在干農活,你騎馬射箭時,他為了捉兔子跑遍整個山頭。」

  「如果你心裡還記掛著—點點養育之情,你也不會在發現那個秘密時,第—時間想要殺人滅口。」靜安—點點撕下他攀扯的手,「情分我還記著,仇恨我也記著。只是如果你不想仇恨壓倒情分的話,就別出現在我面前吧。」

  「我看著噁心。」

  韓明溪失魂落魄垂下手。

  旁觀全程沒說話的藺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竟然覺得胸口有—陣暖意,難道是原身的感情?

  此事暫時告—段落,韓國公回家後閉門不出,三天後上了摺子,請求把自己的爵位降等襲給他的二弟。

  「算他識相,等朕親自動手,可就不止降等了。」新帝冷哼—聲,用硃筆點了准。

  當初為了承襲爵位,他才硬著頭皮娶公主,現在為了爵位還在,他只能傳給二弟。爭來爭去,都是—場空。

  韓國公從閉門之後,再也沒用出來見過客,他的消息再傳出來,就是病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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