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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心。」藺洵看這邊的學子,就把目光挪到側面,「咦?那邊是...」在一片白青色布帳篷里格外顯眼的,竟有一片粉紗帳,粉色單薄飛舞,說不出的艷麗。

  「喔,那是春日樓的姑娘。她們家名字取的好,每年春日宴都要帶著姑娘出來遊玩說是踏青,箇中意味誰人不知?她們樓里姑娘都會在領口斜襟別一片粉色絲巾,免得跟良家子弄錯。怎麼了,有想法?」朱童生曉得這些,不過想瞅准一個可靠人選脫離火坑而已,對這些可憐女子他倒是沒什麼想法。

  兩位老頭更不會有了。高平安家的早年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現在也是說一不二乖乖的。

  藺洵就聞著一陣陣的香氣順著微風送來,嗆的人打噴嚏,他實在坐不住,連連要求換位置,一直換到上風口才算作罷。

  「哈哈哈幾位可是難以消受美人恩吶!」一道帶著打趣的聲音響起,三人回頭一看竟是主人家過來,連忙起身。主家姓賀是本地士紳經營日久,姻親關係遍布,並不是誰都能惹的。

  四個人互相問候後,賀生的目光就落到藺洵身上,「頭次見到藺兄來參加,這次可認識了,以後可要常來。」

  「一定一定,往日我忙著家中瑣事抽不出空,現在可算脫身了。」藺洵也跟他說著客套話,賀生是主人不能久留,說完就離開了,但他顯然是個妙人,很快就超熱整場的氣氛,明明是普通的客套話被他一說總覺得格外的情真意切。

  酒過三巡,詩詞也做了好幾撥,藺洵喝下幾杯水酒微微發熱,他避開人群打算整理衣衫,卻在快要進入帳篷時跟人撞了滿懷。藺洵早在聞到氣息之前躲開,那人哎喲一聲跌在地上,一瞬間起不來身。

  藺洵立刻看到來人別在領口的粉色絲巾,作勢要走:「你沒事吧?我去叫人!」

  「哎喲別走,我沒事,就是跌了一跤起不來,你扶我起來就行了。」來人嬌滴滴的說著。

  竟被別人碰瓷了!藺洵又好氣又好笑,來人如果看清這張褶子臉,想必後悔不迭,藺洵忍住笑:

  「跌了一跤才不能馬虎,或許是骨頭筋出了問題,被人一扶再扭到,更嚴重。你在此處不要挪動,馬上人就來。」他說完也不等那人回應,轉身就走。

  !!珍娘俏媚眼做給瞎子看,後招還沒用,人都跑了。她氣的撕了兩下帕子,又擔心人折返回來

  拆穿這場戲,只能硬生生躺在冰涼的地面上。

  藺洵悠閒晃蕩了兩圈,這才返過去找了主家賀生,言說有花娘不知怎麼的跑進他們這邊的帳篷,讓主家去瞧瞧,剛剛好沒走的珍娘被逮個正著。

  不解風情!不識好歹!珍娘在心頭大罵,面上卻擠出笑容,解釋說她看錯了帳篷才會走錯,至於摔倒的事就不了了之。

  被這麼鬧了一場,藺洵就說累了提前離開,高平安也走了。

  賀生挽留無果,含笑把人送走,而他扭頭就進了遠離眾人的另外一間帳篷,劈頭蓋臉的扔出桌上的果盤:「讓你勾搭男人都勾搭不上,你還有什麼用處!」

  茶水順著珍娘的額頭往下淌,可她絲毫不敢辯解,只一味的磕頭認錯,生怕讓上面的人更生氣。

  第十七章 窮困潦倒的童生(十七)

  賀生氣的胸膛不住起伏,他不信世界上有不偷腥的貓,就像男人不會拒絕自己送上門的美人。珍娘雖年歲大,閱歷卻足,比一般生嫩的小姑娘更有魅力,用過對付上了歲數的男人,恰如其分百試百靈。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什麼藺洵不心動的話,他一心認定是珍娘幹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才讓他拂袖而去。

  罷了,再想想其他辦法,今天總算是留下幾分印象,下次也有攀談的話題。想到這裡,賀生不欲被其他人聽到他跟珍娘的對話,丟一句等會兒出去,自顧自掀開帳篷走了。

  珍娘跪了一會兒,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這才起身擦掉額頭的茶水,後背都打濕了。

  下次事情可不敢再辦砸。

  *

  一場無趣的宴會並沒有在藺洵心頭留下多深印象,他整個春日參加了五六場,漸漸混了個臉熟,跟本縣的秀才舉人人名能和臉對上號。那些人懷著各自的心思,卻不會給他什麼難堪。

  因為他陸陸續續發明的小東西,在上官面前掛了號,梁知縣偶爾遇到難以決斷的事,還會來問詢他。如果不是生死之仇,誰會往死里得罪人呢?

  可以說,他現在的狀態極其舒服,除了發愁數據怎麼刷,完全沒有需要操心的事呢!

  要怎麼說flag不能輕易立下呢,他剛剛覺得自己沒事做,事情就找上門來了。

  高平安跨進新修的書房,他熟門熟路,曾經在這間屋子裡待了很長時間,甚至還有一張他專用的書桌和筆墨,可此刻他卻坐立不安的,手裡的書頁很長時間沒翻動,一直盯著其中一頁。

  「書都被你摸出毛邊了,怎麼心神不定的?」藺洵放下筆,「咱兩的關係還用的著吞吞吐吐嗎?說罷,你是要借銀子還是有什麼人情?」

  「什麼都瞞不過你。」高平安丟開偽裝的書本,「不是錢財的事,是為了我遠方親戚的事。」

  「嗯?你先說,說完你的人情也還了,做不做是我決定的,跟你沒關係。」他的話讓高平安如釋重負:「也對,這事最後還是要你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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