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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魔君望向她的神情神情中, 只有獵人看見獵物的那種興奮和居高臨下的睥睨。
雖然無妄城的魔族對修士來說確實算不上友好, 也時常會出現攻擊修士的情況, 但虞撫芷明顯感覺到:今天的魔族, 無論是普通魔族還是魔君,似乎都興奮過頭了。
若說之前魔山塌陷、昏黃霧氣驟多的現象是巧合,但當虞撫芷看見守株待兔在此地的紫瞳魔君時, 就完全不這麼認為了。
毫不掩飾的殺意,恣意翻湧的魔氣,就連之前魔君對修士的忽視都顯得有跡可循--這月余來,除去無妄城的普通魔族,這些魔君什麼的, 全把他們看做了空氣, 他們入城前預想的被魔君追著殺的情形完全沒出現過。
修士們不明原因,便暫且將其歸功於藥天闕長老在此坐鎮的緣故,或者魔君修為太高, 不屑於跟他們動手。
但當安全的虛假外衣扒開, 所有的這一切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 魔族要跟修真界撕破臉了。
似乎知道虞撫芷在想什麼,紫瞳魔君又是一笑:「我早就手癢了, 只不過要等這個統一宰人的機會, 本君忍得著實有些辛苦。」
果然是有預謀的,虞撫芷心臟驟縮,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她心底升騰而起:「你們難不成真要跟修真界作對?萬骨鬼蜮如今結界未開, 若所有修士死在這裡, 你們難道不怕嗎?」
看似警告的語氣,但虞撫芷明白魔城既然敢如此做,背後定然是有底牌的,她這麼說,也只不過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有何可怕,你們已經成了翁中之鱉,這城你們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強行硬闖的後果,只能加劇你們的死亡罷了。」紫瞳魔君哼笑一聲,話說得輕飄飄的,對虞撫芷的話一點沒放在心上。
倒是虞撫芷聽了這話,從乾坤袋裡掏出那張保命用的傳送符,直接撕碎,然而就像撕碎了一張廢紙一般,上面沒有一點靈氣波動。
果真不管用了。
欣賞著虞撫芷的臉色變化,紫瞳魔君滿意的眯眯眼睛:「看在你劍的份上多聊了兩句,那麼現在開始辦正事吧。」
說著,也不給虞撫芷反應的時間,持大刀的手驟然發力,刀刃被舞出陣陣殘影,呼嘯著朝虞撫芷撲來。
這道攻擊仿佛是一個信號,於是接下來,藏於霧氣中的所有魔族都動了,從四面八方使出攻擊,目標明確,就是被圍困在中間的虞撫芷。
虞撫芷並不躲,也不慌,只是用劍意護住全身,然後朝紫瞳魔君露出一抹笑容。
緊接著,她嘴裡飛速默念著一句什麼法訣,然後紫瞳魔君的大刀上流轉的魔氣忽然就停滯了,像是被什麼硬生生阻斷,就像風乾的樹葉一樣,刀身瞬間裂開蜘蛛網般的裂紋,刀屑碎落一地。
虞撫芷便趁著紫瞳魔君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向前直直斬出一劍,紫色劍氣攪碎昏黃濃霧,亮光如同一輪紫月,霎時間把這塊地方照的驟亮。
紫瞳魔君還沒弄明白自己的寶刀為什麼出現故障,又遇到虞撫芷鋪面而來的劍氣,下意識就是一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虞撫芷卻已經御劍跑遠,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虞撫芷一邊跑一邊慶幸,還好她之前給紫瞳魔君拿刀的時候,閒的沒事,悄悄畫了個師父交給她的咒符,原本想著等她離開無妄城再催動它,沒想到在這兒用上了。
展皙倒是比虞撫芷幸運,他被傳送到了魔山處,旁邊有不少修士跟魔族打起來了。
他們本來就是要回到這裡找羅風雲的,如今這樣倒是少了他不少麻煩。
只不過羅風雲還沒找到,倒是招來了赤焰魔君,雖然這是個魔君,但其實沒有六若魔君和紫瞳魔君強,況且他還有不少天材地寶傍身,也根本沒落下風。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西洲第一元嬰的稱號也不是白叫的。
這邊遊刃有餘,但羅風雲就比較慘了,四個魔族在他身後緊追不放,可能是因為實力比較低的緣故,追他的魔族實力也跟他相差不多。
但奈何不住對方人多啊。
不過幸好有他師父在識海中實戰指導,他雖然境況比較艱難,但還能勉強應付,最後還因此長了不少對戰經驗,吸收的靈氣也因此更加凝實,境界也更加穩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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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南洲境內。
傳言成真了。
南洲境內許多地方魔族真的泛濫成災了。
明明前幾天日子還過的好好的,誰知道那些魔族真的跟傳言中一樣,如雨後春筍般的,忽然全都湧現了出來。
這時候大家都想起最開始傳謠言的人了,三男一女。
帶頭的是一個攜青劍、穿青袍的男子,其人眉如墨畫,溫潤如玉,說出口的話也像春風一般潤澤,只是內容太不中聽:「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魔種?難不成是相柳沒殺乾淨,留下的殘魂跑出來了?」
你聽聽這說的什麼話,一開口就是魔種和相柳,雖然這魔種是什麼他們也不清楚,但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魔種?敢問仙君那是何物?」問話的是男子旁邊的一個女子,一身白衣,鵝蛋臉大眼睛,也是一幅好相貌,只不過看起來有些虛弱。
「相柳原為上界凶物,生性殘暴,身上又懷有混沌魔氣,極難捕殺,便是因為它身上的魔氣會感染人的心智,誘發心魔,使人墮為只知道殘殺的怪物。」這次接話的是個青年,一身黑色勁裝,身上線條完美流暢,神情淡漠,看起來不是個好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