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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明:「哦。」
然後還是盯著虞撫芷看。
容旦:「。」
容旦拍了止不明腦袋一下,止不明呲牙咧嘴的捂住自己的頭,這才算是回過神。
相柳沒想過虞撫芷能逃出來,這無疑是往它強烈的自尊心狠狠踐踏了一腳。
然後它徹底憤怒了,尾巴往地上狠狠一甩,大地頓時裂開一條寬而大的裂縫,無數土石陷落,積於地面的腐蝕液順著縫隙往下流,很快露出被灼燒的只剩一片漆黑的石塊。
虞撫芷不敢有任何放鬆,誠然如花蘭溪所發現的,相柳的缺點只有它的頭,而且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想用劍把它這顆頭砍下來。
就,莫名其妙產生的欲望。
她的劍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訴求,嗡然發出一聲清鳴,對虞撫芷進行了積極的回應。
狂風吹動了少女的衣擺,明明穿了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白衣,面容也是丟到人堆里都認不出來的那種,里里外外都沒什麼特別的。
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比腳下赤金色的金翅鳥還要耀眼奪目,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於她身後,正逐漸升騰起如星光的淡紫色,在不斷翻湧的魔氣潮中如熒熒之火,不斷匯聚,形成銀河般的流光。
眾修士看著虞撫芷的這幅姿態,不免有些呆愣。
止不明下意識朝容旦看去,問道:「容師兄,這種情況又該怎麼解釋?」
容旦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方才回道:「不知道,沒見過。」
他確實沒見過有人的劍意是這樣的,烈意十足,卻又像可以包羅萬象,每一粒劍意--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虞撫芷的劍意好像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了,每一粒劍意似乎都跟其餘的劍意有所不同,但相互卻並不排斥,反而以一種奇特的姿態溶於一起,形成了那道紫光。
但不管怎麼樣,止不明都明白劍修顯現出劍意是因為什麼--戰意。
須臾之間,容旦劍上亦繚繞起一股強烈的劍意:「走吧,相柳確實不好對付。」
花蘭溪也重新帶著張意念沖了上來,旁邊還站著宵聲和百頤。
除魔,是他們參加試煉的最後道關卡,他們誰都不想輸。
作者有話說:
第85章 、笑不出來
金翅鳥上面站的修士全是自己熟人, 就連之前那隻翎羽全都被腐蝕禿了的金翅鳥也被拉過來重新參加戰鬥。
五隻金翅鳥並列一排,好似在天邊勾勒出來的一條火線,上面粗略的數一數, 站著七八個修士, 很多還都是虞撫芷的熟人。
花蘭溪那隻金翅鳥恰好停在虞撫芷旁邊, 她撩了撩耳畔的碎發, 對虞撫芷露出笑容:「方才你的招數挺不錯的。」
「豈止是不錯,簡直是超乎我的想像。那相柳的水索可是很難逃的,很多修士就是因為它才損失了大量的生命值, 然後被傳送了出去。」張意念滿臉慶幸,他想起剛才的場景還覺得心有餘悸。
沒修士能認為虞撫芷能從相柳的攻擊中逃出來,張意念也不例外,那如水牢般密不透風的水索不斷縮小,幾乎不給人任何逃生的餘地。
但虞撫芷確實做到了絕處逢生。
虞撫芷剛想跟自己的小夥伴吐槽剛才相柳的水牢腐蝕性太強, 現在她的腦海里還是一片麻木鈍痛, 聽到他們的讚賞後,她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兒,故作雲淡風輕道:「啊, 還行吧。」
外露的劍意已經被虞撫芷重新收回體內, 然後凝於劍尖。
相柳輕蔑的將他們掃了一眼, 尾巴懶洋洋的往地上一抽,似乎根本不認為這群修士能給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他頭頂不斷聚起升騰的魔氣還是出賣了自己內心。
片刻後, 風動,就像是一根無形的導火索, 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發出戰鬥訊號。
然後, 交戰開始。
他們在相柳這裡停留的時間太久了, 久到所有人都意識到,是時候該做出了斷了。
虞撫芷腳下的金翅鳥現在還有些反叛意識,可是還沒等它付出實際行動,就感覺到自己脖子旁邊懸著一左一右兩道劍意。
還有那該死的女人輕飄飄落下的一句話:「不如順便再幫我個小忙?」
看似詢問,實則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金翅鳥:「。」
五隻金翅鳥在空中盤旋交錯,符意劍意交疊出現,伴有各種法印乃至樂聲,所有攻擊的目標都是一致的,相柳的頭。
這是公認的相柳的缺點。
相柳再度釋放出威壓,所有攻擊瞬間懸於半空中,然後就地爆裂開來。
能走到這個地步的,雖然不能說在相柳威壓下行走自如,但是也不至於被壓的喘不過氣,走都走不了。
況且,還有五隻金翅鳥幾乎承擔了一大半的威壓。
所有金翅鳥的行動幾乎都在一瞬間受到了制約,飛行高度降低了不少,但也僅此而已,位於金翅鳥身上的修士幾乎沒有收到任何干擾。
止不明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混著靈氣在空中繪製出一道複雜的靈符,靈符瞬間騰空,化作一道符索纏上相柳的腦袋,使其無法動彈。
緊接著,容旦的劍氣掃過金翅鳥噴出的烈火,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爆裂的弧光,直直劈向相柳的腦袋。
這樣攻擊幾輪下來,雖然相柳擋去了大半攻擊,但是它的腦袋也已經出現了數道血痕,還瞎了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