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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秋安動了動唇瓣,沒有說話。

  無盡的黑暗讓他感到恐懼,不想將不安帶給穆長閒,他只好沉默著強裝鎮定。

  「有什麼異樣嗎?那腳步聲……我絕對不會聽錯的,肯定有人在此處。」柳秋安問道。

  「有一副冰棺。」穆長閒看著放置在最中央,不斷散發寒氣的冰棺道。

  「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副冰棺,真是詭異至極。」柳秋安凝神細聽周圍一切動靜,忽然聽到穆長閒舉起長劍的細微風聲。

  「出來。」穆長閒威脅地沉聲道。

  有一位面容柔美的男子從冰棺後站起身,他理了理衣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穆兄。」

  柳秋安歪了歪頭,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月初?」穆長閒收起長劍,訝異道:「你藏在哪裡做什麼?」

  「我以為是蠱傀儡來了。」月初道。

  穆長閒:「……」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莫非你也是被慎詩之抓來的?」柳秋安語氣不善道。

  慎詩之在水澤城之下建造如此複雜,偌大的密地,雨澤宮豈能毫無察覺?

  月初自然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嘆了口氣,從冰棺後走到二人面前。

  柳秋安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立馬反握穆長閒的手,將他往後拉了幾步。

  月初見他如此防備自己,便不再上前,接著歉然道:「借著螭吻會的名號,將各位引到此地,絕非我意。我若不聽從他的命令,他就會催動我體內的蠱毒,而我的體質又不適應蠱毒,他一旦催動,我便將經脈俱斷,七竅流血,承受無法承受之痛苦,最終爆體而亡。」

  「什麼?」穆長閒盯著月初的眼睛,微怒道:「現下這一切,都是你與慎詩之提前計謀好的!?」

  「穆兄,這一切真的非我本意。」月初著急,上前一步,又道:「他巧言迷惑我的父親,說要組建一支無人能敵的傀儡軍隊,日後天下無人敢與我的父親敵對,天下的人都得服從於我的父親。」

  穆長閒看了看身旁的柳秋安,只見他的神色毫無波瀾。

  月初頓了頓,似乎回憶起什麼可怕的事情,眼睛望著虛無的遠方,微微顫聲道:「我沒有辦法,我的兄弟們都被強迫種入他帶來的蠱毒,他們也勸阻過父親,他們也反抗過,最後的結果皆是被他奪取了性命。」

  「我不能死!因為……只剩下我一人了。」月初無助地望著穆長閒,坦白道:「當初在那座客棧,是我設計讓穆兄不得不參加這次的螭吻會,我想如果是穆兄的話,一定能阻止他的。」

  柳秋安冷冷地哼了一聲,穆長閒為難地抿了抿唇角:「這次真讓我措手不及。」

  「對不起。」月初黯然道:「我也想過一切辦法,想要向他人求救,可我身邊皆是他安插的人。除了夜光,……」

  月初緊抿唇瓣,「之前夜光為了我,被他重傷……」

  「那你可知慎詩之現在何處?」一直沉默著的柳秋安,突然問道。

  「他已經逃了,身邊還有一位黑衣男子。」月初看著柳秋安,有些顧慮道:「你……與柳子安戰鬥的時候,看上去已經失去了神智,他想要用母蠱控制你,可發現母蠱對你失去了作用。那時你已將柳子安刺入石壁上,他見勢不妙連忙命令蠱傀儡將你包圍,我看到你不顧一切衝出重圍,將他重傷。我躲在暗處,看見那個黑衣男子替他受了你一掌,接著抱起他往出口的方向跑了。」

  柳秋安懷疑道:「他們既已重傷,你為何不跟著出去。」

  「他倒在地上的時候,好像發現了躲在暗處的我,他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月初心有餘悸,接著回頭看著那幅冰棺,道:「而且夜光還在這副冰棺里養傷,我不能一個人走。」

  穆長閒上前一看,冰棺中果真躺著一個人。

  月初轉身,來到他們身邊,伸手輕撫棺緣,道:「這副冰棺內原本關著另一個人。」

  「關?」穆長閒對他的用詞感到好奇。

  柳秋安忽然有了種莫名其妙的預感,月初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眼柳秋安,又不做痕跡的移開視線,對穆長閒道:「五年前那場段氏滅門之案,穆兄肯定有聽說過吧。」

  穆長閒突然沉默了,柳秋安捏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到底關著誰?」

  月初道:「是段氏家主段寒。」

  寒氣似乎將空氣也一同凝凍住,月初見穆長閒神色有異,心中奇怪,小聲喚道:「穆兄,你還好嗎?」

  「原本關著……」穆長閒喃喃著,心頭情緒翻湧,轉眸看向月初,急道:「那現在呢?」

  「慎詩之這幾年都在研製另一種能控制屍體的蠱毒。」

  「然後呢?!」雖然心裡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答案,穆長閒還是抱有僥倖地問道。

  可事實總是與願違,月初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他成功了……段寒被他喚醒,現在應該在水澤城或者別的有活人的地方。」

  穆長閒陡然沉下臉色。

  柳秋安心頭一緊,道:「必須馬上找到出口,離開這裡。」

  「我看過建造此處的圖紙,若當初沒有改動,那一共有三個出口,一個在城外,一個在城內,還有另一處通往一座瀑布。」月初扳著手指道,突然又想到什麼,嘆氣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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