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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謝晚的襄國公夫人眼眶早就紅了。

  謝晚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謝肆,艱難的開口:「如今是永樂幾年?」

  謝肆模樣跟記憶中不太一樣,不止變得沉默寡言,就連身上的氣質也變得冷肅許多,再沒有昔日那股傭懶肆意的模樣。

  她知道謝肆有事瞞著自己,卻不曉得是這麼重要的事。

  襄國公道:「二十。」

  謝晚腦袋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就過了十七年。

  「怎麼可能?我明明記得昨晚睡前我還在繡孩子的虎頭帽……」謝晚覺得荒謬,想敲敲自己腦袋,試圖記起什麼,卻早一步被謝肆制止。

  謝肆抓著她纖細的腕子,冷硬的聲音極具壓迫感:「別傷害自己。」

  謝晚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落了下來:「那孩子呢?」

  她摸了摸肚子,語氣無措:「我們的孩子呢?」

  此時襄國公夫人也明白了謝肆的用意,抬頭看了眼謝肆,沒有立即回答女兒的話。

  謝肆伸手抹去她臉上的眼淚,慢慢的說:「孩子沒事,他們很好。」

  「晚晚,別怕,」謝肆道,「你想知道什麼,阿兄都會告訴你。」

  他可以為謝晚補上這空白的十七年,謝晚想要什麼回憶,他都能為她創造。

  這十七年裡,謝晚只有幸福,與他擁了一雙聽話乖巧的兒女,只是因為當年戰亂的關係,她被遠送到了江南,兩人曾經分開一段時間。

  不管謝晚想要知道什麼,謝肆都能告訴她,只是她聽的到,只會是美好的答案。

  雲彥辰早就被問斬,雲家人也都被貶為庶民,再沒有人能傷害謝晚,所有的過去與不堪也不會傳到她的耳中。

  謝肆唯一害怕的,是謝晚會繼續想起其他事。

  會不會一個月後、兩個月後、甚至是半年後,她突然就想起一切?

  謝肆不知道,他只能派人下江南,去尋找陳太醫口中的神醫,看他有沒有辦法阻止謝晚想起其他事。

  就算沒有辦法阻止也沒關係,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讓謝晚離開他。

  謝晚是正真的名門閨秀,她看起來雖然柔弱,實際上卻堅強勇敢,謝肆相信就算謝晚真的想起一切,也不會離開自己。

  他只是捨不得她痛苦。

  他希望謝晚永遠只記得十七歲以前的事,十七歲之後的回憶,他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補上。

  神醫暫時尋不著,謝肆只能讓人進宮請太醫。

  太醫過來時,謝晚已經冷靜下來。

  謝晚到底是襄國公夫人一手帶大的,不止聰明伶俐,遇事更是沉著冷靜,很快就抹乾眼淚,接受自己遺失記憶的事實。

  只是她心裡十分歉疚,她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記得了。

  當初謝晚回來時,就讓宮裡的太醫們輪番瞧過,太醫是知道謝晚的事的,剛進到國公府,就被帶到襄國公面前。

  在宮裡當值了當差了大半輩子的太醫們都是人精,早就被交待過話的太醫,在謝晚面前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只是得知謝晚只記得十七歲以前的事,之後的事全都忘了,面色微微驚訝,覺得不可思議。

  當初太醫們就猜測謝晚頭部曾受過重創,才會變得痴傻,如今突然好了,更是證實了這項猜測。

  太醫得知謝晚是因為連續三日不眠不休的守在謝肆身邊,昏過去後才會突然想起一切,語帶保留道:「應當是當初謝統領病重,謝夫人太過害怕失去您,受深刺激,才會如此。」

  謝晚聞言愣了下,下意識握住謝肆的大手,緊緊攥住:「那放哥哥如今身子如何?可是無礙了?」

  謝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沒事。」

  謝晚故作冷淡:「放哥哥別說話,我問的太醫。」

  謝肆低眸看她,狹長的眼浮現寵溺而又溫柔的無奈笑意。

  就如同謝肆對謝晚了如指掌,謝晚也同樣知道謝肆的壞毛病。

  從小到大,謝肆就算染了風寒或是受了什麼傷,都瞞她瞞得緊緊,害得她小時候一度以為他無所不能。

  直到太醫再三保證謝肆身子已然大好,謝晚精緻的臉龐才終於多了些笑意。

  謝晚問:「那麼我要如何才能想起這些年的事?」

  太醫早就得過襄國公的吩咐,避重就輕道:「老朽也是頭一會兒遇到這種情況,興許謝統領多跟夫人說些這幾年的事,很快便能想起來,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總而言之便是他也束手無策。

  太醫離開後,謝晚終於提起要見孩子的事。

  謝肆沉默了下,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晚晚如今可是又要跟當年一樣,有了孩子便忘了夫君?」

  謝晚聽出他話里的取笑之意,美目湧上幾分羞澀:「我……難道當年我生完孩子,便冷落了放哥哥?」

  謝肆被她這麼看著,只覺得一顆心都要化了,不禁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似是將當年找不到她的焦慮與痛苦都傾注在這個吻里。

  男人的唇舌實在太過放肆,又太過熱烈,謝晚被他親得頭暈目眩,嘴唇也被啃噬得有點疼,想要躲開,卻被他牢牢按進懷裡。

  要不是老夫人來敲門,兩人差點就要在光天化日裡做出荒唐事。

  唇齒分開時,謝晚的嘴唇已經有些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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