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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肆正要將謝晚放下,就聽見老夫人道:「你抱著晚晚回我這兒做什麼?」

  謝晚以前是個溫柔賢淑的姑娘,痴傻之後,便成了急性子,她現在一心都只想著要上天。

  聽見老夫人的話,謝晚眼睛一亮:「對呀,阿兄怎麼把我抱回來了?應該現在便帶我上屋頂才對。」

  說話的同時,她還抬手抱住謝肆的脖子,一副不肯從他懷裡下去的模樣。

  謝肆愣了一下。

  她的身子和手都軟得要命,謝肆只覺得勾在頸間的手,像是滾燙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肌膚與心都灼傷。

  他長睫輕輕顫動了下,薄唇緊抿成一直線的同時,再次收緊強健力的的雙臂,將人穩穩抱回懷中。

  怕摔著她。

  襄國公夫人見謝肆下顎線條繃緊,儼然正極立克制著什麼,驀地扶住額頭,故作頭疼道:「我的頭風病又犯了,今日晚晚就跟著你睡吧。」

  謝肆薄唇微啟,正想說什麼,懷裡的謝晚已經抬起頭,睜著亮晶晶的雙眸看他:「阿兄跟阿娘一樣,睡前都會說故事給我聽嗎?」

  謝肆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

  他似乎想拒絕老夫人的請求,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垂眸看向謝晚:「晚晚想聽什麼故事?」

  謝肆生得俊美剛毅,劍眉之下,是深邃眉眼,眸光內斂深沉,垂眸看著人時,濃密的長睫毛宛若蒲扇一般輕微顫動,再搭上那溫柔得能將人溺斃的眼神,尤其讓人難以招架,怦然心動。

  謝晚不懂得害羞為何物,臉卻被謝肆看得莫名發紅,半邊身子也軟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皺著眉伸手摸了摸謝肆的睫毛。

  謝晚覺得就是這玩意兒撓得她心尖痒痒麻麻的。

  她眼裡泛起水光,完全不知道此時望著謝肆的眼神有多勾人。

  謝肆喉結滾了幾滾,強迫自己別開眼。

  「是我們小時候的故事,阿娘說你剛來府里時很孤僻,但是卻對我很有耐心。」

  謝晚不記得以前的事,襄國公夫人為了讓她儘快想起謝肆,會在睡前跟她說一些舊事。

  當初謝肆被襄國公帶回謝家時,才五歲半,那時的謝晚也才三歲半,卻已經是個小煩人精。

  謝晚自幼聰穎,不過三歲便伶牙利齒,能與大人對答如流。

  她沒有兄弟姊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得知自己終於有了阿兄,開心得要命,天天纏著他,非得跟他玩。

  謝肆並不知道這件事,聽到謝晚的話,面色微微一變。

  雖然謝晚不記得謝肆,對他來說是件很殘忍的事,但謝肆寧願自己面對這樣的殘忍,也不希望謝晚想起所有。

  他甚至害怕謝晚想起這十五年的事之後,會再度離他而去。

  謝肆已經失去過謝晚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謝晚雖然懵懂無知,卻很敏感,很快就注意到謝肆情緒似乎不太對勁。

  她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小聲道:「阿兄要是不想哄我睡,那就算了,我還是跟阿娘睡吧。」

  謝晚看著襄國公夫人,怯生生地收回抱住謝肆的手:「阿娘身子不舒服,我不會吵鬧的,我會乖乖自己一個人睡的。」

  她的話太過小心翼翼,就好像只要她不乖,就會被趕出去一樣。

  襄國公夫人心臟瞬間刺痛了下,正要開口讓謝肆放下女兒,就見謝肆伸手將謝晚按進懷中。

  謝晚原本掙扎著想要下地,耳朵剛緊緊貼上謝肆的胸膛,瞬間安靜下來。

  謝肆的胸膛厚實又寬闊,還很溫暖,就連心跳也平穩有力。

  謝晚聽著他的心跳,失神了一瞬,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在心中蔓延開來。

  那種感情很奇妙,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熟悉得讓她心臟發緊、發悶。

  謝晚有點害怕這種感覺,下意識伸手抱住謝肆。

  謝肆挺直的脊背驀然僵硬,他閉了閉眼,嗓音干啞得厲害:「沒有不想哄你睡。」

  謝晚的臉埋在他懷中,悶聲道:「那阿兄也會說故事嗎?」

  「嗯。」謝肆往外走去,「晚晚想聽什麼,我都能說。」

  他最後還是將謝晚抱回了自己的小院。

  秋天的夜晚挺涼的,謝肆抱著謝晚回到屋裡時,她的臉都冰了。

  謝肆身強體壯,從來不畏寒冬,小院裡平時不會點炭火,抱著謝晚回屋後,他卻立刻讓小廝搬了幾盆銀炭盆子進來,又讓人把地龍點起來。

  屋裡一下變得暖洋洋的。

  謝晚大概是剛才被嚇到了,這會兒特別地乖巧,被謝肆抱到榻上之後,立刻鑽進錦被之中,安安靜靜地躺好。

  她柔順的長髮鋪散了整個枕頭,秀眉微微蹙在一塊,唇瓣緊咬,看上去無辜又可憐,讓人的心都融化了。

  謝肆捨不得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抿了抿唇,抬手將她披散的髮絲撥到耳後。

  「不是要聽故事?」

  謝晚看著他不說話。

  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

  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

  謝肆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微微偏開頭:「昨晚義母說到哪兒了?」

  謝晚見阿兄不看自己了,心臟猛地一縮,就連甜軟的聲音都帶上一絲恐懼:「阿兄不想說故事,就別勉強自己,晚晚很乖的。」

  話落,還裝模作樣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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