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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臨死前把財產留給了女兒,又挪出來部分託付給了謝老娘,請她幫忙照顧女兒。
誰知道,謝老娘只來得及將謝菱養到三歲就走了。
她知道女兒女婿不怎麼靠得住,臨走前逼著他們發誓一定要把謝菱養大,又在銀行的保險柜里留了一份信給謝菱,必須要她二十歲才能打開。
而在香樵山島上,謝清憫卻並沒有死,他受了重傷,最後只能截肢,雙腿都沒有保住,身體也一直處於病危的狀態。
島上因為災難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直沒能及時恢復對外通訊,而當時聯絡並不方便,還沒等到跟家裡聯繫上,謝清憫就病危了。
臨終前,他把家產分成兩部分,一份留給了妻子和或許已經出生的孩子,另一部分留給了自己的堂弟,也就是此刻來到這裡的謝先生,請他幫忙找到妻兒。
只是國內那些年發生了不少事,並不適合海外關係回來找尋,加上謝家這對夫妻多次輾轉不同城市,導致在國內人生地不熟的謝先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找到人。
聽到這裡,圍觀的鄰居們都忍不住痛罵起來。
「老謝,你們夫妻兩個也太做得出來了吧??」
「還是不是人啊!」
謝家父母兩個險些都要站不穩了,可被那些穿著制服的人和安保盯著,又有書記和人事主任坐鎮,加上其實早就理虧極了,原本還想反駁,可當見到謝先生拿出來的當年老娘和謝媽媽自己簽字畫押的簽收書之後,哪裡還敢說什麼,只好老老實實從各個不同的上鎖的柜子、箱子裡把部分物品拿了出來。
謝先生帶來的人在一一清點,點到最後,也只有清單上的一小部分而已。
謝爸爸見瞞不過去了,只好說:「有些在老家,有些賣掉了……」
「我嫂子的存款在哪裡?」
謝爸爸咽了口唾沫:「差不多都花了……」
「花哪了?」
兩口子就在這裡一一數,比如家裡的裝修、家具,跟女兒外出遊玩,一家三口的各種消費,平常的大魚大肉。
而這些,裡面都沒有謝菱的份。
不是他們不想帶上謝菱,而是都一個廠里的人,大家挨得那麼近,怎麼可能瞞得過去呢?
供述到最後,所有人看向謝家父母的眼神都不對了。
貪圖了別人父母那麼多東西,每天都在享受,卻那樣對別人的子女。
實在是太厚顏無恥了吧!
當屋子裡東西清點得差不多的時候,謝爸爸在廠里領導的要求下,不得不帶上了好幾個人一起去往老家將藏起來的謝菱母親遺物起出來。
好不容易把那群瘟神送走,謝媽媽癱倒在了椅子上。
想到剛剛鄰居、同事們的一片罵聲,還有領導們不屑一顧的樣子,謝媽媽心裡又是恨,又是痛苦,卻又不知所措。
這份工作還保得住嗎?
雖然沒有違反法律,可道德上,好像真的說不過去。
廠里應該是不可能開除自己的吧?
可要是名聲壞了,被打發到那種最髒最苦的崗位,大家都不理他們的話,日子也不好過。
唉,早知道就不要做得那麼明顯了。
可要是謝菱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他們一家,又哪裡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都怪謝菱那個白眼狼!
希望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
時間長了,大家也許就不會關注了。
雖然謝先生沒有要告他們,也承諾如果不嚴重,不會去追究以前的開銷,可要是那筆數目最後算出來太過巨大,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後悔。
正當謝媽媽擔心這件事情會對女兒未來的發展產生不好的影響時,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一看,居然是謝寶珠回來了。
謝寶珠滿臉的焦急,一進來就問:「媽,我們家是不是有個翡翠鐲子?綠色的,好像以前是放陽台那個籃子裡。」
謝媽媽心裡再煩,也不可能不理寶貝女兒。
她想了想:「綠翡翠鐲子?是不是在雜物間那個書桌的抽屜……」
說到這裡,謝媽媽的臉色頓時變了。
家裡確實有一個綠翡翠鐲子。
那是沈矜茹給女兒的遺產,剛剛已經被那個謝先生帶來的人收走了,說是將來要交給謝菱。
「你問那個幹嘛?」她頓時臉色一變。
「我有要緊用!」謝寶珠聽到謝媽媽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立刻就往雜物間裡跑。
可沒跑出兩步,又給她媽攔了下來:「別去了,沒有什麼鐲子,被人拿走了。」
「什麼?什麼叫被人拿走了??」
謝媽媽知道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只好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謝寶珠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其實上輩子就有所懷疑了。
謝菱長得跟謝家人一點都不像,性格也非常不招人喜歡,父母對她也是從來不管。
可這些又不關自己的事,她當然懶得去理會,甚至也覺得謝菱的存在很多餘,煩得不行。
只是誰又能想到,那麼重要的手鐲,居然會是謝菱的呢??
謝寶珠雙腳發軟,身上也一陣陣地發涼。
明明到了自己應該已經有靈泉的日子,靈泉卻怎麼都不來。
她本來以為那個靈泉是自己身上自帶的,突然有一天就能自我覺醒。後來才發現不對,把曾經的事情回憶無數遍,總算發現了重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