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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拍電影一樣!」
「對,我之前就覺得了,駱思華和謝菱比起他配張葉茗更合適。」
「沒有吧?我怎麼覺得謝菱跟我更搭?」
「去你的!」
「你夢裡的更搭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笑。
「我認真的,他們兩好看是好看,就是沒有很配。」
眼看著兩人走出了教室,一群人就跟著追了上去,遠遠地指指點點。
「你看,駱思華人雖然高大,但是他跟謝菱走路的時候步子總是不在一個頻率上,看著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還有,他天天都白襯衫,這衣服也不可能在咱們教室里掛起來,折了一天,後面都皺巴巴的……」
那人還在點評,忽然「咦」了一聲。
「那兩人是誰?有點眼熟……」
眾人里有眼神好的,已經把遠處走過來的兩個人給認了出來:「那不是昨天來的謝菱姐姐嗎?邊上那個……沈熠文同志??」
……
沈熠文陰沉著臉,大步走在前面。
謝寶珠心裡更是恨得能擰得出酸水來。
她自尊心很強,現在又有點生氣,有心不追了,想要掉頭就走,讓沈熠文來追自己,可看到操場對面的謝菱,還是忍不住邁開了大步。
「沈熠文!」
她最後還是叫了出來。
沈熠文回過頭:「不是讓你在車上等著?」
他的車因為沒有通行證,只能停在校門外自己走進來。
軍文院的校園很大,現在又正當夕曬。
沈熠文走了這一路,通身都是汗,說話的時候若有似地就帶了點不耐煩。
謝寶珠皺眉:「怎麼,謝菱是我妹妹,我不能來接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沈熠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太陽還沒下山,這不是怕曬傷你嗎?前幾天你不是還說,最近天天大太陽,曬得臉上都要長雀斑了?」
聽到這一句話,謝寶珠已經在飆升的怒火根本控制不住。
「你真的是怕曬傷我嗎?」她大聲問。
沈熠文原本已經要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意思?」謝寶珠火冒三丈,「最近天氣這麼熱,一滴雨都沒有,大中午打一顆雞蛋在街上,用不了幾分鐘都能煎熟,你只有眼睛看到我天天往外跑,可什麼時候提出來過要接我送我了?有過一次嗎??」
沈熠文也不樂意了:「我問你每天的安排,你一句話都不說,明明答應了不跟別人混在一起,還天天讓那兩個人接來送去,什麼時候輪到我了?」
「我不說,你就不用接送了?哪怕一次,你主動來家裡等過我嗎?這都多少天了?從城西招待所回來以後,我們哪怕單獨約會過一次嗎??今天還是我死乞白賴地跟著要一起來接謝菱,就這你都還不高興,讓我別來——你們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讓我跟著?」
「你在胡說什麼??」眼看謝寶珠的話鋒越發不對,又瞥見遠處的謝菱和駱思華越走越近,沈熠文連忙打斷她。
謝寶珠冷笑一聲:「究竟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索性不再向前走,而是站在原地,不滿地控訴:「半個月了,你來找過我幾次?又圍著謝菱轉了多少回??」
沈熠文反駁:「我不是來找謝菱,是軍文院的學校發了函……」
「發函讓你來幫忙給男主角訓練?」謝寶珠忍不住嗤笑,「訓練一天不算,連著訓練半個月?沈熠文,你自己騙自己就算了,還想把我當傻子騙嗎??」
「你敢拍著胸脯說,天天往軍文院這裡跑,一待就是一整天,真的是為了給他們訓練?就算你願意干,人家有空一直跟著你學嗎?哄誰呢?」
沈熠文猛然一震,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這些日子風雨無阻,每天都往軍文院跑,可到了之後,幾乎都只是坐在角落裡看人排練。
名義上,是要仔細觀察駱思華的動作以便進行糾正,然而究竟看的人是誰,他瞞得過別人,又怎麼可能瞞得過自己。
從早到晚,如果說他花在給駱思華糾正動作的時間可謂少之又少,基本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看謝菱的表演上了。
之前只要不去細想,就能自欺欺人,可現在被謝寶珠當面點破,沈熠文簡直猶如醍醐灌頂。
是啊,他時時來軍文院報導,究竟是為了什麼?
謝寶珠本來只是想要讓沈熠文好好反省一下,可她見對方站定不動,神情一時震驚,一時驚慌,隨即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愣怔片刻,居然沒有回頭來看自己,而是又轉頭去看謝菱。
她心裡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妙。
一直以來,謝寶珠都覺得自己對沈熠文的性格與弱點了如指掌,可以隨意拿捏。
正是因為如此,到了這一刻,她再次有一種非常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的感覺。
心隨念轉,謝寶珠的口吻幾乎是瞬間就軟了下來。
「熠文,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吵,可你馬上就要選拔了,整天還往軍文院跑,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好好準備,我心裡都是你,在邊上看著,自然會擔心,又怎麼能不著急呢?」
「我都是為了你,如果有時候說的話不怎麼中聽,做得事有點不合適,也別跟我多計較,好嗎?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兩個人相處,總得互相包容——上回你不是跟我說,一輩子都會對我好,不管發生什麼,都可以依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