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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另外找了個理由:「昨天聽你說了小菱的事以後, 我一直不怎麼放心,就跟媽來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又問:「你呢?怎麼也在這?」
她特地給沈熠文找了個台階下:「還是來做軍事培訓的嗎?」
又四處看了看:「昨天你說的那個男同學在哪裡?他叫什麼名字?」
沈熠文左右掃了一眼,很快找到了站在人群之外, 正盯著謝菱看的駱思華。
「在那, 他叫駱思華,最近老追著謝菱不放。」他不好用手指, 於是揚了揚下巴示意方向,「那邊白襯衫那個。」
駱思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不管身高、長相、氣質, 都如同鶴立雞群。
謝寶珠怎麼都料想不到, 沈熠文口中那個心性不好,條件不佳,一心想著男女之事,絲毫沒有事業心、上進心,一點都配不上謝菱的男演員同學,居然是帶自己進來的駱思華。
沈熠文口中的駱思華除了長得勉強還成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其他地方一無是處,叫謝寶珠昨天也沒想太多。
誰知道今天見了真人,才知道原來是那樣英俊出色,並且將來一定會前途無限的一個人。
謝寶珠捏著拳,強迫自己把內心那酸溜溜的不滿給壓了下去。
發生了什麼?
怎麼一個兩個,都綴在謝菱屁股後頭?
她有什麼好的??
連自己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駱思華也就算了,畢竟接觸的時間不長,謝菱有一張臉在,剛開始的時候很容易迷惑到旁人。
可沈熠文這是怎麼回事?
她雖然有過撮合他跟謝菱的想法,卻絕不是想要這樣的結果,更不想讓他真正變心。
無論之前是怎麼打算,兩人始終有那麼多年的感情基礎在。
就算是養只小貓小狗,突然發現對方更親其他人而不是自己也會有不舒服,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謝寶珠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被突發情況影響到了情緒,像謝菱這樣的貨色,沈熠文哪怕會因為長相一時被迷惑,可一旦真正相處,立刻就會發現她的真面目。
況且用不了多久,謝菱就會被送去鄉下。
現在自己只要做好該做的,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好好勸勸她,最好要注意方式,不要起了反效果。」沈熠文並不清楚謝寶珠的想法,猶自在出著主意,「謝菱現在變化很大,不怎麼願意聽進去別人的好話,忠言逆耳,還是要避免她牴觸我們。」
謝寶珠聽得只想冷笑。
這男人,一旦變起心來,比什麼都快。
她轉身走去謝媽媽身旁,拉了拉對方的胳膊:「媽,沈熠文在。」
謝媽媽很快收回了看向場地里的視線。
她精明得很,並不需要女兒解釋什麼,立刻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低聲罵了一句:「便宜這小蹄子了!」
一邊說,一邊又問:「謝菱人呢?怎麼沒看到?」
謝寶珠心情複雜,指了指場中:「那就是她。」
謝媽媽一愣,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半晌,才把謝菱給認了出來。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
……
一場戲走完,謝菱閉上眼睛緩了一會。
雲露的戲不僅散,而且大部分都要在極短的時間裡頻繁切換情緒、狀態。
今天她排的就是特別典型的情緒戲,幾乎一句台詞都沒有,也沒有對手角色,全靠演員眼神、神態、動作去演繹。
為了演好這一場,她做了很久的功課去揣度雲露的心情。
越代入角色,越覺得雲露這個人物可嘆又可悲。
自以為馬上能脫離苦海,得到自己想要人上人生活,也做好了大施拳腳的準備,然而一夕之間,卻發現原來自己早就被老鴇設計傳染了無法治癒的病,只是之前一直瞞著她。
直到身上出現瘙癢,有了跟樓中曾經得病死的姐兒一樣的症狀,她才從美夢中醒了過來。
雲露之所以會突然懸樑自盡,是知道了自己如果不死,永遠無法逃脫被人玩弄的宿命,成為老鴇、軍閥這些剝削者們手裡的傀儡,直到人老色衰。
然而等到了真正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也是她殞身之日。
與其乾等著那一天,還不如自己選擇了斷,還能死得體面些。
這種絕望、無助與一瞬間從天堂被打入地獄的強烈反差,讓她久久難以平復。
等她重新睜開眼,就發現周圍仍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張葉茗站得最近。
這場戲結束,接下來應該是宋清蘭從旁人口中得知了老鴇故意讓雲露染病,她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依雲公館的情況後,破門而入,解救下雲露的劇情了,可她臉上的眼淚都還來不及擦,情緒也完全沉浸在雲露帶來的悲傷里,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到宋清蘭的角色。
她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台詞是什麼。
幸好在場的老師們也沒有責怪。
有人及時喊了卡。
而方素娥不知道和編劇組的趙主任商量了什麼之後,衝著謝菱招了招手:「謝菱,你來。」
又叫張葉茗:「葉茗,你也來一下。」
兩人都圍了過去。
「接下來的情節,你們兩是怎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