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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嘴,你才是老婆子,我永遠二八年華。」林清禾嗔道,但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心頭的暖意也滋滋地往上冒。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

  轉眼又過去了幾天,燕京城一片祥和。

  這幾天,除了指揮史公子何遠陸在與蓉貴妃親妹姜嫵的婚儀上拋下新娘,不見蹤影之外,京城並未有什麼大事發生。

  而昌平侯府內更是一片風平浪靜,林清禾的日子如同過往一般愜意舒適。

  系統說的府里將要發生的大事是什麼?都過去了那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看向窗外,藍天之下幾隻飛鳥掠過,但不遠處的天空卻是一片黑沉,想必是山雨欲來。

  「夫人,表姑娘求見,聽說為了她的婚事……」李媽媽湊到她耳邊嘀咕了一句。

  李媽媽是原身林清禾的乳母,隨她嫁到候府來已經有十幾年了。

  只見夫人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李媽媽領命後便往屋外走去。

  隨後,一個身穿綠衣的瘦弱姑娘走了進來,一進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姨母,求您幫幫我吧。」

  「表姑娘慎言,無親無故的,我們夫人做不得你的姨母。」李媽媽瞪了眼楊柳,語氣不善。

  而林清禾被嚇得一激靈,差點沒坐穩從杌子上摔下來,勉強回過神後,打量著面前這位眼淚汪汪的表姑娘,問了句:「發生……發生何事了?」

  楊柳瞥了眼李媽媽,似乎有些畏懼她,但李媽媽見夫人都發話了便也不多說了。

  「我近日才發覺自己被騙了,我那未婚夫中了進士後,起了棄了我隨後與旁的大官小姐商定婚事的念頭,這還是我偶然發現的……」楊柳一邊淚如雨下一邊講述自己的遭遇。

  「未婚夫?」林清禾覺得頭有些大,「你前段時日說那人是你的情郎,今日又說是未婚夫,你們可有交換過庚貼?」

  楊柳遲疑地點了點頭。

  「這算哪門子事?」林清禾只覺得腦門突突突直跳,這不是渣男是什麼?

  「走,姨母替你出氣。」林清禾有些上頭地氣憤道,隨後猛地站了起來,拉過楊柳的袖子。

  好歹也是陳宴的故人,那家人雖然做的不厚道,但逝者已逝,也無可奈何了。

  楊柳現下的身份是暫居候府的表姑娘,欺負她不就是不把昌平候府放在眼裡嗎?反正,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何況,她更見不慣這種得勢以後就想拋棄「糟糠之妻」的行為。

  突然,她察覺到手上傳來一股阻力,便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楊柳抽噎地說:「姨母,可否讓阿柳見一面表哥,表哥與他也是相熟的,說不準能勸他回心轉意。」

  一旁的李媽媽怕夫人一時衝動原本正打算說些什麼,見狀鬆了口氣,便閉上了嘴巴。

  「回心轉意?」林清禾直皺眉,覺得心火愈發旺盛,感情這姑娘是沒死心,擱她這來找說客的?

  隨後耐不住楊柳的哭求,她無奈地點了點頭,把這個爛包袱絲滑地甩給了自己兒子。

  「晚上阿宴歸府,我同他知會一聲。」她扶著額頭道,怒其不爭地看了眼跪在地上哭泣的人兒。

  至於楊柳為何會來求她而不是直接去見表哥陳宴,她心裡也是猜出了七八分。

  賜婚的旨意下來後,林清禾借早前衛家叔父來訪之日鬧出的大烏龍提點過陳宴,既然已經同糖糖定親了,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必然得注意些。

  而這話正巧被楊柳聽了去,這之後,這位表姑娘便不往陳宴這個表哥跟前湊了,想來也是個識相懂事的。

  *

  陳宴今日下卯後,便應同僚之邀去酒樓一聚,不曾想,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身量很高,頭上戴著幞頭,眼瞳是不同於燕國人的淺棕,嘴唇上方還貼著一撇濃密的大鬍子,瞧見盯著他看的陳宴後,一指豎著抵在唇邊,以作禁聲。

  陳宴以家事為由向友人辭行,跟著那人去了另一間雅舍。

  小二上了幾疊小菜和一壺佳釀後,便弓著腰離開了。

  「門」嘎吱一聲關上了,秦照這才把幞頭摘了下來,隨後拿起酒壺斟了滿滿一杯酒,遞給陳宴道:「嘗嘗,這可是這天盛酒樓的招牌好酒,入口醇香……」

  陳宴接過後,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照兄,你為何會在此處?」陳宴這時才問出心中疑惑。

  秦照摸了一把鬍子道:「我過幾日便要隨使臣回陳國了,今日好不容易從宮裡偷溜出來一趟。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認出我?這裝扮分明像模像樣得很,真是怪了……」

  「還有誰?」陳宴有些不習慣地瞧著他今日這副老成的裝扮,饒有趣味地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衛棠唄!」秦照抱臂唏噓道。

  「你見著棠妹了?」陳宴將空杯擱置在小几上,若有所思地問了句,「她現下可好?」

  「你這個準新郎官竟然還要別人來告知?」秦照瞪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道,「也是,你們燕國的風俗是成婚前男女不可見面,要我說,這是什麼破爛習俗,你儂我儂的時候一日不見,也不怕生分了?」

  「古往今來的風俗都是如此,想必自然有它的用意。」陳宴回道。

  「迂腐。」秦照走近,隨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勾唇道,「你就一點也不想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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