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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立刻露出驚惶之色,「我,我很高興啊。」說著,她勉強扯起一個笑,只可惜,這笑比哭還要難看。
陸錦澤當然知道蘇慢慢為何不高興。
因為她心有所屬。
按照劇情,本該是那個叫江畫紗的給陸硯安做妾。因為他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所以做妾變成了沖喜,可陸錦澤沒想到,不僅方式換了,連人也換了。
陸錦澤是很喜歡蘇慢慢的,她極其符合他挑選女人的標準。
嬌弱,深宅大院象牙塔里生長起來的女子,沒有主見。
這樣的女子,最好掌控不過。而且比起那個叫江畫紗的,她明顯更好控制。
「我昨日出門,在路上碰到了宋明理。」陸錦澤撩袍,在蘇慢慢身邊坐下。
蘇慢慢直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被嚇出來了,她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然後又挪了挪,整個人都快跟身邊的柱子融為一體了。
陸錦澤見小娘子如此緊張,都快跟柱子貼到一塊了,便繼續笑笑道:「你或許不認識他吧?」
我認不認識,你不知道?
「不認識。」小娘子低頭,眼尾順勢垂落,透出一股可憐意味。
陸錦澤低笑一聲,「自從被逐出府之後,他與他娘就住在破廟裡,然後賣點字畫為生。我心生不忍,給了他一些銀錢,替他租了屋子,每日裡還接濟一些銀錢。」
大冤種竟是您自己!
美人抬眸,滿臉感激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陸錦澤知道,她上鉤了。
「其實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啊,嫂嫂。」
雖然此地僻靜,但前方不遠處就是擠滿了人的主屋。陸錦澤壓低聲音,「嫂嫂該明白我的心意,只要嫂嫂聽話,我保准那宋明理一世平安。」
那如果她不聽話呢?
「如果嫂嫂不聽話,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哦豁。
你不知道,我知道呀~
美人被嚇懵了。
她呆呆看著眼前的二公子,像是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
「二,二公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只是想讓嫂嫂好好的照料我的哥哥。」
「這是當然的。」小娘子鬆了一口氣,似乎沒有明白陸錦澤話中的真實含義,只以為兩人兄友弟恭,弟弟為了哥哥的安危而不惜做了壞人。
陸錦澤雙眸微眯,這女人還真是笨,不過這樣也好,省去很多麻煩。
「這是我給哥哥準備的薰香,每日晚間點上,能安眠。」陸錦澤取出一個木盒,遞給蘇慢慢,「嫂嫂,我哥哥就交給你了。」
「好好。」小娘子一疊聲答應,然後又不放心道:「那宋公子那邊……」
「我一定替嫂嫂好生照料。」話罷,陸錦澤滿意離開。
蘇慢慢眼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房廊拐角處,便趕緊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裡面的薰香樣式竟是線香模樣。
一根根排列整齊地躺在那裡,像極了給陸硯安上的香。
表面上是薰香,裡面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慢慢立刻把手裡的薰香扔進了不遠處的池子裡,只留下一個薰香盒子。
榮國公府的盒子能差嗎?
去廚房換個大雞腿。
主屋裡的人來來回回折騰到天亮終於在榮國公一句,「聽瀾要靜養」中,呼啦啦一下全走了。
聽瀾是陸硯安的字。
榮國公夫人滿臉的不舍,「兒啊,好好的,母親明日再來看你。」
「多謝母親。」
榮國公夫人用帕子抹了抹淚,哭哭啼啼地走了,等回到主屋裡,立刻就將桌子上的茶盞給砸了。
「不是說下了足夠份量的藥嗎?他怎麼還能醒的?」榮國公夫人神色猙獰地盯住李媽媽。
李媽媽搖頭道:「老奴也不知道啊。」突然,她靈光一閃,「夫人,不會真的是……因為沖喜吧?」
榮國公夫人當然不信,「你不是說那就是個神棍嗎?」
「這,說不定歪打正著……」
「不可能!那都是胡謅的!陸硯安不能活著,他要是活著,我兒子要怎麼辦?這榮國公府的爵位必須要由我兒來繼承。」榮國公夫人的眼中閃過堅定的光。
李媽媽道:「夫人,您剛才也聽到了,大公子雖然醒了,但命不久矣,您這十幾年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個月啊。」
聽到此話,榮國公夫人終於放下一半的心,只是依舊有些憂愁在臉上,「我只是怕突生變故。」
李媽媽笑了,「大公子這身子,除非華佗再世,不然誰也救不了,您就安心吧。」
蘇慢慢晃晃悠悠的回到屋內,正碰到來給陸硯安送藥的……江畫紗?
消失了好幾日的江畫紗忽然出現。
她穿了件紅衣,更襯得膚白貌美,眼神凌厲。江畫紗一雙鳳眸朝陸硯安瞥過去,在看到他那張臉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呆色。
蘇慢慢想,她第一次看到陸硯安時,大概也是這副傻樣吧。
陸硯安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看到他時的傻樣,他神色虛弱地坐在床上,抬眸看向站在屏風處的江畫紗。
「你是……」
「我叫江畫紗。」
是你未來的老婆。
後面那句話江畫紗硬生生咽了回去。
江畫紗先後去查看了馬匹,又去詢問了當天的當事人,誰都說沒有異樣,是大公子不小心跌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