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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她想說的不是這句,溫少遠便也沒接話,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沒有別的話要說了,你自己注意身體。聞歌那邊要是你有什麼不方便出面的,可以找我幫忙。”

  溫少遠意外地沒有拒絕,彎唇笑著應了聲“好”。

  中午午休的時候,溫景梵提前來了電話讓她在酒店等他。再過半個月就是電影節,隨安然既然要去,自然要準備禮服。

  禮服的款式溫景梵已經提前看過了,下午便打算帶她親自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電話來的時候隨安然正在洗手間裡,她最近胃口有些不好,腸胃似乎也有些問題。等掛斷電話之後,她才推開隔間走出來洗手。

  人事部的溫姨這幾日都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飯,見她幾天都這樣,忍不住說道:“你這樣都幾天了還沒跟景梵說啊?”

  隨安然洗了手,看著鏡子裡臉色有些蒼白的自己,微微苦惱:“我沒刻意瞞著他,在家都好好的,就在酒店裡這樣……”

  溫姨皺了皺眉頭,直催著她趁著午休讓溫景梵帶她去醫院看看。

  她隨口應了下來,想到溫景梵今天連著有好幾個會要開,便請了一個小時的假,自己去了醫院。

  但臨走到了醫院門口,她突然想起什麼……又猛然怯步了。

  這幾天就是她的生理期了,是不是大姨媽沒有來——就說明有消息?

  這麼想著,她想著qíng況也不嚴重,掉頭便回了酒店。

  。

  臨到下班的時候,接到投訴,她匆忙趕去處理。見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就悄悄給溫景梵發了個信息讓他多等一會。

  溫景梵接到信息,等了片刻還是沒等到人,gān脆在地下停車庫停了車,準備上去找她。

  剛緩步走進大廳,來接班的大堂經理便從總台迎出來,一臉殷切地問他:“溫先生,需要辦理入住手續嗎?”

  溫景梵微挑了一下眉,回答:“不需要,我來接我太太下班。”

  大堂經理頓時一頭霧水,也沒聽說有親衛軍在職啊……

  溫景梵見她一連迷茫,也不打算解釋,側身錯過她準備去電梯。剛按了電梯鍵,從上面下來的電梯便已經抵達了一樓。

  隨安然正要出來,抬眼看見他,不由詫異:“你怎麼直接過來了。”

  溫景梵從她手裡接過外套挽在手裡,也不在意側目看過來的眾多視線,很是自然地攬住她:“我來接你下班,等了一會沒等到,想上來看看,家法不准?”

  家法不准……

  隨安然差點笑出聲來:“再等我一下,我jiāo個班。”

  來接班的大堂經理就在不遠處站著呢,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刻一臉複雜地看著隨安然,動作卻更加殷勤了:“趕緊下班吧,早知道我早點上去了,怎麼能讓溫先生多等。不過安然你也藏得太好了啊……”

  隨安然淡淡地笑了笑,沒接話。

  難道要說……就怕你知道會這樣了才gān脆不說的麼?

  她jiāo完班,快步走到他身邊,仰起頭看他:“我們走吧。”

  我們。

  溫景梵揚唇笑了起來,牽住她的手。

  安然還不知道他這一瞬間思緒已經轉了好幾個彎,還在想今晚吃什麼,報了一堆食材,發現身旁的男人根本沒上心,微微不滿:“你沒認真聽我說話。”

  “夫人聲音太好聽了,光顧著欣賞了。”他低聲的笑,笑聲沉沉的,低醇入耳。

  第八十四章

  入chūn之後,酒店的客流量比之以往稍減。盛遠是大酒店,對旺季和淡季倒是沒有太明顯的分化。但chūn天來了,盛遠酒店一年一度的jiāo流會也來了。

  所謂的jiāo流會其實就是所屬盛遠總店以及各家酒店分店的經理級管理者的聚會,jiāo流工作經驗,每年輪到的人都不一樣,還分外派和原地接待。

  很不巧的是,隨安然這次不僅要參加還是外派,去b市,為期一個星期。

  隨安然在日曆上畫上一個大圓圈,又算了算電影節的日期,不由有些苦惱。時間上來說,時間有些緊張。jiāo流會結束的隔天便是電影節,但如果是jiāo流會結束的隔天回去,時間便有些來不及。

  再加上……

  溫景梵也才回來沒多久啊,這就變成她出差了——

  出差的前一晚,溫景梵帶她去看老爺子,一家人一起吃飯。在飯桌上時,就不動聲色地告了溫少遠一狀。

  隨安然眼觀鼻鼻觀心,只當做沒聽見。

  她以前對這個jiāo流會的名額很垂涎,而且這個排期是輪流的,也就是說她其實早就知道今年開chūn有她參加的份。並不是溫少遠的臨時起意啊……

  被無辜錯怪的溫少遠已經好久未歸家了,自然不知道自己默默地就這麼背上了黑鍋,還被人在老爺子面前參了一本。

  溫景梵理解她的工作是一回事,但是他不高興又是另一回事。這種“不高興”的表qíng從他知道這個消息開始一直掛在臉上,明顯得隨安然想忽視都不行。

  “那我提前回來?其實最後幾天就是到處放風……我提前回來好不好?”

  溫景梵正在看文件,聞言,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到她的臉上:“我十分理解夫人這次jiāo流會的xing質,既然難得有這個機會就別提前回來了。我想接下來會有好幾年你都沒有外派的機會……”

  隨安然黑線:“……”

  嘴上是這麼說著,但隨安然整理要帶的行李時,溫景梵還是放下了工作過來一起幫忙。除了她日常要用的護膚品之外,他更是直接往箱子裡塞了一小盒的常備用藥。

  梵希在邊上圍觀了一會,不甘寂寞地把自己也塞進了箱子裡,尾巴盤在腿邊,端端正正地蹲坐著。

  隨安然哭笑不得,嘗試了幾次把梵希抱出來,最後都以梵希耐心地重新蹲回去的結果失敗告終。

  貓星人對箱子的執念——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隔日,隨安然起得早,生怕吵醒了他,正要輕手輕腳的下chuáng。剛一動,腰上就被修長的手扣住,微微用力就毫不費力地把她扣了回去。

  他剛睡醒,聲音沙啞,帶著低低的磁xing:“怕我不讓你去?”

  “我想早點起來給你做早飯。”她無辜地解釋。

  溫景梵輕嘆一聲,有些無奈:“不起了,等會下樓去早餐店吃吧,你再睡一會。”

  天才剛透了曦光,她從未起得那麼早過。又是一個摯愛懶覺的人……溫景梵想到這些,自己也犯了懶勁,就把人扣在chuáng上一起睡了半個小時的回籠覺。

  起來之後,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自己,兩個人吃過早餐,出發去機場和同事匯合。

  前段時間,溫景梵出現在盛遠酒店接她下班之後,她是“皇親國戚”的身份已經不脛而走。同事的反應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雖然意外,但總得來說還是非常歡欣的。

  打那天以後,溫景梵每次來接她下班也不再是隔著一條馬路等她了。通常時間還早的話直接去她的辦公室,這樣高頻率的出現,盛遠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完全見怪不怪了。

  於是,今天隨安然和溫景梵姍姍來遲的時候,同行的幾位還有膽子開兩個人的玩笑。

  溫景梵彎唇笑了笑,從善如流地笑納了。

  離登機還有時間,溫景梵再一次和她確認了時間,地點。聊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事給我打電話,最近胃口不好,在外面別吃太油膩的,容易壞肚子。”

  隨安然點頭點頭再點頭,對他昨晚已經jiāo代了一遍的事qíng完全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始終笑盈盈的聽著。

  嘗過默默暗戀的苦澀之後,才會更懂得珍惜。那種只有一個人一座城的時候渴望的,如今擁有了,她一點一滴也捨不得錯過。

  清晨的飛機似乎還帶著睡意慵懶,機艙里安安靜靜的。同行的是客戶部一組的經理,平日和安然的關係還算不錯,飛機起飛後有些緊張,便和她說話分散注意力。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移到了溫景梵上。

  “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隨安然想了想,回答:“五年前就認識了,不是在a市,在l市。”

  “原來早就認識了啊,我說呢……運氣真好啊。”她笑了笑。

  隨安然也彎唇笑了起來,沒有一點障礙地點頭應下:“是的啊,我的運氣真的挺好。”

  能夠在那個時候遇見他,現在還能夠和他在一起。

  很多女人對於婚姻的定義更多的是綁定在男人的身上,而一段婚姻是否成功通常是從這個男人的硬體出發。

  溫景梵的硬體可以說完全沒得挑,至於他點點滴滴的好,隨安然更是體會其中。只是她對自己的好運氣定義,並非在溫景梵的硬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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