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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這般一說,可戚武是決定此生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蘇凌閉著眼睛只是抽泣不理他。

  戚武無奈,心下自責之情難再盛,只能將蘇凌收拾乾淨,便小心翼翼地將蘇凌用棉被包裹了,便去松木櫃那裡去翻找衣服,蘇凌身上那件薄薄的褻衣早就被戚武撕得破爛,到處皆是汗水精液的污漬,自是不能再穿,剝了便丟到一旁了。

  正翻找著呢,屋外一聲大喝,「誰?!」

  接著傳來一陣打鬥聲兒,棍刀交接的桌球聲音漸盛。

  又傳來一聲大喝,「哪來的鼠輩?!」

  戚武一聽是阿文的聲音,心下但覺不好,拿了柜子旁的一個栓門用的木棍便一個虎竄跳出門去。

  蘇凌腦子昏昏沉沉的也知道院中出了事情,但他身子不著一物,且腰肢酸軟,難受的緊,只抓緊了包裹自己的被褥,心下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戚武一進院中,只見戚文與三個拿著大刀的蒙面人在對峙,戚武上前,與戚文站到一出。

  定睛一看,那三人皆是拿了黑布蒙頭,只漏出兩個露著精光的眼睛,惡狠狠盯著戚家兄弟。

  戚武道,「你們仨是誰,俺戚大素來與人無仇,為何到這裡來。」

  三位黑衣人不說一句,拿了大刀再度砍殺上來,戚文見著他們招招都朝著自己的致命處砍來,心下凜然,知道此次危急存亡,不敢絲毫放鬆。

  戚武一輩子田間勞作,與人交戰沒有絲毫章法,只滿身的氣力,那些歹人倒也一時拿二人沒有辦法。

  正膠著間,其中一黑衣人踹開臥房的窗戶,提息跳了進去,戚武虎吼一聲,瘋也似得隨之跳進去。

  他的囡囡正在裡面!

  戚文這些年武學頗為精進,很快他奪去其中一個人的刀,有刀在手,半晌子的功夫便將二位蒙面黑衣擊退,其中一人還被砍傷了臂膀。

  那二人相互扶持,見勢不妙,對視一下,便往院門口逃走。

  戚文不敢歇氣,立刻往屋內飛奔而去。

  窄屋內,戚武拿著短棍,面對歹人的大刀,吃虧不少,此刻他渾身是血,仍舊與之纏鬥,蘇凌在床上面色慘白,呆若木雞,那黑衣人跳將過去,一刀往蘇凌那裡招呼,電光火石之間,戚武猛地往床前一撲,徒手抓住那大刀,血一滴一滴從指縫間流下來,黑衣人往他胸口一踹,接著一刀劈下,戚文大喝一聲,將手中大刀提氣飛過去,直直插入那人右腿,那黑衣人吃疼,但手中的大刀仍舊劈將下去,刺啦一聲,戚武胸口劃開一道大口子,血水一下子噴濺而出,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蘇凌一聲尖叫,腦子一片空白,不顧身上的難受,只跳下床去,手腳哆嗦著拿了一邊掉落的衣服使勁壓住那傷口。

  血漸漸將那衣服浸透,蘇凌慌得哭了出來,「你,你別死!」

  這邊戚文過來一腳將那歹人踹翻在地,拔下那腿上的刀,挑開臉上的黑布。

  一張並不熟悉的臉。

  那歹人齜牙咧嘴啐了一口,「要殺便殺了罷!」

  戚文黑臉道,「要你狗命做甚麼,說,誰讓你來的!」

  那歹人倒也硬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還多說些甚麼。」

  戚文冷聲道,「那先帶回衙門受一受那三房十八道的滋味再看看。」

  當今戰亂方平息不過十數年,四處百廢待興,自然有許多刁民當亂,四處為非作歹,故而當今聖上頒布了極為嚴厲的酷政以及刑罰,嚴厲處置這些為非作亂的歹民,包括令人聞風喪膽的三房十八道,號稱死人進去也能撬開他的嘴說出他的秘密。

  那歹人果然臉色猛然慘白。

  戚武躺在地上白著唇喘著氣道,「張大掌柜倒、倒是花了好大價錢啊。」

  這一說,牽扯到胸口的傷,更是痛到無以復加,把蘇凌的眼淚又惹出來了,「你,你不要說話了。」

  戚武方才思來想去一番,能上門來尋仇的大概只是這一樁了,話音剛落,只見那歹人臉色鐵青,嘴唇開始哆嗦起來。

  做這個行當,自是拿命在博錢財,只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原以為只是對付兩個鄉下人,隨隨便便就成事了,可不曾想到突然冒出來個戚文這樣的武人,心下嘆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戚文見他反應,知道戚武說對了。

  當下拎起那黑衣人拖到堂屋,去角落那裡拾了一根粗繩,將這黑衣人嚴嚴實實捆起來,丟在角落。

  這時,阿昌從臥房門口跑了出來,撲進戚文懷裡,哭了起來,方才他睡覺被打鬥聲吵醒,見識了全過程,自是心神恐極,此刻見到戚文,放鬆下來立刻哭出來。

  戚文拍拍他腦袋,「沒事了,別哭,你坐在這裡,好好看著他。」

  阿昌抽抽噎噎地點頭。

  戚文進了屋,見到地上那個光著身子流淚的少年正緊緊按壓著大哥的胸口。

  此刻他大哥雙目嗡息,似乎很是痛苦。

  戚文立馬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撥開瓶封,將戚武胸口的衣服扒開,均勻地將藥粉灑在那傷口處。

  那藥粉倒是有奇效,幾乎是立刻那傷口不再流血,戚文拿手指按壓幾下,見那傷口雖是怖人,可倒也沒有太深,恐是方才那一刀使歹人吃疼,失了力道,這才撿回一條命。

  這下放心不少,耳邊的嗚咽斷斷續續的,戚文轉眼便看見那蘇凌目露擔憂,眼巴巴看著戚武,戚文別開目光道,「大哥沒事,你快些穿上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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