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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可知道,當年的太子妃,是怎麼死的?」

  這倒是將溫妘問住了。

  「聽說是得了一場急病,暴斃而亡。」溫妘道

  「暴斃而亡。」曹氏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道,「是什麼樣的急病,你知道麼?」

  溫妘說不出來。

  「說是急病,但誰也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病。好好一個人,得了風寒就成了絕症,躺了兩日就去了。你如今也是大人了,見識了不少事,這話說給你聽,你信麼?」

  溫妘面色煞白,望著曹氏,有些怔忡。

  「阿妘。」曹氏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聖上和皇后看中可你,將你立為太子妃,這自是隆恩。可你也當知曉,於他們而言,最要緊的是太子。當上了太子妃可不是萬事大吉,你若不爭,無人會顧惜你,當年的那位太子妃,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溫妘望著她,只覺心在胸口砰砰撞著,如同在亂麻里掙扎。

  三月正是踏青季節,京城裡的各處名勝無不人滿為患,而最讓貴胄們嚮往的驪山春狩,也眼見著到了時候。

  不過今年,跟從前不一樣。

  臨近日子的時候,皇帝忽然得了風寒,不宜出行。不過春狩的日子早已經定下,皇帝索性將此事交給趙王,讓他們到驪山行宮之中主事。

  王皇后聽得此事,皺起眉頭。

  「趙王?」她對太子道,「你是儲君,率領眾臣春狩,怎麼說也該交給你才是,為何給了趙王?」

  太子神色平靜,道:「父皇說,東宮本事務繁忙,這些瑣事可讓二弟去做。」

  王皇后輕哼一聲。

  話是這麼說,但眾人都明白,這定是韋貴妃又在皇帝面前吹了什麼風。皇帝雖然重視太子,可對趙王的疼愛也不曾少過,從來不吝嗇讓他露臉。

  「趙王有什麼本事,到頭來,韋襄只怕又要到處吹什麼趙賢王,想想都可笑。」王承業看著賓客名冊,忽而道,「長沙王世子怎也在其中?」

  「還能為何,自是要做一做姿態。」王皇后淡淡道,「怎麼說也是宗室,且他來到京中之後,到處都在議論,多少眼睛盯著。皇家有皇家的體面,姿態還是要有的。」

  王承業有些不忿,道:「韋襄不知要借著這體面得意成什麼樣,好好的春狩,到底要敗了興。」

  太子喝著茶,沒說話,只將眼睛望著旁邊擺著的一棵珠玉盆景,不知在想著什麼。

  忽然,他聽到身邊傳來溫妘的聲音:「這名冊之中,並不見高陵侯家。萬壽節之時,妾見高陵侯一家也到了場,莫非當下已經離京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春狩(上)

  聽到溫妘提起嚴家,眾人一時安靜。

  太子看向溫妘,目光閃了閃。

  王皇后道:「怎突然提起了高陵侯?」

  溫妘將一杯茶奉到皇后面前,道:「昨日聖上說,這春狩和萬壽節一樣,都是為了善待皇親,令君臣和睦。高陵侯府是文德皇后的母家,也是外戚,妾想著,若少了他們家,只怕是不妥。」

  「太子妃此言差矣,這有甚不妥。」王承業隨即道,「高陵侯一家這麼多年都在鄉下,宮中什麼節什麼會,都早不請他們了。再說,聖上既然將春狩交給了趙王去辦,妥不妥都是趙王的事,與我等何干?」

  「這春狩可不單是趙王的事。」太子卻緩緩道,「父皇不去,讓我代為出面,便是讓我來款待群臣。雖做事的是趙王,可妥不妥當,名聲卻要我來擔,豈說無干?」

  王承業被太子堵了這一下,不由懵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太子轉而向王皇后道:「母后,兒臣以為太子妃所言有理。高陵侯乃文德皇后留下的外戚,雖曾有過錯,但畢竟頭銜還在,又過去多年,不宜再計較。前番萬壽節上,父皇也曾接見高陵侯,讓他們同往春狩,亦可彰顯皇家的氣度。」

  溫妘立在太子身後,只覺王皇后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在她臉上轉了轉,而後,又瞥向太子。

  王皇后的唇邊彎起淡笑,頷首:「你究竟是長大了,知道凡事考慮人情世故,亦知曉縱觀大局,

  我心甚慰。此事,我無異議,你去辦便是。」

  太子向皇后一禮:「兒臣遵命。」

  王承業欲言又止,看著王皇后的神色,終是把話咽了回去。

  王皇后喝一口茶,嘆口氣:「聖上這病,著實來的不巧。年節以來,宮裡的事一樁接一樁,到處少不得我,哪裡是過節,分明是索命。我還想著沾一沾這春狩的光,將宮裡這些官司都拋下,到驪山去散散心。可如今聖上去不得,我也去不得,當真是了無意趣。」

  王承業聽罷,笑了笑,道:「中宮想要散心,又有何難?去年聖上偶感風寒,中宮曾到寶相庵去吃齋誦經,兩日之後,聖上就大安了。無論宮中朝中,無不對中宮敬佩稱讚。臣聽說,那寶相庵近來也是花樹開遍,風光極好,又是皇家寺院,中宮何不到那裡去小住兩日,一來可為聖上祈福,二來亦可權當散心。」

  王皇后聽得這話,臉上露出讚許之色。

  「如此也好。」她說著,轉向身旁的徐氏,問,「你一直陪著我,甚為辛苦,也去那寶相庵小住如何?」

  徐氏微笑:「中宮哪裡話,能為中宮分憂,是妾的福分。只是中宮不在,這宮裡有什麼事,卻不可少了人接應。妾也不是那喜歡玩耍的人,這些日子,仍留在宮中守著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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