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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漪如笑起來。

  上輩子,玉如也是這樣,在家裡無法無天,卻頗是怕生。這輩子,漪如不像上輩子那樣總待在家裡,玉如現在見了她有些生分,也是常情。

  她牽了玉如的手,和眾人一道往宅子裡去。

  嚴祺和容氏都在堂上。容氏坐在榻上,嚴祺則來回踱著步,聽聞僕人說漪如回來了,夫婦二人臉上都露出喜色。

  「漪如。」容氏迎出去,一把拉過漪如的手,將她左右端詳,卻皺了皺眉,「怎看著瘦了,可是路上十分勞累?」

  她的模樣與從前相較,發胖了些,但並無多大改變,仍眉目端莊。

  漪如正待開口,只聽嚴祺的聲音從容氏背後傳來,道,「勞累什麼,她那精力,就算走去十萬八千里也用不完,否則又怎會賴在揚州那麼久不肯回來。」

  與容氏相較,嚴祺發福了許多,不過卻比從前看上去穩重了。白淨的臉頗是紅潤,神采奕奕。

  嘴上雖不滿,他看著漪如,臉上卻滿是笑容。

  「回來了?」他說,「你外祖父外祖母身體還好麼?」

  漪如道:「甚好。他們讓我給父親母親帶了好些東西,都是揚州那邊的特產。」

  「帶什麼特產。」容氏嗔道,「早跟他們說了,京中什麼都有。」

  「一片心意,下次該輪到我等去揚州探望了。」嚴祺道,「莫站在此處,都到堂上去。」

  一家人熱鬧地說著話,進屋坐下。侍婢端來茶水,呈到漪如面前。

  噓寒問暖一番之後,陳氏看著漪如,對容氏感慨道:「夫人說女君瘦了,我看著,卻又是長大了一些。這般好看的閨秀,只怕找遍京城也沒有第二個。」

  容氏頷首,道:「正是。」

  二人話里話外,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漪如卻佯裝聽不懂,問嚴祺:「父親在信上說,阿楷入了國子監?前番阿楷中了秀才,我還以為父親會讓他到官署中歷練歷練。」

  嚴祺說:「我原本也這般想,但一來他年紀太小,二來還是個秀才,要正經做官也不夠格。恰好國子監中有缺,我就讓他到國子監去,深造一番,將來無論考功名還是出仕,都甚為方便。」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漪如卻明白其中無奈。

  當年嚴祺得勢的時候,嚴楷就算只是秀才,正經在京中找個官職來當也是輕而易舉。而據漪如所知,自從當年嚴楷去了南陽,他就再也不曾見過皇帝,跟宮裡的關係算是斷了。嚴祺去年也曾為了嚴楷

  出仕的事回了一趟京城,即便他不說,看如今結果,也知道必是撞了一鼻子灰。

  事已至此,嚴楷能去國子監,倒也是十分不錯的出路。

  漪如頷首,道:「國子監里出來的都是棟樑之才,阿楷將來出仕,定然順利。」

  話音才落,卻忽而聽嚴楷道:「我不去國子監。」

  她訝然,看向嚴楷。

  只見他一臉不高興,道:「出仕有甚好,再大的官,整日不是埋首文牘,便是在酒桌上應酬,終日碌碌庸庸,豈大丈夫所為。」

  這話出來,眾人皆變色。

  嚴祺的臉沉下:「又說胡話,你知道什麼!」

  「我就是知道。」嚴楷毫不畏懼,道,「父親總覺得出仕才是出路,還非要回京城來。京城裡的這些所謂高門貴胄都是些什麼人,父親還不明白麼?當年父親受人誣陷,失了官職,一怒之下回了南陽,如今又何必再回來看那些無恥之徒的臉色?我縱然是一輩子當不上官,也不想與那些趨炎附勢之人為伍。」

  聽得這話,嚴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對他怒目而視。

  眼見他要發作,眾人都心道不好。

  突然,漪如身旁的小娟岔開話,笑著對容氏道:「夫人,女君離開揚州時,容公和林夫人說,夫人和主公在信中只說給女君尋了一門親事,卻不曾說那是哪家門第。還說要我等務必把話帶到,請夫人去信,詳細告知。」

  漪如一愣,朝小娟瞪去。

  眾人卻得了台階,一時間,臉上又露出笑意。

  第二百二十二章 親事(下)

  「說到這親事啊,」陳氏隨即抬高了聲音,笑盈盈道,「那人家可是一等一的好。」

  說罷,她看向容氏。

  容氏頷首,笑著對漪如道:「還不是因為你父親曾答應過你,凡議婚,必定要先經過你同意。你父親怕你又像從前一樣,看到我們說起哪一家,就在信里推拒了。故而定要你回來之後再細說。那兒郎,想必你也知道,就是曲陽侯的小兒子,蘇子章。」

  漪如想了想,記了起來。

  曲陽侯蘇珅,確實有個小兒子,叫蘇子章。

  蘇家祖上出過好些重臣,在京中,是正經的高門望族。嚴家與蘇家之間,向來並無許多往來,故而漪如對蘇家的人也並不十分熟悉。往來不多的原因,當然仍然是嚴家的背景。一個根基淺薄的外戚暴發戶,從來不會真正入得了名門世家的眼,所謂的交往,也就維持在平日見面時的客套上罷了。

  「蘇子章?」漪如訝道,「父親怎會找了他?」

  嚴祺臉上的神色清高而得意。

  「豈用得著我去找,是他們上門來求的。」他說。

  漪如更是詫異。

  容氏在一旁,一五一十地跟漪如說出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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