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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信仰。

  「那有沒有對你很重要的人,不管是家人、朋友、或者是戀人?」喇嘛師傅繼續問。

  「之前有……但是現在……」她聲音微微一頓。

  但是現在沒有了。

  喇嘛師傅靜靜地看了她片刻:「施主,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繫鈴人。」

  「你的心結或許只有那個人能解開。」

  聞意驚醒過來。

  她喘息著,旁邊的手機在震動,聞意接了個電話。

  「有人報警說他的孩子跑到山裡去了,現在不知道小孩什麼情況,聞醫生你快趕過去看看。」

  聞意匆匆穿衣服:「好,我立即過去。」

  外面又下起了冰雹,聞意套了一件羽絨服,拿了把傘匆匆往山里走。

  山路泥濘難行,聞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傘都被風吹跑了,她也懶得再去找,迎著冰雹往山腳趕。

  她跑到駐紮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在。

  她沒看到搜救人員。

  聞意一怔。

  按理來說應該先通知搜救人員再通知她這個醫生,可是為什麼這裡沒有一個人?

  聞意給之前那個號碼打了回去。

  電話那邊傳來微弱的電流聲,茲拉了一會便自動掛斷了。

  聞意握著手機有些懵。

  她跑進帳篷里拿了個手電筒出來,仔仔細細搜尋了周圍一圈。

  沒有看到人。

  冰雹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聞意手腳凍得沒有知覺。

  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來自她手裡的手電筒。

  風聲、偶爾從山上掉下來的小石頭、搖曳張牙舞爪的樹影……聞意開始發抖起來。

  她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瞬間沒辦法喘息了。

  她的幽閉恐懼症又犯了。

  周圍有腳步聲響起,聞意驚恐地看著四周,她跌跌撞撞爬起來想往帳篷里跑,剛起身腳一扭,往旁邊的大石頭撞了上去。

  一雙手穩穩扶住聞意的腰,聞意渾身炸毛,下意識就用手肘往那人下肋一撞。

  那人悶哼一聲。

  聞意忙不迭要往外跑,那人啞聲道。

  「別怕,聞意,是我。」

  是陸澤宴。

  他擔憂地看著聞意,聞意臉色發白,她顯然被嚇得不輕。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正準備睡覺了,結果看到你突然從客棧衝出來,我看你往山腳那個方向跑,怕你一個人出事,我就跟過來了。」

  聞意安靜下來,任由陸澤宴抱著她往帳篷里走。

  帳篷一關,外面風聲如鬼哭狼嚎。

  聞意去找保溫杯,但這裡氣溫太低裡面燒開的水已經成涼水了。

  陸澤宴接過保溫杯,輕聲道:「我去燒水。」

  陸澤宴拆開一桶乾淨礦泉水倒進燒水壺裡,插上電,水慢慢沸騰起來。

  這個臨時的醫療帳篷是臨時搭建的,裡面的東西都不齊全,燈也是老式吊燈,昏黃的燈光照著兩個人。

  水燒開了,陸澤宴給聞意倒了一杯。

  「謝謝,我不渴……」

  她是不渴,她就是冷。

  手指凍得完全沒有知覺,在帳篷里坐著才稍微感覺到一絲暖意。

  她確實需要那杯水來暖暖身體,可是她又忍不住下意識去拒絕來自陸澤宴的關懷和好意。

  陸澤宴的手懸在半空中。

  他將杯子強硬地塞進她的手裡。

  「手都凍成這樣了,還說不需要嗎?」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怒意。

  聞意沉默地捧著杯子。

  她目光忽然落在陸澤宴的手上。

  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鉑金戒指。

  聞意目光頓住。

  「你要結婚了?」聞意吹了吹熱水,輕聲問。

  她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意思。

  陸澤宴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來。

  「不是……」陸澤宴將戒指取下來。

  陸澤宴在這裡待了半個月,這裡的女人似乎格外熱情,總是有人過來搭訕他,送花送禮物上門堵他的不盡其數,陸澤宴懶得應付,就把之前在俄羅斯買的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後來果然少了一半追求者。

  聞意看到了刻在鑽戒內面的名字。

  WY。

  陸澤宴輕聲道:「我在俄羅斯鑽戒店的櫥窗上看到一對戒指,和之前你在日本喜歡的那對戒指很像……我就把它買下來了。」

  他將另外一枚戒指拿出來,對戒在燈光下閃著溫暖的光澤。

  這對對戒讓她想起之前塵封已久的記憶。

  傻傻的、一心一意只愛著陸澤宴的自己。

  她站了起來,氣息不穩:「夠了。」

  「陸澤宴,分手就是分手了,你還弄這些幹什麼呢?!你以為我很感動嗎?我根本不會,你別傻了,我們不會複合了,我不喜歡你了你要我說多少遍?!」

  她情緒激動,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

  她怒視著陸澤宴。

  陸澤宴想去安撫她,聞意伸手推開他,將他放在桌上的戒指甩出了帳篷。

  她丟的那麼急切,像是急於將之前愛著陸澤宴的那段記憶給拋掉。

  連同那個愛過陸澤宴的自己。

  一起丟的遠遠的。

  「你是不是以為買一對戒指就能讓我回心轉意,那我告訴你,不可能。」

  「破掉的鏡子沒有必要再圓回去了,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再買一個新鏡子。」聞意忽然安靜下來,她疲倦地閉上眼,「陸澤宴,放棄吧。」www.919y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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