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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南野吻了下自己的手指,朝他比劃了個kiss的手勢。

  宋玉風永遠都覺得他笑的時候最好看,唇珠精緻,下巴殼顯得尖而小,嘴角邊提起一圈很可愛的弧度。

  「過來,」宋玉風還沒系安全帶,他傾過身子,一手蓋住任南野的後腦勺,「沒親夠。」

  兩人在初夏時節,漫天繁星的夜晚接了一個漫長的吻。

  親吻逐漸變成了他們最頻繁的日常,在充滿煙火氣的廚房,在鮮花盛開的庭院,也在那張寬敞柔軟的大床上,聽說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患上皮膚饑渴症,無時無刻都想挨著,碰著,互相擁抱著。

  宋玉風還想深入,任南野敏銳的察覺到,連忙推開他,輕喘著說:「回家。」

  「停車場又沒人,窗戶還貼了防窺膜,保準兒看不見。」宋玉風還壓著他的後頸,力道一點沒松。

  打野戰?不可能。

  「那也不行,」任南野乾脆利索的給人推回去,俯身幫他系好安全帶,「開車。」

  宋玉風仰身,在昏暗中直勾勾地看著他。

  「家裡隨便你玩,」任南野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我買了新的味道,回去試?」

  宋玉風眼神輕佻的划過他小腹以下,又克制的收回來:「什麼味?」

  任南野笑得有點小壞,說:「蜜桃。」

  令人滿意的味道。

  宋玉風這才坐直身體,拉檔打火。

  任南野坐副駕駛,他習慣開窗,夜風灌進來,吹散了一身熱意和汗水,吹得人昏昏欲睡。

  路走一半,宋玉風接到秦逸的電話,讓他回台里。

  「秦台叫你回去加班?」見他掛了電話,任南野問。

  宋玉風摘掉藍牙耳機,揉揉耳垂,說:「還不是評選會的事,頒獎嘉賓還沒定,叫我去商量。」

  評選會是嶄露頭角的大好機會,哪些人有資格站上去,代表電台臉面和媒體情懷,之前他就和秦逸商榷過,兩個名額,一要考慮元勛,二也不能怠慢新人,裡面彎彎繞繞的東西太多,都是你來我往的人情。

  「會是你麼?」任南野問:「頒獎嘉賓?」

  如果是宋玉風親自給他頒獎,那應該會是個新奇且不錯的體驗。

  宋玉風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笑了笑:「我不夠格。」

  任南野撇撇嘴。

  其實這話說得謙虛,宋玉風只是無意爭取也不想露面而已。

  「宋主任辛苦了,」任南野摸摸他側臉,說:「要不前面那個路口放下我,幾步路就能到家。」

  這條街的主道在翻新,挖土機挖得周遭塵埃四起,車子開進小區還得繞道,宋玉風便靠邊停下:「注意安全。」

  任南野點頭,打開車門又被宋玉風扯住手腕。

  「洗好澡,」宋玉風側首說:「乖乖等我回來。」

  他傾過身,任南野就順勢摟上他脖子,把唇湊過去作了個簡單的吻別,說等你。

  小區種滿綠植,沒走幾步,鼻腔里那股風和塵的味道就被潮濕的青草香取代,任南野剛走到別墅門口就看見路燈下有兩個錯落的人影。

  依稀認出了穿著舊風衣的男人是韓誠,他旁邊還站在一個人,戴著帽子口罩和眼鏡,看不清樣子。

  「韓老師,」任南野走近,雖然這是宋玉風的住處,但他莫名覺得韓誠等的人是他。

  任南野問:「您找我?」

  「是的,有事想和你聊聊,」韓誠倒也沒過多寒暄,開門見山的承認。問道:「有時間嗎?」

  任南野點頭,直覺告訴他,韓誠是為撫山案來的。

  韓誠指了下身旁的人:「這是我朋友,也就是撫山案里死者的女友。」

  女人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面容蒼白的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任記,」女人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關於案子的細節,我有很多新發現,想跟你談談。」

  撫山案是任南野心裡的大石頭,他曾試過私下聯繫微博的爆料人審判官,但消息發出去就石沉大海,一天後再看,帳號已經註銷了。

  「怎麼稱呼您?」任南野問。

  女人頷首,說:「齊月。」

  林嫂每周上六天班休一天,今晚湊巧她輪休,任南野便請人進屋。

  矮几上煮著一壺鐵觀音,咕嚕嚕冒出白汽。

  落座後,齊月拿出一沓資料,遞給任南野,「這是我的體檢報告,我身體出了很多問題,最嚴重的是我的眼睛,報告裡明確寫著我的視覺系統被一種叫PFOA的物質攻擊,導致視力受損。」

  齊月又從牛皮紙袋裡拿出另外一沓厚紙張,「這段時間我查閱了跟PFOA有關的所有資料,簡單點講,PFOA是一種難以降解並且會傷害人體的物質,不止如此,PFOA還會造成環境污染,」她翻查著其中一頁,攤開在任南野面前,「而這一份,是鼎奧旗下廚房用具的成分分析報告,你應該知道,撫山莊園的贊助商就是鼎奧,鼎奧近年來大力推廣廚房用品,PFOA作為一種不粘鍋的塗料,廣泛應用在他們的各類廚具里。」

  齊月摘下眼鏡,抹了把發酸的眼睛,說:「我和沈軍在撫山莊園住了一個月,吃用都在酒店,他嫌餐廳貴,所以午飯和晚飯都是我煮,就用鼎奧提供的那口鍋。」

  任南野翻看著那些紙張,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但他表現得十分謹慎,問:「即便沈軍身亡真的是和PFOA存在因果關係,也不可能短短一個月內就病發去世,這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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