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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聖卓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態度有點冷淡,“沒怎麼,你有事兒嗎?”
潛台詞似乎是有事兒快說,沒事兒別打擾我。
他的態度讓喬樂曦突然有些惱,自己真是自作多qíng,碰了一鼻子灰,對著電話吼,“沒事兒!我神經病行了吧!”
說完掛了電話,氣呼呼的念叨,“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江聖卓慢悠悠的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氣了別人他的心qíng也不見得有多好,冷著一張臉。
旁邊的人聽著他剛才打電話面不改色的撒謊,“喲,江少,咱們這兒什麼時候變溫柔鄉了?”
江聖卓睨他一眼,“你廢什麼話啊,葉梓楠怎麼還不來,這合同還簽不簽?不簽就算了!”
旁邊那人立刻陪著笑臉,“簽簽簽!不過,葉總可能不過來了。”
江聖卓心裡本來就窩著火,“不過來了?那還簽什麼啊?”
那人有些為難,“葉總那部分他已經提前簽好了,只差您的了……”
江聖卓摸不清葉梓楠在搞什麼把戲,但也不想糾纏,“拿給我看看吧。還有啊,這是誰定的時間啊,大早上的簽合同,神經病啊!”
那人看著似乎還帶著起chuáng氣的江聖卓,小聲回答,“葉總……葉總說,江總最喜歡睡懶覺了,所以一定要定在早上,越早越好……”
聽著那人戰戰兢兢的說完,江聖卓似乎明白了什麼,臨落筆那一刻停下,忽然笑吟吟的問,“葉梓楠人呢!”
“葉總度蜜月去了,他特意吩咐的,他還說……”那人看著江聖卓的表qíng說不下去了。
江聖卓好像已經知道了不是什麼好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扭曲,似乎在極力隱忍,“他還說什麼?”
“葉總還說,他可能要半個月才回來,這期間這個案子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去找您,您會全權負責。”
江聖卓咬牙切齒的咒罵,“靠,葉梓楠你這個賤人!”
說完在白色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劃了幾筆,憤恨的離開。
之後江聖卓便忙得人仰馬翻,好不容易得了點空,便想起來那個女人,有些心虛的給她打電話。
喬樂曦看著手機屏幕上閃個不停的名字,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置之不理。
手機的鈴聲響過幾個循環後,辦公室的座機就響起來,喬樂曦一狠心拔了電話線,微笑著無限感慨,“世界終於清淨了,真好!”
下午喬樂曦請了個假和關悅出去逛街。
關悅自從懷了孕就很少有機會出來,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便拉著喬樂曦直奔商場血拼。
逛了幾家店後關悅便發現喬樂曦不對勁,她是很久沒出來逛了,所謂禁yù久了狂買是正常的,可是看喬樂曦的架勢,像是和誰較勁,看到順眼的就讓店員包起來,刷起卡來一點不含糊。
“喂,你這是怎麼了?”
喬樂曦正對著穿衣鏡比劃著名一件大衣,咬牙切齒,“被瘋狗咬了!”
關悅笑,“那瘋狗是不是姓江啊?”
喬樂曦看她一眼,似乎想起來什麼,重重的吐出口氣,試也沒試便讓邊上的導購小姐把衣服包起來。
關悅伸手攔住,笑著對導購小姐說,“等會兒啊,我們再看看。”
然後轉頭看著喬樂曦,“至於嗎你,你說你們倆啊,每隔一段時間就來這麼一出,有意思嗎?跟小孩子似的。”
喬樂曦又挑了件毛衣在身上比劃,一抬頭從鏡子裡看到兩個人走進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假裝沒看到呢,還是假裝之前什麼都沒發生熱qíng的打招呼。
一時想不出結果,只能站著看對方的反應。
孟萊看到她沒有半分的遲疑便心無芥蒂的走過來打招呼,白津津面無表qíng的站在一旁。
“樂曦,好巧啊。”
喬樂曦扯出一抹微笑,“是挺巧的。”
關悅看看白津津,又看看喬樂曦一副要哭不哭的死樣子便猜到幾分,重新打量著白津津旁邊這個看上去溫婉無害的女孩兒。
兩個人打了招呼之後便沒了話題,四個人gān站著,有些尷尬。
喬樂曦沒心思介紹關悅,好在孟萊也沒問。她剛想說再見,孟萊卻忽然提議,“我們一起去樓上坐會兒喝點東西?”
喬樂曦皺眉,她並不想去,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打完招呼快點離開這裡。
關悅倒是笑得和顏悅色,搶先一步回答,“行啊,遇到了就是緣分,正好我也累了。”
喬樂曦不可置信的看看關悅,關悅沖她眨眨眼睛。
孟萊笑著問,“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我叫關悅,是樂曦的同事,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叫姐姐,這年月姐姐這詞兒可是罵人的。”
關悅笑得溫和,卻話裡帶著刺,偏偏這刺讓你挑也挑不出,只能在心裡難受。
孟萊和白津津對視一眼,沒說什麼就往外走。
等孟萊和白津津在前面走了幾步,喬樂曦才苦著臉小聲質問,“你gān什麼啊!”
關悅拍拍她,“怕什麼呀,我倒是想看看這兩個女人是什麼貨色,能讓你這麼避之唯恐不及。”
頂層的咖啡廳,這個時間坐滿了逛街逛累了的女人,每個人或多或少的拎著各式各樣的袋子。
喬樂曦實在找不出話題,只覺得他們這樣的組合坐在一起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直很安靜的白津津此刻卻忽然話多起來。
“關姐的寶寶挺好的吧?”
關悅點點頭,“挺好的。”
孟萊眼睛一亮,“關姐這麼年輕就做媽媽了?真羨慕。”
喬樂曦不知道這倆人怎麼突然對關悅這麼感興趣,悄悄看了關悅一眼,關悅也一頭霧水。
白津津很快接話,“萊萊你沒見過,關姐的丈夫也是一表人才啊。”
她頓了一下攪著咖啡,狀似無意的說起,“對了,關姐,你可得把姐夫看好了。你知道的,現在啊,每個男人身邊總有那麼一兩個賤人,她打著‘朋友’的旗號圍著別人的男人,不親不抱不上chuáng,就是圍著,時不時開些出格的小玩笑,發些曖昧的小簡訊,對什麼人都說‘這是我哥哥’,真他媽一幫要麼沒人要的要麼不守婦道的賤貨!”
白津津忽然毫無預兆的扔出個炸彈,孟萊皺著眉在一旁小聲說,“別說了!”
關悅冷笑著剛想回擊卻被喬樂曦不動聲色的攔住,她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淡然一笑,看著白津津“你是在說我嗎?”
白津津惡毒的笑,“喬大小姐,您可別多心啊,我真不是說你。我怎麼敢說您呢。”
喬樂曦神qíng不變,“那你在說誰?”
白津津一邊笑一邊惡狠狠的回答,“在說賤人。”
“那你說完了嗎?如果你說完了那我就開始說了。”
喬樂曦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慢條斯理的緩緩開口,“白津津,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在說我,你也沒資格!”
她冷笑著看著孟萊,“孟萊,有話你可以對我直說,用不著這樣。做人得講良心,我喬樂曦什麼時候擋著你孟萊和江聖卓了?!你喜歡他你大可去喜歡,你們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喬樂曦的聲音有點大,已經不斷有人看過來,她微微一笑,“還有,我以後再也不會圍著江聖卓了,他沒那麼好,值得我犯賤!”
說完拿了東西站起來離開。
關悅自始自終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喬樂曦走了之後她才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鼓起掌,“真不錯啊,你們倆不去做演員真是bào殄天物啊。對了,白津津,你和齊澤誠還好嗎?有時候我真是可憐你啊,被人當墊腳石還當的這麼開心。
還有你啊,你叫什麼來著,孟萊是吧?人家小兩口願意玩兒曖昧玩兒若即若離,你管得著嗎?你別忘了,你就是個前女友,重點在個‘前’字,你再心有不甘也沒用了。沒資格三個字什麼意思你懂吧?”
白津津瞪著關悅,“你什麼意思?”
關悅不屑的一笑,“不明白啊?不明白問你旁邊那位啊,她明白。不過她肯不肯給你解釋就難說了,你這麼腦殘的孩子也真不容易。”
說完也離開了。
喬樂曦拎著購物袋氣得渾身發抖站在電梯前等電梯,關悅追上她,看著她的樣子不敢開口。
喬樂曦抬起頭看她,勉qiáng笑著喃喃低語,“這下真的是被瘋狗咬了。可是我真當江聖卓是我哥哥……”
下一秒眼圈卻忽然了,滿臉的淒涼寞落,“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決裂
關悅有些心疼,拍拍她的肩,“樂曦……”
喬樂曦看著她笑著說,“我真沒事兒,真的。”
兩個人乘電梯到了停車場,直到坐進車裡喬樂曦都沒說過一句話。
關悅看她半天沒發動車子,知道她心裡肯定不好受,卻又不得不提醒她。
“我告訴你啊,會咬人的狗可不叫,白津津那個傻子就是顆棋子,那個看上去像聖女的白蓮花可不是什麼善茬。”
喬樂曦木木的點頭“我知道。”
關悅恨鐵不成鋼的白她一眼,“你既然知道,還這麼不禁激將?”
喬樂曦嘆了口氣,她不是中了別人的激將,她只是本能反應。
自己心裡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越是藏得久了,越是不能碰觸,別人稍微影she到一絲一毫便會兵荒馬亂,因為心虛所以立馬跳出來信誓旦旦的反駁,唯恐被別人戳穿。
很多時候,心裡明明不是那樣想的,卻控制不了自己說出相反的話。
很多時候,明明知道這麼做會讓自己難過,可是還是那麼做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執著什麼,但是她知道,她一直在難為自己,為了別人難為自己。
在一些事qíng面前,她不灑脫不大氣,甚至有些卑微和懦弱。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幾天後,喬樂曦在一家酒店的走廊上偶遇江聖卓和葉梓楠,她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江聖卓一直看著她,直到她走遠,可是喬樂曦愣是沒給他一個眼神。
他掛在葉梓楠身上,一臉不解,“她這是怎麼了?最近流行這種高貴冷艷的氣質嗎?怎麼視我們為空氣啊?”
“不是我們”,葉梓楠撥開他,笑著qiáng調,“是你!她剛才對我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