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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玄冰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胸腔,砰砰砰,剛剛心跳動的好快,對鮫人而言,這是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這種心跳加速的場景還發生在他見恩公的第一面,但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

  等小船的背影遠了,姬玄冰才微微的露出一點腦袋,只猶豫了片刻,便迅速跟了上去。

  船槳劃開水流,滿載著海魚的船差不多過了兩個時辰才劃到瞭望洲。望洲果然繁華數倍,瓊洲的碼頭很小,小海村外面的碼頭就只是一段從岸上伸進水中的樓梯,是木頭搭的,又破又舊,甚至有些地方還生了青苔。望洲的碼頭是一段長堤,由圓木和大石頭堆成,停靠的船只有大有小。

  光是在這個小碼頭上來往的人,都超過了小海村的人口數量。

  「更遠一點,還有一個大的港口,大船都是從那裡過。」一行人在阿浪的帶領下卸貨,把小船拴在了碼頭上,然後交付了相關的費用。後者站在高處給江潮生介紹情況:「像你們來時候的大船,就可以從港口那邊入港,搬運貨物都非常方便。」

  「阿浪,你怎麼過來了?」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看到了阿浪的臉,他用自己的胳膊撞了一下青年,爽朗的大笑,露出一口白牙。

  「阿舟!」阿浪在短時間內和對方完成了一連串高難度的擊掌動作,等到下意識默契的和對方配合結束,他才反應過來江潮生的存在。

  阿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頭頂微微捲起的頭髮:「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友阿舟,就是小船的那個舟。他們一家以前也是瓊洲的人,現在在望洲生活。」

  他用已經熟練了不少的官話介紹江潮生:「這位是安王。」

  阿浪沒忍住笑了:「你這朋友的名字也太會占便宜了吧,居然叫安王。」

  聽竹聽著不舒服了:「大膽!」

  他氣勢洶洶:「什麼叫占便宜,我家主子是斕國的皇帝封的安王,身上流淌的是最珍貴的血脈。是主人仁慈,不和你計較,像你這樣子的人按照規矩應該給王爺行禮。」

  其他人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圍了上來,儼然以江潮生為主。

  阿浪忙說:「他是京都來的,幾百個官兵開大船送來的,是真的安王。」

  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江潮生的全名,只跟著別人一起稱呼對方安王爺,安王是皇帝給的封號,也是警告,不是平安安寧的意思,而是敲打這個野心勃勃的兒子,告訴對方要安分守己,不能妄想至尊之位。

  名為阿舟的青年笑不起來了,張大的圓嘴泯成了一條線,從開朗外向瞬間轉為了苦大仇深。

  江潮生笑眯眯擺手,食指放在唇間:「噓,聽竹,我們只是來採買東西的客人。阿舟小兄弟莫要害怕,小童一心護主,有些莽撞。」

  「你們對望洲熟,今日這賣魚買貨的事情,還要有勞幾位。」

  「王爺。」聽竹不明白為什麼主子這麼好說話,依他來看,這望洲的人,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京城跟下的人總覺得自己比別的地方更高貴一點,主子只要對望洲最大的官員客氣一點不就得了,對方肯定有人脈,有能力把最好的東西雙手奉上,幹嘛對這種身份低微的窮小子還這麼友好。

  「聽竹。」江潮生語含警告,「你若是不想在我身邊待,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交了你的贖身錢,我就放你出去。」在原主身邊那麼多年,聽竹不可能沒攢積蓄。

  聽竹立馬耷拉眉眼:「是我不好,阿舟大哥,請你原諒我。」

  他年紀小,模樣也生得清秀,看上去和阿舟弟弟差不多,後者立馬接受了他的道歉:「不不不,你沒有錯,是我太冒犯。」他瞪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真要怪,那也要怪阿浪這個傢伙不先把事情說清楚。

  江潮生輕輕的用扇子敲了敲聽竹:「我不想因為外人怪罪你,不過你太莽撞了。」護主的心不錯,這嘴還得教一教,說話這麼難聽,完全是在給他拉仇恨。

  對內和對外本來就不一致,對阿舟客氣,是因為對方是外人。聽竹醒悟過來,有些歡喜又有些愧疚,這下肚子裡沒了怨氣,老老實實認錯:「是我不好,聽竹知錯。」

  「下不為例。」聽竹莽撞,但直白莽撞,有直白莽撞的用處,到底是年紀小,若是對方再大個幾歲,江潮生不見得有耐心這樣包容對方。

  高調擺身份的確速度快,但一方面江潮生不愛高調,另一方面。親兄弟還要明算帳,這天高皇帝遠的,望洲城的城主難道還會讓他白占了便宜不成。他只是王爺,不是皇帝,望洲城背後的勢力是不是同他有仇之人還另說。

  想想複雜的政治鬥爭,江潮生就覺得頭疼,若是捲入這種事情里,他的退休生活立馬徹底泡湯,想一想,江潮生沒了太高興致:「天色也不早了,賣完魚,找個吃東西的地方,買完種子就回去吧。」

  他們來的時候不湊巧,沒有特別好的攤子賣貨,只剩一個旮旯角。魚雖然新鮮,可是沒備上合適裝魚的器具,哪怕到岸就在阿舟家中租了買魚的裝備,一些嬌貴離了水的魚當場就掛了。

  江潮生沒白嫖阿舟,錢是小錢,欠了人情,或者讓底下人養成了壞習慣就不好了。

  買魚的人挑挑揀揀,熟練挑刺:「你這魚都死了,不會是拿病貨吧,不值錢。」

  「大娘,這魚是我們剛釣上來的,絕對新鮮,它本來就容易死。」阿浪知道行情,堅決不同意買魚大娘給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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