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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又喝了一口紅茶,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女士手錶,已經一點半了,好奇地問道:「布蘭特他們什麼時候到?」

  「應該快了,我跟他們定的時間就是一點半。」霍耀文也看了下時間,差不多應該是這個點到了。

  正說著,半島酒店大門口的幾位門童,再一次拉開了大門,布蘭特和祁德尊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來了。」

  霍耀文說了一句,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皺的衣角,坐在對面的安娜回頭望了一眼,也是把茶杯拿起來,坐到了愛人的身邊。

  布蘭特帶著祁德尊東張西望,終於發現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霍耀文,快步走過去,笑著道:「埃文好久不見。」

  「你可能遺漏了一個人。」霍耀文笑著瞥了眼身邊起身的安娜。

  「哦,安娜你也來了,實在抱歉,剛剛沒有注意到你。」布蘭特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安娜,頓時捂著額頭,要知道無視一位女士的存在,在英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沒關係。」安娜搖搖頭,布蘭特是她堂哥,這點小事怎麼會生氣。

  看她沒有生氣,布蘭特介紹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和記洋行的董事會主席祁德尊先生。」

  面前的祁德尊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此時一身西裝革履,梳著分毫不差的油頭,胸口上還佩戴著一枚懷表,一看就知道是個非常注重自身形象的英國人。

  霍耀文伸出手微笑著用英文道:「你好祁先生。」

  「霍先生你好。」祁德尊用廣東話說道。

  「沒想到祁先生廣東話說的這麼流利。」霍耀文有些吃驚道。

  他雖然已經習慣了鬼佬能夠說出一番流利的廣東話,可聽到祁德尊的廣東話,還是有些發蒙,這也太標準了吧,要是不看長相,還以為是個地道的中國人。

  祁德尊大笑道:「哈哈,我在香港待了三十多年,這裡算是我的第二故鄉,廣東話也已經是我第二母語,說的流利很正常。」

  見兩位當事人有說有笑的,布蘭特又介紹道:「祁先生,這位是我的堂妹,同時也是埃文的妻子,安娜-威斯特。」

  祁德尊笑著說:「我見過威斯特爵士,就在前年總督府舉辦的一場晚宴上。」

  「沒想到祁爵士還認的我。」安娜禮貌一笑。

  一番客套寒暄過後,眾人相繼坐下,霍耀文呼來服務生,給布蘭特和祁德尊一人點了一杯下午茶。

  很快,服務生將茶水給端了上來。

  祁德尊輕品了一口,感嘆的說道:「每次來半島酒店喝下午茶,總能夠回味自己在英國時的畫面。」

  「祁先生很久沒回英國了嗎?」安娜順著他的話問道。

  祁德尊點點頭,表情微微有些異樣,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他說道:「是啊,很久沒有回去了,雖然偶爾也會回去待個幾天,但都是處理公事,根本沒有時間去喝下午茶。我還記得倫敦市中心有一家下午茶店,雖然店面不大,但味道是整個英國最好的,我參軍前夕在那喝了最後一杯下午茶,想著等戰爭結束了,我就回來繼續喝。只可惜幾年後戰爭結束了,待我再回去時,那家店已經關門了……」

  安娜聽的是有滋有味,但霍耀文卻是有些心煩意燥。

  跟祁德尊這種自持有點身份的英國人談生意是真的麻煩,霍耀文還是比較喜歡跟美國佬談生意,最起碼人家一見面開門見山說的就是正事。

  「你說的是不是瑪麗咖啡店?」安娜忽然插話道。

  祁德尊眼前一亮,立馬說:「威斯特爵士,你也去過這家店?」

  說完這句話,祁德尊搖搖頭說:「不對,我47年回英國,想來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那家店就已經關門了。」

  安娜笑著說道:「我的確沒去過那家店,但瑪麗女士在我小時候就經常跟我說她年輕的時候開過一家咖啡店,每天都有很多的顧客,只不過因為戰爭,她的那家小店最後實在開不下去了。」

  「瑪麗小姐…她在你們家?」祁德尊激動的問道。

  安娜點了點頭:「嗯,不過她在英國。」

  霍耀文一臉古怪的看著祁德尊,這位不會是跟瑪麗曾經有過一段情吧?

  回憶了一下瑪麗女士的外貌,雖然現在的確是老了,快五十歲了,但大大的淺棕色眼睛,和一頭靚麗的金黃色頭髮,還是能夠看的出年輕時應該是個標準的西方美女。

  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劇情還真夠狗血的。

  「在英國。」

  一聽人在英國,祁德尊倒是收斂了一下剛剛激動的情緒。

  事實上,霍耀文猜的沒錯,當年祁德尊還只是一名剛準備參軍的年輕人,的確是愛慕上了開小咖啡店的瑪麗,特別是在日寇攻陷港島,他和一眾英軍淪為階下囚,以為自己馬上要被處決時,更是發自內心的懊悔當年為啥沒有去表白。

  三十多年過去,這份暗戀自然是淡了很多,但人就是很古怪,對於自己沒有獲得到的東西,就無比的懷念,總覺得那是失去的青春。

  所以祁德尊在聽到安娜說起瑪麗那位曾經漂亮的女孩時,才會流露出異樣的激動。

  ...

  第449章 【等他日後求我】

  祁德尊或許是注意到霍耀文和布蘭特異樣的目光,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而是回到這場下午茶的主題上,說道:「霍先生時間也不早了,想必之前布蘭特已經同你說過我想出售手中紅磡海底隧道的股份,如果這次你邀請我來飲茶是為了價格的事情,我想恕我無能為力,我雖然是和記的董事局主席,但我也無法再給你更多的優惠,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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