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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切都太自然了。
而且他上次回家的時候就發現了。
事情已經自然到，好像一切本該如此一般。
柳沁的聲音再度響起：“洛陽，我看到了我以前的日記……”
“以前的日記？”
“是，以前的日記……”
“日記里都寫了什麼……”
“寫了很多事情，我發現我可能不是……”
“洛陽，出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老媽的叫聲。
“唉，柳沁我媽喊我，我先出去了，回頭聊啊。”
洛陽跟柳沁說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走出了臥室。
第326章 莊周夢蝶！
走到門外，洛陽才知道老媽是要自己放煙花。
他們所住的地方是老小區，並沒有禁止煙花的要求，不少人家的鞭炮和煙花已經齊鳴。
洛陽點燃了煙花，任由花火在空中綻放出美麗的色彩，洛陽笑著回頭，光芒下父母的臉色也被映襯的很好看。
回到臥室中，洛陽想起剛剛打了一半的電話，又給柳沁回撥過去。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
“剛剛出去放煙花了。”洛陽笑著道。
柳沁嗯了一聲：“我們這兒也放煙花了，很美。”
聽到柳沁的聲音，洛陽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有些怪異的感覺，甚至無端覺得，柳沁的聲音似乎都和記憶中有了細微的變化。
搖了搖頭，洛陽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許是過年的原因，全身心的放鬆，總會琢磨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對了柳沁，你不是說找到自己以前的日記了嗎，是不是了解了自己前任身體……”
“不是前任身體，不是這樣的。”
柳沁忽然打斷了洛陽的話，情緒似乎有些波動。
洛陽的表情閃過一絲狐疑，微微沉默之後，關心道：“柳沁，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現在很好，非常好……洛陽，我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不，是我們，我們……”柳沁似乎在組織著措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語調凌亂。
“慢慢說，不用急。”
洛陽聲音平和，他不知道柳沁今天怎麼回事。
但洛陽知道，柳沁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柳沁也不說話了，等平復了動盪的心情，終於緩緩道：“洛陽，也許我們都搞錯了一件事……因為那股突然出現的記憶，導致我們以為自己是記憶中的華夏人……”
洛陽搖頭失笑：“你胡說什麼呢？”
“我說我們是龍國人——土生土長的龍國人，只是我們不知為何，得到了來自地球一對好哥們的記憶！這股記憶太過詳細、太過突然，直接衝散了我們原本的記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洛陽搖頭，語氣有些異樣，心潮卻在劇烈的起伏。
這個說法太過震撼了，震撼到讓洛陽懷疑自己，雖然……雖然他自己也曾產生過這個懷疑。
見洛陽依舊不信，柳沁忽然說了一串奇怪的語言，沒等洛陽發問，柳沁便開口解釋道：“是方言，青山的方言，如果我不是龍國的柳沁，我為什麼會說青山的方言？”
洛陽想起了上次在醫院。
曾在醫院聽到過一次柳沁那串奇怪的話。
當時自己沒想太多，現在看來真的是方言。
不過他依舊不信：“你之所以可以說出青山的方言，是因為你想起了一些屬於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記憶會突然出現，但肯定不能憑此就斷定你是龍國人。”
柳沁驚愕道：“原來，你也出現了那些記憶？”
“零零碎碎的記起一些東西，但無法歸納系統，這也許只是某些巧合，我們無從證明，因為不論華夏亦或者龍國，都找不到穿越的例子給你去分析。”洛陽冷靜的開口道。
“可我現在很確定，洛陽，因為我獲得的就是最完整的記憶！當我想起了一切，我會連我是誰這種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清楚嗎？”
完整的……記憶？
柳沁的聲音，一字一頓。
在洛陽的耳邊響起，讓洛陽整個人都有些發蒙。
是真的嗎……自己是龍國洛陽，而不是華夏洛陽……只是來自華夏洛陽的記憶，短暫的衝散了自己原本的記憶……現在龍國本體的記憶已經開始在恢復……而柳沁，卻在一份日記的提醒下，全部恢復了本體記憶……
“你……還想起了什麼線索？”洛陽聲音有些乾澀。
衝擊實在是太大了，甚至關係到自己是誰這種命題，洛陽也無法保持一貫的冷靜。
柳沁或許是已經經歷過了反衝，接受度反而更高些：“我想起我在獲得這份記憶之前，曾連續數天的頭痛，總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連接上了某種電波一般，去醫院檢查卻怎麼也檢查不出結果。”
洛陽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莊子的《齊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