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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穿著有破洞的衣服,都能看得明白,怎麼現在什麼都有了一切,反倒是左右為難了?」
心裡忍不住笑話自己,看著身邊四個知已,也是湧現一股豪氣,只為了家人,自己也不能沉溺於名利圈中。
因為,自己是……「一頁書」啊!
第1294章 侵權與被侵權
「在那些年裡,還沒有北美大片,排在頭前的,首先是港台片,隨後就是我們的電影,這說明我們的喜劇電影,雖然看起來比較不成熟,但還是被大家所接受的。
也是一種沒辦法的事情吧,湊合看。」
說到這些話時,陳佩斯忍不住就笑了,似乎也覺得年青時的自己有些好笑:「中國的喜劇沒有選擇,但中國人又需要笑聲!
所以,就湊合著看吧!」
原本只是睡不著才看的電視,沒想到林牧帶著自己幾個小媳婦兒,連帶著兩隻熊貓兩隻貓,越看越是精神,靜謐的新房裡,只有電視裡那花費了幾十年平靜後,說出的一些感嘆。
「當初的維權行為,你是什麼想法呢?」
「這個世界,應該是有規矩的世界,這樣對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好。
如果都這麼沒規矩呢?
不是不可以,大家也可以湊合,但不能一直這樣,我們在這麼爛的社會裡已經生活了幾十年,還要把餘生再這麼爛下去,甚至子子孫孫也這麼爛下去,多沒勁啊!
咱換個好日子,行嗎?
咱們可以換個商量的方式,我又不是用暴力的方式來逼你維權,咱可以商量嘛,只不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商量。」
在講到當初的影碟事件時,主持人突然有些期望地問道:「那現在過了十幾年,改變了多少?」
「沒有什麼改變!
賣盜版的依舊在賣盜版,看盜版的依舊在看盜版。
我和老茂在外面表演時,甚至有電視台人員,光明正大地拍片子,然後在電視上賣,每次看到,我都會把他們請走,或者說請他們把鏡頭轉過去。」聽得出,陳佩斯在說這些話時,很是心酸。
主持人:「那您做這一切的意義,又在哪?」
聽到這裡,陳佩斯話里湧現起一股不甘服軟的勁頭來:「就是必須有人發聲,告訴你們……
我是在被侵權!
我是在被盜版!
他們是在侵權!
有些人罵你,但他們是在看盜版!
必須有人要說,否則的話,五十年後,一百年後,我們的後人看我們今天:祖先是這樣生存的?
他們會憤怒!
他們會憤怒的不是強權,而是每一個接受這強權的人!
如果我不發聲的話,我的後代,一定會為我感到丟臉!
所以我爭取,不要讓我的後代嘲笑我……」
林牧:「……」
看著正在播放直播的電腦,突然就嘆了口氣。
被侵權的又何止是陳佩斯?
如果自己當初開始寫小說,沒有在雜誌、報紙、《武俠故事》、《故事會》上發表,而是選擇在網絡小說網上連載,那可以毫無疑問,自己會撲得渣都不剩。
《射鵰》、《西遊》的故事是好,即使是放到網絡上,依舊能吸引不少讀者喜歡,就像只要故事性好,再小眾的小說大部分都能出頭一樣。
但即使自己發表的小說能吸引成千上萬的人去看,依舊會撲,在2010年之前的網文圈子裡,看正版是件很稀罕的事情,普通作者想要靠稿費生活,那是遠比現在艱難的妄想。
好在,正如陳佩斯所說,有越來越多的讀者選擇正版,選擇尊重那些創作者,這才造成了現在網文的興盛。
公道自在人心,即使他覺得這十幾年來,沒什麼改變,但時間越久,觀眾越懷念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當初的維權行為,已經徹底讓陳佩斯變成了一個標誌。
更讓林牧高興的,是這種「正版的氛圍」越來越濃,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正版,而且未來還會越來越多。
……
除開這些個人的觸動,當林牧懷裡的蘇澈忍不住打瞌睡,躲在林牧懷裡睡去時,林牧也聽到了更多感興趣的對話。
「那是你最後一次登上春晚舞台吧?」
「對,那裡不是一個創作的氛圍,每個部門都在那裡相互地掣肘,所以說特別討厭。
所有能在那工作的人,都是以『老大』自居,而且都是『爺』,誰都惹不起。
你別看他只是一個助理,你惹不起他!
你不知道他哪條線上,有哪條根,在那兒,就是誰和誰都不敢說,互相多說一句話都不敢,工作就是這麼地粗糙……」
……
「你覺得你這些年『難』嗎?畢竟你的難,和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樣的。」
「不,那有時候,我看鳳凰台的《冷暖人生》,常常看得涕泗滂沱的,就想著他們怎麼那麼難啊,人那才叫難呢,我這跟人家比起來,已經是『上帝的寵兒』了,我沒資格叫難。
就是每次都能撐過去,你看人家那些撐不過去的人,那怎麼辦?
那是真有賣腎的哪!」
……
「榮譽?獎項?要那些榮譽有什麼用啊!
我父親原本是全國『十大明星』,後來是『新中國二十二大明星』,然後是『百花獎』,是那個票數最多的男演員,可是一夜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