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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一頁影視,當初林牧與英叔、達叔、路一菲白手打天下時,也常常出現不同意見,有時也會爭吵起來,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互相解釋一下,說句軟話碰杯啤酒,也就丟到了腦後。

  但這樣的情況,在春晚上,是不會出現的。

  讓你刪,你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刪、要麼滾!

  如果說是因為正常的黃賭毒刪,大家都能理解,但稍微有點不合意的地方,稍微覺得有點「低俗、拉低晚會檔次、諷刺」的地方,二話不說,就讓你刪!

  大過年的,一個小品整天諷刺這個諷刺那個,不會來點煽情的,不會借著小品,讓觀眾學點東西、受點思想衝擊麼?

  可是小品,本來就不是什麼教育片,諷刺是其主要表達形式,失去這一點,轉而一味地煽情、假大空、各處低俗笑點要不得,出現的後果就是,「不看春晚」,這個前幾年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行為,已經是越來越多人的習慣。

  林牧聽著朱時茂的話,不時喊小蘿莉過來餵口飯,卻是感慨萬千。

  小品很早就出現,但只不過是種小眾範圍內的存在,早期主要還是藝術類學院裡的一種表演形式。

  自打83年第一屆春晚上,陳佩斯把小品《吃麵條》帶到了春晚,成為春晚歷史上第一部小品後,這種異於相聲,表現形式多采多樣的表演方式,就徹底在春晚舞台上大火,棄相聲不說,改演小品的黃宏,在一個小品里曾有句話說「現在說相聲的,明顯干不過演小品的」,就是當時的真實寫照。

  而作為小品路上最前的那兩人,朱時茂、陳佩斯眼前可以說是一片黑,怎麼樣擴充小品的表演形式、怎麼樣把舊有的表演融入到小品這一新生形式中去,都需要努力去思考、一點點試驗、摸索。

  林牧不是小品圈的,但作為小說圈裡的一員,卻能理解他兩人的困難。

  就如同一部小說,你想寫出些新的類型劇情,想把自己的作品寫得和別人不一樣,結果往往會以失敗告終。

  比如說在一部重生寫武俠小說類的小說中,用網遊的形式表現武俠小說,在作者看來是一條截然不同,同行都沒有寫過的好方法,但在讀者看來,就是不務正業,就是在欺騙大夥感情。

  吃力不討好,說的就是想創新的那些人了。

  可是,大家都不走新路、都抱殘守缺,那這條路還怎麼發展?

  陳、朱兩人無疑是不甘心一個套路走到底的人,從83年開始登上舞台,就幾乎每年都提出新的建議與想法,比如說把高科技特效融入到小品中,又或者通過電影的長短鏡頭、單鏡頭各種方法,來各方位地展示小品。

  可惜,春晚並不會採納他們的意見,早期的春晚架子鬆散,大家也都相對和氣,沒有形成後來的套路,忍忍也就過了。

  可是,隨著春晚越來越強勢,陳、朱二人的火氣,自然也就越來越大以至於到了99春晚年時,終於拒絕再上春晚。

  而之後,就爆出了兩人被央視封殺的消息,自此這兩個也就不再出現在央視上。

  ……

  「當時,我和二子發現,央視竟然在沒有經過我們兩人許可的情況下,私自發售我們兩人小品的光碟,我們去問,他們卻還很橫很有理的樣子,說什麼『你們兩個靠我們的平台火了,發售你們的光碟,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還要什麼允許』之類的話,老實講,當時我們是真的生氣了,一頁書你想想,換成是你,你能忍下?」朱時藏十餘年後說起當年舊事,依舊憤憤難平。

  林牧點頭表示理解,那時候的版權法早就出來了,雖說各種歪版光碟到處都是,一般人也懶得去管,但你央視搞這個,就太過分了些。

  說到底,還是央視底氣厚,難免囂張。

  「這件事我知道,當初你們就把央視告上法庭,法庭竟然很給力,判了你們贏,央視賠給你們16萬侵權金,難道因為這件事,就讓央視封殺了你們?」林牧問道。

  「怎麼會!」朱時茂鄙視道,「這樣不就顯示他們報復打擊麼?當時我們與央視的關係已經鬧得很僵,連99年春晚都沒上,但還算沒徹底撕破臉,如果這事慢慢平息,頂多也就是我們哥倆不受他們待見。」

  陳佩斯突然笑了下,插話道:「老茂,你想多了,只怕時間一久,他們就要收拾咱們了!只不過在此之前,全國的相關媒體都報導了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隨即央視就乾脆利落地封殺了我們倆,呵呵,如果不是早有打算,那可就怪了去了!」

  林牧怒道:「說到底,還是店大欺客,不只對你們兩個,對觀眾也是這樣,管你們愛看誰,勞資想給你們放什麼,你們就得看什麼,愛看看,不看滾!一群垃圾,走了也好,省得再看春晚臉色!」

  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人!

  朱時茂苦笑道:「一頁書你看得開,但你不知道當時央視的影響力有多大,他們一說封殺我們,其他各地方電視台,就沒一一個敢再請我們上節目的!

  當時我們倆是真被逼到了絕路!

  我當時去秦皇島拍電視劇,按央視朱軍的話說,就是『賠個底兒掉』;想去當主持人,又被央視主持人孫曉梅奚落,說『主持界有我們呢,您就別跟著摻合了』!

  反正按那群人的想法,我們就不該在被封殺後,再出來找工作,就該活活餓死在家裡,供他們閒聊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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