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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到了這個地步，先前因為主角懦夫而給觀眾帶來的不適感，竟是煙消一空，沒有在觀眾心裡留下一丁點的心理陰影，他們唯一期待的，就是林牧會被這個小賣部老闆怎麼騙錢……
第583章 你真的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小路，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怎麼敢拍的！」
坐在路一菲旁邊的一個戴著帽子與口罩的老頭嘆道，心裡原本那點不服氣，直接消失一空。
如果他摘掉口罩，估計這個影廳的所有人都要驚掉下巴，因為這個老頭，正是頭天春晚上，剛剛表演過小品的趙一山趙大爺。
他的名聲，是從近二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在春晚上流傳，通過一年年質量上佳的小品，成就了春晚上最受人關注的身份，雖然近幾年來作品質量下降，但仍舊是春晚的頂樑柱。
只是這根頂樑柱，在今年的春晚上，地位卻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雖然只是一夜一天，但無論是電視台在街道上的採訪，還是網友的網上評論，都已經清晰無比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今天最喜歡的小品，是趙麗容的《打工奇遇》！」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幾乎是轟動了國內娛樂圈與文藝圈，所有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趙一山那是什麼人？
從90年開始就登上春晚舞台，開始幾年還有其他相聲大師能壓他一頭，後來卻是越戰越勇，直接登頂春晚第一人，觀眾每年春晚前，最關注的話題就是「趙一山今年是什么小品，什麼時候播」，甚至被一些網友戲稱為「東北王」，是這樣根深蒂固的存在！
而趙麗容呢？
雖然也已經做了幾十年的文藝工作，但她年青時也並不像其他花旦那樣漂亮、出名，如同大部分同行藝術工作者一樣，在新世紀籍籍無名，在此之前，觀眾甚至沒有聽過她的名字。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新人，搭配著一個之前同樣不怎麼出名的漢林，合作出來的作品，竟然就讓趙一山這個春晚的無冕之王折戟沉沙，何其兇殘？
趙一山其實在春晚上還表演時，就已經發現了這個端倪，自己小品的一些包袱，竟然吸引不了現場觀眾的注意力，時不時還要那些「喊托」起鬨，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而當他一下台，就被隨行照顧他的弟子告知，在一兩個小時前，趙麗容的小品就已經受到觀眾的極大歡迎了，當看到央視錄製的視頻後，雖然春晚的導演竭力說他好話，但他還是覺得有種失落感。
就這麼……敗了？
在這樣的心情下，他哪裡還有閒心去參加其他活動，在讓弟子問過了一頁影視的客服人員後，直接就開著自己的私人飛機，從京城直接飛到了雲南。
今年春晚的幾處亮點，孫猴子師街幾人的表演、嫦娥的古典舞，趙麗容的小品……
他知道，看似是趙麗容打敗了自己，實際卻是那個寫劇本的，以及讓趙麗容登上春晚的林牧打敗了自己。
只可惜，林牧一向不喜歡招搖，以至於兩人正好一來一去，趙一山得知這個消息後，眼看《破壞之王》就要上映，他乾脆就在騰衝住了下來，與路一菲一眾劇組的人員，一同觀看這部電影的首映。
……
如果說，先前的趙一山還有些不服氣，覺得自己最頂級的那幾部作品，也不遜色於《打工奇遇》的話，那在見到《破壞之王》播到現在的畫面後，卻是不得不自嘆不如，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
正如前世金老爺子被問到，自己的小說中，誰是天下第一高手時，他說的那段話的大意。
武功再高的小張，境界上始終要弱於自創太極拳的張三丰，即使他能打得過張三丰，但在許多觀眾心中，倚天的第一高手，仍舊是張三丰。
《破壞之王》就是另一種形態的「張三丰」，那種大異於主流喜劇方式的手段，很明顯已經自成一派，而且已經成熟，讓人回味無窮。
而自己的小品，自己就是覺得再好，那也是沒脫出前人路子，頂多在一些小包袱上作出了創新，而且也並沒有眼前這部作品旺盛的生命力。
「同樣十年後，當我的小品和這部電影同時在電視上播出時，觀眾更願意看的是哪一個？」
心裡的這個問題，趙一山知道根本就不用回答……
……
而這還只是基於喜劇的效果來說，趙一山也是做過電影的，知道一部電影最重要的就是代入感，而虐主太過，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會直接把觀眾踢出自己好不容易營造的代入感外。
而像林牧這樣，直接把自己塑成這樣一個幾乎被人踩到泥土裡的懦夫，那在其他電影中，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偏偏它就成功了！
欲喜則喜，欲悲則悲，情緒的轉變之間，完全沒有一星半點的生硬！
聽到對方的讚賞，路一菲謙虛道：「當不起一山大叔你的稱讚，我還有許多要向你學習的地方！正好趁這兩天，向你請教請教。」
「向我請教？」
趙一山失聲笑道：「你還是向電影裡這兩位請教吧！我有種感覺，未來的影視圈，要被這兩個黃金搭檔，攪得翻天覆地了！哈哈，一頁書？六小靈童？真虧你們想得出來！」
路一菲抬頭一看，卻正是達叔將林牧騙進自己的屋子裡後，一邊說自己有多麼淡泊名利，一邊炫耀自己的身份有多麼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