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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錢包，祝正亭捏起一疊百元大鈔，隨手一灑，數十張鈔票就在空中飛舞，落在飯桌菜上、地下。
「兩千塊錢！」
如果這裡不是包廂，直接就引起混亂了。
林水清眉頭一皺：「老祝，夠了！」
錢包隨便一丟，祝正亭拎起半瓶白酒，就猛地灌了一氣：「是啊，夠了！以前風光無比的《武俠故事》，應該成為雜誌界老大的《武俠故事》，現在在這種情況下，這塊招牌，還賣了十五萬，當然是夠了！」
林水清奪下他的酒瓶，隨手往旁邊牆角一扔，也不再管他。
祝正亭也不反抗，躺在椅子靠椅上，滿臉酒水、淚水地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故事會》超過一百萬的銷量，簡直是暴力碾壓任何武俠雜誌，再加上現在它一周雙刊，收錄的中短篇小說，增加了一倍，如今已經成了最頂級的武俠雜誌。
長篇連載一直被林牧霸占，甚至連年後的連載，雖然沒有聲明，但所有人，也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還是一頁書。
不服？嫉妒？
「行啊，你要是去打敗陌刀，打敗李小涼，和兵禍橫行同一銷量，並列第二，那也給你這樣的分成稿費，過人待遇！」
這句話，據說是某個前十的名家，私下裡找汪峰談合作時，汪峰和他說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著，就流傳開來。
這樣被讀者、作者推崇，其他同類雜誌，自然日子不會好過，加上《武俠故事》自己作死，這才被人收購。
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銷量下，林牧的下一本書，自然也被無數人期待。
有的是期待去看，有的，是急不可耐地，等著去噴！
不用看小說里怎麼說，不用去管合理不合理，噴子的目的，就是噴！
但這群噴子，很快就懵逼了。
竟然……不是武俠？
臥槽！
噴子們都快要吐血了。
要是武俠，任是再嚴謹的劇情，他們都可以罵，罵得理直氣壯！
但特麼地，你搞愛國搞笑文，是幾個意思？
即使裡面有幾個小BUG，噴子們敢上麼？
敢張嘴噴，就直接被其他看得正爽的讀者，圍起來吊著打了，頭上還得戴個「漢奸米國狗」的稱號。
這時候，他們才恍然發現，即使已經成了武俠界最有影響力的雜誌，但《故事會》也沒有改名，叫什麼《武俠會》，連載點別的類型的小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許多看《星辰大海》覺得有趣的書友，乾脆就組建了個貼吧，名叫「兔吧」，一群人在裡面水得不亦樂乎。
……
這些事情，都被林牧放到腦後。
半年前，自己和蘇桃花聊天時，還說自己這一進大學，就等於踏入了名利場。
果然，才半年的功夫，就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煩不勝煩。
接下來這段過年時間，林牧準備，不再管這些破事，專心在家裡玩了。
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
林牧從來都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偏偏麻煩總是自己找上門來。
從京城回家，林牧本來準備先去東山擠南，與林父一起回去，也能幫他拿些行李。
這半年來，林牧賺了三四百萬，早已經無數次地打電話給林父，讓他不要再為了，自己兩三天就能賺到的幾萬塊錢，把自己搞得那麼累，但林父總是各種推託。
這一次，林牧乾脆在網上查了他們廠的地址，沒打招呼，就自己坐車過去。
「兄弟你要去擠南皮革廠探親？呃，那地方現在可不安生……」計程車司機閒聊道。
林牧有些疑惑：「不安生？廠子要倒閉麼？」
第204章 飯不可以亂吃
「那倒不是，自打暑假老廠長退休，黃利當了新廠長後，就開始拖欠工人工資，聽說是拿那些錢，做短期風投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最近要過年了，他還不給結算工資，搞得現在不少工人，天天去廠里鬧。」
一路上，林牧聽著司機說話，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林父遲遲不肯回家，恐怕工資，也是被拖欠了……
果然，當計程車在廠前停下後，林牧就見廠區里，一群工人正圍著一輛奧迪，不讓出去。
門口的保安，全部都在那邊，圍著車子，不讓工人靠近。
前世習慣了微薄曝視頻，林牧直接就拿起手機，一邊走近，一邊拍了起來。
「黃老闆！這都臘月多少號了！一家老小，都等著拿錢回去，你現在還不發工資，這還讓我們怎麼回去！」
「就是啊！黃老闆，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群苦哈哈，一年到頭地給廠里掙錢，怎麼就眼看要過年了，還不給發錢？」
「家裡人都催了幾次了，問什麼時候能回去，黃老闆你倒是讓我怎麼跟家裡說？！」
林牧已經看到了林父的背景，也是在人群中，憤怒地向著車裡置問。
或者說，乞求……
心裡一痛，林牧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雖然一直都知道，父母在外打工很辛苦，但也僅僅是知道「辛苦」而已，怎麼「辛苦」，卻是一直都不知道。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打了一年工，過年回家的父母，總是儘量穿得很體面地回家，幼時的自己，還天真地以為，他們在外面的生活，有多麼美好。